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连播:卫青与平阳公主
作者:杨焕亭
演播:雨音
(选自第二部第十三章) 长篇小说《汉武帝》节选之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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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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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与平阳公主(选自第二部第十三章)
内容提要:卫子夫与汉武帝刘彻在平阳公主府上一见钟情,遂将卫子夫带回宫中,几年以后,卫子夫为刘彻生下一个皇子。而作为卫子夫与刘彻爱情的搭桥人的平阳公主在丈夫去世以后,与已经成为车骑将军的卫青的爱情也进入了一个蓓蕾怒放的季节。
卫子夫为皇上生了一个皇子的消息,让与卫青的联姻在太后那里受挫的平阳公主心头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多么希望这个消息不是由黄门传来,而是由卫青带给她的。
从未央宫来的黄门告诉她,皇上已经征得太后的同意,决定在三月为卫子夫举行立后大典,那么,刘据立为太子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凭借从小在宫廷成长的耳濡目染,公主敏锐地感觉到,随着皇上的嫡长子刘据的诞生,朝廷的人事关系将出现一次新的调整。毫无疑问,卫氏姐弟的地位将因为与这个男孩的关系而迅速地上升,这种迹象,在卫青出征上谷时已初现端倪。而刘据的出生,加速了这种调整的节奏。形势到了这一步,太后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赞同皇上立后的动议,有什么办法呢?阿娇是先帝的外甥,窦太主的女儿,论起来太后还是她的舅母,背景不可谓不深厚,可她就是没有为皇上生下一个可以接续龙脉的儿子,她就不得不离开椒房殿。现在,当平阳公主行走在雪后侯府回廊上的时候,她为自己当年的得意之作而掩口会心地笑了。
皇后和太子靠谁来呵护呢?除了卫青,没有别人,这一点,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是再明白不过的。即使太后在内心对卫青有一百个瞧不起,可为了大汉的基业,她只能选择太子的舅父卫青。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阻挡他与公主的结合呢?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张网里的人都必须遵守世代相沿的潜规则,接受它的约束。太后也不能例外。
人就是这样,当一切在她的面前呈现出希望和未来的时候,进入眼睛的风物都改变了它固有的颜色。公主现在看什么都是喜气洋洋,生气勃勃的,都像人一样的含了感情。这不,丫环翡翠上来劝解她了。翡翠说,下雪不冷消雪冷,还是请公主回房暖暖身子吧!公主就觉得这丫环很有眼色,很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她压根儿就没有回去的意思。仿佛琉璃瓦檐头的冰凌一滴滴的消融,仿佛扫到回廊边沿的雪被太阳晒得水津津的,都成了春天到来的歌,分外地舒心和惬意。
“冬深了,春天就不远了。”公主说,不信你们看看,路边的花草正在苏醒呢。丫鬟们就蹲下身子,轻轻地拨开积雪,抠开滋润润的泥土,果然那花的根都泛了嫩嫩的绿色,有的地方还吐出了极不显眼的芽。丫环们纷纷称奇,说公主果然料事如神。公主却把话题引到了人身上:“人也是一样,到了该发芽冒尖的时候,就得出头,任谁也挡不住。”
丫鬟们于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公主怎么忽然地发了这样一番议论,大家只有懵懂地跟着点头。
随着思路的延展,公主的步子越发地慢了下来。她现在考虑的是应该给子夫送些什么?山水轮流转,子夫现在可是身价百倍,再也不是作为“歌伎”的奴婢了,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一个人青云直上,也可以让一个人坠入深渊,送她什么,要对她的心思。她还要考虑送给即将成为太子的刘据些什么。虽说他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然而问题不在于他能不能理解姑母的一片心意,要紧的皇上和子夫明白就好。
哦!对了。前些日子,她要府上的总管到工官处打磨了一面日光镜,镜面铮亮铮亮。工匠们知道是为皇上的大姊打磨的什物,都十分的精心,镜体被敲打得分外的轻薄,周边锉了十六个内向连纹弧,四叶纹纽座,座外有方形铭带,刻着“日月之光,天下大明”八个字。铭外饰四孔丁纹及草叶纹。据说从来也没有过制作日光镜的经验,十几个工匠花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失败了上百回,才打造了这面自大汉立国以来第一面如此精美的铜镜。铜镜送来的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上长安城头,将温暖的光芒撒进侯府内室的时候,公主就早早地临窗而坐,镜子里映出她庸庸华贵的面容。但也只看了那么一次,就珍藏了。子夫是个爱美的人儿,有了这面镜,不定怎样地感谢昔日的主人,今日的“皇姐”呢。
至于据儿,又该送他些什么呢?他是王室的长子,将来不但要做太子,还要做皇上。就送他一只鎏金虎镇吧。有了它,可以祛除邪恶,威震四方。他终归是要读书的,可以置于书案,让他时时想着自己对王朝的责任,往小里说,他会想着他的时刻关注着他的姑母。
“呵呵!”公主在心里为自己的筹划而得意和欣喜。在这个朝廷,什么都不是白送的,什么东西都不是没有指向的,一切都隐喻了赠送人复杂而又曲折的意图,一切都象征着接受人的品格、思维、性情或者价值。公主自信这两件东西足以成为一根无形的丝线,把她和王室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但是,当走完回廊,透过一丛竹枝看见了当年子夫排练歌舞的乐坊时,从那里传来的管、芋、笙、弦声让她又动开了心思。是啊!皇后策立大典肯定是要在春暖花开时举行的。除了宫廷的庞大乐队要演奏象征吉祥的古乐外,又怎么能没有歌舞奏兴呢?何况子夫本来就是精通音律的。公主很快就有了新的打算,她要排练一部精彩纷呈的乐舞,献给皇后。
“翡翠!前面引路,去乐坊看看。”公主说着,就转了方向,丫鬟们在后面紧紧跟随,沿着通往乐坊的石径迈开了细碎的脚步。乐师和歌伎们见公主忽然驾到,纷纷停止了演奏,起身迎接公主。公主走到领头吹芋的乐师面前问:“在场的有几人曾经为卫夫人伴奏过?”
