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语”,读yù,告诉、谈论的意思,动词用法。
“大师”,大,读tài,大师是主管音乐的官员。
“翕”,合、聚、和顺的意思。本义是闭合、收拢的意思。
“从”,读zòng,意为放纵、展开。
“纯”,美好、和谐的意思;“皦”,音节分明;“绎”,连续不断的意思。
本章的译文是,孔子与鲁国管音乐的官员谈论音乐,说道:“演奏音乐的道理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各种乐器合奏,翕翕然和谐,继续演奏逐渐展开,音调纯正,节奏分明,抑扬不断,一部乐章就完成了。”
朱熹在《论语集注》是注释“时音乐废缺,故孔教之”,意思是当时音乐已经荒废了,本章的内容反映的是孔子在教导鲁国太师的内容。朱熹还引用了谢良佐的理解,“五音六律不具,不足以为乐。翕如,言其合也。五音合矣,清浊高下,如五味之相济而后和,故曰纯如。合而和矣,欲其无相夺伦,故曰皦如。然岂宫自宫而商自商乎?不相反而相连,如贯珠可也,故曰绎如也,以成”。
“五音六律”,
五音六律是古代音律。后也泛指音乐。五音指宫、商、角、徵、羽,六律指十二律中六个阳律。十二律又分为阴阳两类,凡属奇数的六种律称阳律,属偶数的六种律称阴律。另外,奇数各律称“律”,偶数各律称“吕”,故十二律又简称“律吕”。
阳律六: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亡射;阴律六: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
谢良佐的说明意思是,音乐如果离开了五音六律这些构成因素,就无法成乐了。翕如意思就是把五音六律合成起来,就形成了跌宕起伏的美好乐曲。就好象一道美食必须各种味道均衡,又能相互衬托,成为美味佳肴,这种相互调全就叫作“纯如也”。相互衬托的同时,还要讲究搭配的协调,这就叫“皦如也”。最后就是把宫商角征羽这些音调串起来,不能宫自宫、商自商,就像珠子用一根线把它贯穿起来成为一串珠子。这个串起来的意思,就是“绎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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