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风起云散(73)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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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北境军,战场。
触目苍凉的冻土旷野,无定的寒风裹着少许湿漉漉的薄雪零星飘零、十几只漆黑的乌鸦在远处不时地飞起落下,偶尔鸣叫几声。几个时辰以后,漫延至天穹处的灰土地才被渐渐镀上一层薄薄的青白银霜。不刺眼,却似裹着刺心的寒凉。
大梁北境军的男儿们已攻占大渝西部近三十座城池,一月来捷报频传,士气更是高涨。如今已逼得大渝欲以其实控信陵十六城换取西部被我军攻占的几个大渝古镇,且愿率先献出两城以表诚意。前线将士闻讯愈加振奋。鉴于信陵易守难攻,主帅权衡后指派从北燕战场刚刚赶到北境前线的大将聂锋前往信陵,作为先锋代表梁军接下这两座大渝实控城。
因大渝的配合,聂锋接管城池十分顺利,只一天不到的功夫,便将一切安排得妥帖有序,固若金汤。他在城中轻易寻得了正在家中坐等拘捕的原郡守冯熠,大手一挥,命左右以重犯名义将其拘捕,且嘱咐副将将其单独拘押于铁骑营,并亲自吩咐专职看守犯人的百夫长,此等重犯自己今夜就会单独提审,鉴于其过往身份,此时并不急于苛待,只等判决下来再给他好看便是。反正此等叛犯提审后即可上报刑部依律治罪,一切既然只是时间问题,不如按部就班,无需在此犯身上多费功夫,省得出于义愤一个不留神再被军法司寻个逾越军规的责罚,反倒不值当了。百夫长感念聂将军的平易近人和耐心体贴,当即行礼应下,并即刻命人将冯熠架好刑具,解回离聂锋暂居的府衙最近的囚营,以方便主帅入夜提审。是夜戌时,聂锋果然派人将冯熠带至府衙,单独提审。
府衙偏厅宽阔却是昏暗,只几只摇曳的蜡烛和几丛并算不旺的火盆发出难及远处的光。
哗啦啦,冯熠披风已去,着略显单薄的棉服,在门槛处被后面的兵士推了一把,几步踉跄,拖着重达十余斤的冰冷手脚镣铐缓缓步入寒冬中酷寒阴冷的议事偏殿,束冠已除,一身青色的布衣素袍微皱,发丝以木簪挽起一个简单的朝天髻,眸华平浅,饶是这样,周身上下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凌乱的痕迹。行至偏殿正中,他毫无犹豫地迅即跪下一丝不苟地行囚犯大礼。聂锋眉头一拧,没有说话,沉吟片时,眸华微垂轻轻抬手,示意文书和亲随暂且退去,只留夏冬一人随侍在侧。
待军士掩上殿门的一刻,上位前锋大将一跃下主位,三步并作两步至冯熠面前,撩前襟双膝当地一声铿锵跪下伏首沉沉拜下:“本将知道是郡守牺牲了一世清名,才换来信陵十六城百姓免遭屠城之祸。主帅嘱聂锋务必代他和三军将士以及信陵百姓请郡守受此一礼。”夏冬亦随夫跪下双手展于额前行叩首大礼,同时于侧旁叙叙翻译。
“时事所迫而已,冯熠不敢。”唇角微颤,冯熠跪在大殿的正中并未起身,只无言膝行几步一把扶住烛光中一身耀眼明光铠的聂锋。两人遂一起互相搀扶着缓缓起身。镣铐稀里哗啦地作响,冯熠歪斜几下,起身颇为艰难。聂锋赶忙前倾身躯帮他托起铁链。夏冬亦随着他们一起站起。
“郡守莫忧,主帅说,他会禀报太子,虽难以为郡守正名......”说着话聂锋将冯熠缓缓扶至一旁坐好,蹲下掏出钥匙小心地帮他打开脚镣手铐,半仰的眉目含忧却诚挚:“主帅说他一定能保得住郡守全家一世无忧。我临出来的时候,他还特意嘱咐我一定得想尽办法,在不着痕迹的前提下,于信陵尽量善待郡守和家人。”
清浅一笑,眸华微敛,冯熠语音与平日无他:“战争总要有人牺牲尊严,只不过这次牺牲的是我的而已,无妨。”脱了镣铐的冯熠缓缓站起,小幅活动着冰凉红肿的手腕脚腕。只几个时辰的光景,他脚踝上磨破皮肉的地方,斑斑的血迹赫然鲜红。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夏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双手递过,眸色关切。
冯熠垂眸行半礼谢过,接下自然地纳入怀中,却又顺势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双手平出递过:“这封信,是在下前几日就写好的,还望聂将军和夫人帮冯熠转呈主帅。”
