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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大槐树依然繁茂

(2006-02-25 10:12:57)
分类: 书路书品

                     ——念及张中行老辞世

  到后半夜,忽醒,睡意顿消。挂在网上,鼠标晃来晃去,落到“张中行今凌晨去世”,心中一凛。以为有了天人感应,惶惶不安。仔细看去,方知凌晨已非今晨,憾。
  憾事!国失一老,为大憾事,我失一槐,此小憾事。然国学式微乎?百度搜索国学频道上线,北大国学院广求贤才,何失张老我才知!然故纸已朽乎?《负暄续话》旧书今犹在眼,《流年碎影》新册昨日曾读,槐下晨风拂我梦!
      大概是十年前的夏天,我仍在杜甫“及慈叹冥寞”过的那个山沟里做工,日子无味得紧。一有机会进了县城,我便会一头扎进书店,不愿动弹,更不愿在街上多逛。那里曾经是仇池古国,文脉深厚,读书人和藏书人不少,就是城市里难得见到的冷僻书,书店里也会偶尔露面。一天,我在一个小店里乱翻,翻出一本旧书来,书不厚不薄,封面上好像是水墨图画的对弈者,立着一行字“负暄续话”。那些日子,我无所事事,正钻研着吴清源的棋谱,对这本书就有些亲近喜欢。翻开书来,才知是张中行写的。这个张中行,听一位喜欢国故的同学提过,说他权威得很。书里的文字平实,有谈禅的意趣,隐约记得是四块多钱,我便买了。
  《负暄续话》买来后,并未细读,偶尔翻翻,心中虽有触动,但无大的感喟。
  后来我进了城,做了报纸的编辑。为了别人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工作,我把衣食无忧的无趣日子,摆弄成上饱下饥的苦行。于是反复搬着住处,也反复搬着我的藏书,书从山里搬到城里,从城里搬到家里,再从家里搬到城里,反复折腾。搬来搬去中,父亲瞅着了《负暄续话》,爱极,读得神色自若,对我说,《古代散文选》就是张中行编的,你好好读读吧。父亲买过两套《古代散文选》,早的那套,书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三册书纸张已经焦黄,我差不多翻出味来了,没南下时一直带在身边。
  报社一位老师,喜极了季羡林、张中行的文章,有时读到他们的文章,或说起他们的文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来了精神,双目迸出光彩,口中念念有词,津津有味的,如同遇着了可口的饭菜。时间久了,耳闻目睹,我对张老他们的文章有了更多的用目和用心,甚至对陈寅恪也有了偏爱。生计困顿,书还是要买的,后来又买了《流年碎影》。季老的“此中事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张老的“伤哉贫也”,在我文中、心中扎下了根,放下了剌。
   张老谈及分离,说“认定为负心,是人各有见,认定为落后,是人各有道。”实“道不同,不相与谋。”念及旧屋,说“屋内是看不见了!门外的大槐树依然繁茂……‘木犹如此,人何以堪!’”物是人非,草木一生。我买的张老的两本书,于我辗转周折中,似被人借走了,似让我送人了,更多的句子,已无从查引。
  2003年冬,我去北京,到名义上的母校方圆转了一圈,也曾在墙外对未名湖一番张望,未见季张二老身影。一位朋友送我的,他和季羡林的合影照片在我身上,还有一本杂志《散文选刊》,上有季老佳作,我欲亲晤长者。未名湖上结着冰,感觉和园明园的破败没什么两样,有些萋凉。一墙之隔,心怀向往,徘徊良久,张望一番,终转道南下。   
  老家相邻的村子,村中有一巨槐,我小的时候,那槐树主干已中空,但根深叶茂,百米外仍可见它的颈须,它的树荫也曾庇护过我砍柴路过时的身影。父亲在老宅挂过一幅中堂,联中有“本固枝荣根深叶茂”,写的就是它吧!可如今那树已经枯干。张老走了,父亲也走了,句子还留着,心中的大槐树依然繁茂。
  人生大不易,不如意事常十八九。写了,也就罢了,为内心深处还暂存着的一丝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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