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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师傅”
在雅昌博客上读到牟建平的《冯其庸对“大师”的解释》一文,有所感触。作为红学大家的冯其庸先生,能同时在书画艺术方面有所造诣,那不是一日之功,而且,作为有学养的先生,他一定能深切体会到艺术形式背后那更为深切难言的所在。冯先生对别人称他为国学大师不以为然,那当然不仅仅是对这种尊称所采取的谦虚的态度,更是先生对学然后知不足的认知。国学,毕竟不是一个人在其有生之年所可以完全完成知和行这两个过程的。
在5月20日中国美术馆举行的书画展发布会上,年逾八旬的冯先生表示不愿意媒体称自己“国学大师”,并说自己“和我的老师同辈相比,我是不敢称国学大师的,要是把‘大师’理解为‘大学老师’,自己倒很相符”。类似的话,我也亲耳从红学大家周汝昌先生那里听到过,他也极谦虚,说要是讲究文化学养,相比于乃师顾羡季甚或更上一辈诸先生,自己只能是“尾巴的尾巴”。
无知者无畏,包括我自己,常常急于并乐于周围的人称自己为大师,甚至觉得现在大师泛滥,干脆称太师、天师甚至更高的,简直是疯狂得滑稽。所庆幸的是,自己有时还能冷静下来,还知道自己吃几碗饭。冯先生把“大师”解释为“大学老师”,我明白自己连这都不够,因为教书育人不是简单的事情。没有好的老师,不会有好的学生,尤其在这个现代经济信息环绕的当代社会。
能当一名大学老师,也是幸福的事,但实际上,很多人未必有那个耐性,更不见得有那个本事,来不辜负学生和他们家长的希望。于是,还是退求其次,把“大学老师”再度降格,当“大师傅”吧。“大师傅”虽然更形而下一些,但能根据各自的实际情况,为别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不为朋友们增加烦恼和负担,就够了。愿与同道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