“一定,一定,不过,郡守何不过几日亲自交予主帅呢?”聂锋黝黑的面庞隐隐透着憨厚,从夏冬手中接过她转呈过来的书信,唇角勾起:“我们在这想是还得耽搁些日子呢,打算着过两天就先送郡守去主帅那里的。”
冯熠眸华缓缓垂下没有接话,却是一撩前襟,仿欲再次跪下。聂锋见状急忙扶住:“好好好,可别,地上凉,既然郡守觉得是急事,那我呈给主帅就是了,随明早的军情邸报就发出去。”不敢握他已然红肿磨破的手腕,扶住冯熠的一臂,聂锋再次小心翼翼地将他引到一旁的软垫上坐下:“水我都预备好了,这就先帮你清洗一下手腕脚腕的伤口。这些日子,郡守顶住各方的压力一定吃了太多的苦。好在如今已有我在,郡守可先放宽心好好地将养几天。如今是真的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郡守的妻小自会得到好生的照顾。主帅也嘱我代他保证,他一定能够保得住郡守全家的安全,恳请郡守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等战事结束......”聂锋拿过夏冬已准备好此刻递过的一应物品,一边说话一边轻手轻脚地帮冯熠清洗伤口:“现下不方便叫军医过来,可我往年常受伤,抵得上半个大夫,于这些皮外伤的处理上那手艺可也算是不错的呢,郡守忍忍。”
“有劳将军了。”冯熠含笑默默点头,又点头行礼,趁着聂锋处理脚腕上的伤口,指尖微颤地接过夏冬递过来的热砖茶,氤氲水汽中,眸华随着升腾的白雾忽明忽弱,飘忽浮沉中,蔚然苍凉。
銮城
咚咚咚,在夕阳中漫天金色箭雨的掩护下,夜秦几十名军士在藤牌的掩护下合抱二尺余粗的圆木有节奏地奋力撞击着本就年久失修的城门。吱呀,吱呀,城门上许多细小的裂缝渐渐撑不住一层层漫延龟裂开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碗口粗的门钉禁不住震动纷纷分离脱落,掉落在步伐稳健的夜秦士兵们的脚旁。嗖嗖嗖,十余只带着油囊的火箭隐在暮色金光里,被冷冷射上城墙。油囊瞬间破裂,将本就不多的大梁守卫士兵十余人就此点燃,新一轮的强弩利箭压制性飞过,不少着火的士兵带着满身的浓烟烈火凄厉惨叫着跌下城墙。
“报......”一名青衣青甲的军士从远方带着滚滚烟尘驰马奔来,滚鞍下马即刻单膝跪地禀报,全然不顾周围飞舞的黄尘弥漫,几乎将他淹没。
“何事?”骑在马上的将军詹荣腰背挺直薄甲生辉,并未看他,赤红的双目仍旧一瞬不瞬地紧盯住即将攻破的城门,昂头沉声相问。
“公主醒了。”
“你说什么?”眸间倏忽一缩,詹荣眸华速垂望向军士仰起的眉目:“详细说。”
“千真万确,两个时辰以前一名姓晏的老神医救了公主。只是神医说公主能够继续活下来的指望目前只有一成,且暂时只能用强药保公主几个时辰,时间一过,恐怕就,就......而且公主醒来后精神一直非常不好,有点,有点......”
“什么?”
“属下也不好说,只知道神医说这可能是最后能,能清醒......”军士低头似已不忍再说,全身静默不动。
一分钟的停顿后,军士上方传来一声铿锵的男声,如寂静空林中的裂帛,轻易穿越战场中的呐喊嘶吼:“传我将令,今日到此,暂且鸣金收兵回营......改日再攻。”虎目圆睁的青年将军依然仰头直直盯着城门,仿佛可用这最后的一瞬将这城门以目光劈开一般。森冷决然间,薄唇微抿,面颊两侧肌肉绷起一条清晰的铁线。
“好精纯的内力。”城墙上的百夫长闻声脚步踉跄几步,闻言心中一时略松,却又同时禁不住忐忑地慨叹。
夜秦。
夜风清冽,无云的天空分外澄明,星子像洒落在深蓝天鹅绒上的钻石。并无过分奢华装饰的宫檐上挂满长长短短的剔透冰凌,映出天上光华雅淡。
一个长腿精壮的青年,飞快地跑动,长发和披风在身后扬起长长一抹蓝光,刀削般的完美俊容,冷冽如暗夜中的妖神,深不可测的黑眸中噙着并不真切的急切和冰冷。他飞奔向她的寝殿。入殿,却堪堪收住脚步,先到火盆旁迅速脱掉铠甲和外衣,望着远处的她,快速烤去一身的寒气,才急忙走向她的床前。多日的昏迷,床上的女孩早已经痩得脱了形,皮肤白如缟纸,气若游丝,窝在柔软的床垫中若不注意看的话,竟然仿若不存在一般。女子微合的美目上长睫微微的颤抖,露出一丝极弱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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