有几位年老的乐师站起来说:“臣等都是夫人在时的乐手。”
“有几位歌伎曾经为夫人伴过舞呢?”
年轻的歌伎们摇摇头。公主点了点头,也难怪,这歌伎是吃青春饭的,年龄稍大的都走了。
“她都喜欢那些乐曲呢?”
一位乐师说:“据小人所知,夫人当年十分喜欢的是《月下竹影》。”
“汝等奏来,我听听。”
于是,大家依次排好顺序,吹竽的乐师点头示意,一时笙管大作,时而轻柔婉丽,时而舒缓悠扬,时而“清风徐徐”,时而“竹影沙沙”,在公主的意念中摇过一幅幅朗月当空,青竹摇曳,风动云飞的画面。一曲终了,公主笑容灿烂,频频点头说:“不错!不错。”
大家脸上这才有了活泛的表情,为没有遭到公主的训斥而暗暗庆幸。
公主要乐师们坐定,话语柔柔地说:“不错是不错,可是再好的曲子,听久了也不免厌烦。何况夫人现今为皇上生了龙子,肯定是要举行庆典的,这样的曲子怎么能拿得出去?汝等就不能来点新的、喜庆的,让皇上和夫人高兴的?”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公主说:“平日里养着汝等,就是要紧时要派用场的。汝若是写出了曲子,自是有赏。若是坏了我的大事,哼哼……翡翠!走。”公主起身要走,吹竽的乐师就领着大家跪下了,说公主平日里待小人们恩重如山,小人们怎敢不思图报。说小人初步想了一个曲名,叫《凤仪百鸟》,由歌伎们配了舞,届时请公主验看。公主这才眉头展开,散了不悦的阴云说:“这曲名好,汝等就加紧排练吧。”说罢,出了乐坊门,吩咐翡翠传话给侯府的管家,速速备车,到丹景台看望夫人和皇子。

依照王室的祖制,平阳侯曹寿是住在“尚冠街”的。可是因了与公主的关系,就住在“太常街”了。现在,孀居数年的平阳公主乘着车子,在府役、丫鬟和骑奴们的护卫下出了侯府,一拐弯,就上了南北走向的安门大道。被冬雪濯洗过的阳光耀眼而又洁净地撒在织锦绣文的车蓬,撩开防风的窗帘朝外看,阳光正好把窗帘的红色映在公主的两颊,红扑扑的,青春了许多。然而,就在这一刻,公主的呼吸、目光和洋溢在脸上的喜气凝固了。啊!迎面奔来的将军,不是卫青么?没有错,是卫青。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黝黑的脸、那双总是含着忧郁的眼睛和魁梧的身影,让公主的车子再也无法挪动轮毂了。她断定,卫青一定是来看她的。她的心就禁不住砰砰地跳。
刹那间,卫青的坐骑停在了公主的车前,将军和他的卫士翻身下马,依旧依照主仆的关系参见公主。
平阳公主定了定神,她毕竟是王室的贵胄,在府役、丫鬟们的面前保持了公主的矜持和严肃:“将军这是要到何处去?”
