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战友叫小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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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那么多的战友里面,有个战友叫小鲁。
在战友聚会上,一封33年前的书信引起全场一阵骚动。那是五个1975年入伍的女兵写给当年刚刚复员离队的鲁班长的。那时,新兵分配到老连队总是要先进行必修共同科目“电工学”的培训,鲁班长就是她们的授课教员,而且,这段业务培训也使她们和鲁班长结下了战友情谊。
让人感动的是,鲁班长把她们的来信一直保存至今,整整33年呀,连给他写信的人都记不得曾经写过这样的信!听说他只带了这一封来,家里还有。我们也曾和战友亲朋有过各种通信往来,但是能够如此看重又珍藏下来的并不多见。
在联谊会上,当年的执笔人和署名人共同深情地朗读了这封纸张已经陈旧、字迹依然清晰的信件,稚气、幽默、轻松、真挚,一字一句打动着、感染着在座的每一个“马兰人”。
鲁班长是与我同年入伍的。刚当兵的他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中等个儿头,虽说有几分倔强,但一天到晚总见他笑吟吟的,我们也都随着老兵叫他“小鲁”。小鲁处处不甘落后,能干也肯干,他所在的机务站技术含量比较高,他凭着一股子钻劲,虽然文化不算高,但业务掌握挺上路,很快就成为连队的思想业务骨干。
在连队,小鲁显得很活跃,人缘也好,干部、战士、老兵、新兵、男兵、女兵都喜欢跟他开玩笑,群众基础不错!那时连队除了执勤还有许多体力活,脏活累活苦活重活也总是看到小鲁走在前面,因此,老兵复员时他超期服役留了队。要不是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小鲁可能早就成为部队的军官了。
他退伍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河北省的一个普通乡村,种过果树、做过小买卖、放过羊,还担任过村支书,也上过当受过骗。这次战友聚会,小鲁成为主要召集人之一,他的号召力好生了得,那么多常年没有联系的战友都在他的“挖掘”之下浮出水面。
一个战友打小鲁的手机联系聚会事,听到里面有“咩咩”的羊叫,问:“干嘛呢?”答:“放羊!”这种情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有战友念及小鲁早年的帮助和为人,执意要他到自己的公司上班,可小鲁总是笑着拒绝:家里有老婆,还有孩子在上学!
这次聚会,小鲁一再问我们需要什么东西,要给我们带来,我的一个战友无奈之下说:“你要非得带,就带几根当地的黄瓜吧!”没成想出发那天他起了个大早,到早市上一下子买了三大筐总计100斤黄瓜!还顺便带了不少花生和豆皮儿,把从秦皇岛同路来的另外两个战友也累得够呛。优点是实在,缺点是太实在,真让人受不了!
前几年我们几个朋友去秦皇岛,返回时去了他家的路边小店,在那里吃了一顿农家饭,特别是那盘排骨让人记忆犹新。说实话,他可能是战友中生活最困难的一个了。听说前不久有连队的老领导去过秦皇岛,小鲁非要让他们去自己家里做客(路边小店已经停业),他跑前跑后,去葡萄园的门票也要自己全出。这次到北京聚会也一再邀请我们去秦皇岛并顺路到他的小村里去。我们理解他的心情,但不忍让他为战友“破费”,据说他的前妻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傻实诚”才跟他分了手。
问起他的生活情况,小鲁乐呵呵地说,“我现在生活好了,不困难,也有钱了,都看上大彩电了!”说得人心里酸酸的。帮他买车票时才知道他们来时乘坐的是“贫民列车”,北京站通往石门站的火车票才19元。
当年的英俊小伙今天已是满脸沧桑,成为这次聚会中“变化最大的战友”之一。他虽然不是最年长的,更不是职务最高的,但是他在战友中的地位总是很显眼很突出,大家对他都有几分敬重。
生活的磨难和如刀的岁月,在小鲁脸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不变的是他的真诚、执着和他不泯的“战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