“卫青正要拜见公主。”卫青说:“公主这是……”
公主没有回答卫青,却对着府役、丫鬟和骑奴们说:“回府!”接着又对卫青说:“将军就跟在车后吧。”
执辔(zhipei)的驭手迅速掉转车头,又回到了东西走向的太常街,转眼到了侯府门前,一位年轻的府役急忙趴在地上,翡翠搀扶了公主,踩着府役的背下了车,卫青也将马交给卫士牵着,自己与公主并肩进了府门。
“我有话要与将军说,汝等散去吧。”
“公主!奴婢……”平日里时刻不离左右的翡翠不知道这散去的人中是不是包括自己。
“汝也歇着吧。有事会传汝。”说着,瞧了瞧卫青说:“将军请!”
一切似乎都是彬彬有礼的,一切似乎都是按部就班的,一切似乎都还残留着主仆的痕迹。然而,当卫青随着公主踏进门时,当那张门很快地掩上时,迎接他的却是从一颗焦渴的心喷射而出的火。灼热的烈焰,迅速地穿破将军的战袍,吻舔了将军宽阔的胸膛,吞噬了将军据守在心底的男人的矜持,溶解了早年留存在他潜意识中的那种难以抹去的尊卑的樊篱,而将它化为彭湃的海水。
公主的胳膊紧紧地勾着卫青的脖子,饥饿而又贪婪地在将军黝黑的额头落下温热的唇印,而她爱的大水就从这里起步,汹涌地浸漫了那双曾经让匈奴人颤栗的眼睛,一汪一汪地蔓延到曾经被塞外风雨洗礼的脸和隐藏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的、为毛茸茸的胡须包裹着的男人的唇。堤坝,紧锁了十几年的心灵的堤坝就这样在一瞬间崩塌了。而男人的阳刚,女人的阴柔,“乾气”的蒸腾与“坤气”的下沉,是那么“江河泾注”地交汇在月华芬芳的玄牝(xuanpin)之门,媾和、凝结成混沌的生命元初。
公主很久没有这种在大水中飘浮的感觉了。不仅孀居数年的寂寞和空寥让她生命的湖干涸成一滩水洼,就是与曹寿在一起的那些年月,她又何曾有过那种柔软的汹涌呢?在她周围的男人成百上千,那些艳羡的、谄媚(chanmei)的、殷勤的、卑微的目光和话语云气一样地环绕着她骄傲的却是孤独的身影。就像一株带刺的玫瑰,峨冠博带的男人们只能远远地吮吸风从花蕊中,从青枝绿叶间送来的香气而无法让她走进自己的怀抱。
其实,她是很脆弱的,她一直以来都希望享受被一个雄健的、优秀的男人征服的快感。她愿意把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女人能够让男人用视觉和知觉阅读的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在她所钟情的目光之下。那一年,还是典护军的卫青与闽越国作战的前线回来,他们就曾经有过一次激情遭遇。至今想来,仍然像梦一样:
那一次,子夫带了卫青来拜见公主。聪明的子夫透过公主热辣辣地看着卫青的目光,就触摸到她那颗骚动的心。没有说几句话,就借口要到乐坊看看,向卫青使了使眼色,径自跟着翡翠出了客厅。诺大的客厅就剩下卫青和公主两个人。两双眼睛痴痴地望着,一时倒无话可说。良久,还是公主打破了沉默:“回来了?
“启禀公主千岁,卫青回来了。”
“谁要你说这些呢?”公主嗔怪的目光掠过卫青的额头:“瘦了!也黑了。”
“多谢公主挂念!”卫青除了这样回答,选择不出更加符合自己身份的词语。之后,便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似乎是往昔等候公主的指派。然而,在公主朦朦胧胧的意念里,一切都正在走出却还没有冲破往日尊卑的藩篱。她多么想勇敢地向前迈出一步,只要这一步迈出去,那些皇室贵胄的傲岸,那些金枝玉叶的矜持,顷刻间就会显得那么地无所谓。然而,她没有。她多么希望在卫青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让他心仪的女人,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种情感冲击的准备,只要卫青越过了心底的雷池,她就会和街巷闾里的百姓女儿一样地依偎在他的怀抱。而眼前的事实是,他们谁也没有勇气打破这种沉默。
这也许就是爱,谁都能够敏锐地读出对方眸子里的波澜,却依然在雾里看花般地徘徊;这也许就是爱,隔着窗户,谁都能看清对方的身影,却依旧地被一层薄薄的窗纸分割在两个空间;这也许就是爱,谁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却无法敞开彼此的心扉;这也许就是爱,谁都能领悟到对方扑面而来的炽热,而两团雄雄的火苗却只是若即若离的吻舔;这也许就是爱,折磨着女人,也折磨着男人的爱,让人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爱。
卫青于是便很自责,你是干什么来了,你不是要向公主问安么:“在卫青离开的日子,公主还好吧?”
把这句话放在别处,也许就是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候,然而,此刻,却似解冻的春风,催开公主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眼见得公主的眼圈渐渐发红,终于晶莹的泪滴“扑嗽嗽”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好什么呀?这府上的一切你了如指掌,我究竟过的什么日子,你不会不明白。锦衣玉馔挡不住红颜老去,歌舞盈耳拂不去愁肠百结,红烛高照怎能销孤独寂寞,这活守寡的日子何日是个尽头。我只有临窗叹花开花谢,凭栏望日月行空,日晚倦梳妆,对镜枉凝眉。”公主说着说着,肩膀就剧烈地抽动,她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些锁在情感堤坝经年的委屈忽然地就汇成了心潮语浪,直朝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奔来了:“你知道,我虽贵为公主,可我也是一个女人啊!”
唉!卫青长长地叹息,这真是看世间春去春又回,却演绎这千般人生味;梁燕双栖呢喃千番情话,而人却在顾影自怜中:“卫青明白公主的苦处,卫青也深谙公主的心思。”
“真的么?”公主含笑的泪眼直呆呆地看着卫青,而脚步却情不自禁地向前移动。现在,公主在卫青面前站定了,他几乎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散发的诱人的男人的气息,公主轻轻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滋润成一道黑色的迷人的线,一条等待着男人唇印的线。
卫青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向后倒退了两步,却被公主柔软的胳膊牢牢地抱住了:“卫青!我要你……我……”公主垫起脚尖,狂吻卫青的额头和脖颈,香粉的滋味从男人的鼻翼散入心脾。
“公主!你不能……”
“我不管……我受够了……我就要你……”
“公主!你听卫青说。”卫青轻轻地推开公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折杀小臣了。”
公主的脸“刷”地沉了,潮红的血色顿然消退,冷冷地瞅着卫青:“你是轻视本宫么?”
“卫青不敢!”
“那到底是为何?说……”
……
“汝哑巴了么?”
“公主……”卫青抬起头,望着公主难堪而又恼怒的眼睛说:“卫青明白公主的苦心,卫青区区一介武夫,承蒙公主抬爱,不胜荣幸之至。然而,卑职现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典护军,又怎么能配得上公主的凤体玉肢呢?卫青眼下一心想着为国建功立业,报效陛下龙恩。待来日爵禄高登,定不负公主对卫青的一片深情……”卫青说罢,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久久地不敢直面公主的凝望。
“唉!你呀!”公主的手颤抖了,葱管一样的细指点着卫青的额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卫青的一番话却让她冷静多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没有一寸功劳,你怎么能希图他走进你的内心呢?你又怎么能奢望与他鸾凤和鸣呢?她收回食指,轻柔地抚摸着卫青的头发,喃喃自语道:“本宫等着你……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终于在元朔元年十二月到来了。
现在,平阳公主可以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种梦呓中的呼唤已经成为现实。用高大而又猛劲的身躯覆盖了她的这个男人使她一下子从一个站在高崖上高歌的凤凰变成一个娇小的、惊恐的被呵护者。而她的每一声喘息,每一个呻吟,甚至每一次颤栗,都在这个时刻,让爱着她的男人的灵魂散发出英雄的光彩,炫目而又温暖地照耀着属于她的每一条河流,每一道山谷,每一座高原。
而身下的这个女人,对于卫青来说,曾经是多么地可望而不可及。她的携带着皇家气息的美艳使得她在他的面前耸立起一座高山,周围的云彩让她神秘而又遥远;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带有挑逗的目光,他也不是对她的多次暗示麻木而又迟钝。不!它曾经多次被溶化、被炙烤(zhikao),被撩拨得浑身燥热。然而,骑奴与公主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幽灵一样地缠绕着他的情感,总是在迸发的那一瞬间冷却了勃起的血液。然而,至少在现在,或者说从被皇上任命为车骑将军的时候起,他心的骏马终于飞过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而朝着女人大水环绕的岛屿进发。那起伏的岛屿沿着水域蜿蜒的曲线丈量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灵深入的长度。卫青被女人的大水托着,不断地在波峰浪谷间冲击、颠簸,卷起自台风眼不断膨胀的狂飙。浮在女人海平面上的卫青,眼前幻化出一轮月亮的光晕,一簇花蕊饱满的月季,他的粗壮的呼吸喷出的热浪,洗涤了月亮周围的云霭,湿润了月季展开的花瓣,而把生命的质感注入承接露珠的玉盏。
“哎哟!青,我的……我的……”公主亢奋地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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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第二部第十三章) 长篇小说《汉武帝》节选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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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在杨焕亭先生博客里发现长篇小说《汉武帝》节选,于是忍不住拿起来就读,这是在网络聊天室现场录音。文笔流畅,读来上口,现场听众着迷。一气顺下来,只为过把瘾,谢谢作者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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