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环境史的研究 与对区域环境的关怀:对同行新作有感
(2010-05-25 10: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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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环境复旦大学荒漠历史地理地方官学者环境关怀青海甘肃校园 |
分类: 读书与评论 |
近日高兴的看到复旦友人新作《荒漠 水系 三角洲--中国环境史的区域研究》(ISBN
978-7-5439-4288-2,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0)。乐意写几句感受。一是与作者有着近似的经历,从自然地理走向历史地理,及其他领域;二是近似的参加过中组部“博士服务团”投身西部开发、建设和研究(友人在青海,我在甘肃),对西部的山川环境和人文民风有着亲身的经历。作者研究了五项内容,一是毛乌素沙地与明清垦殖,二是贵州石漠化的人文因素,三是青海早期现代化,四是黄河长期夺淮,五是黄河三角洲及长江口,附论环境史研究动态和讨论。我的第一感受是筚路蓝缕,跋涉山林,所得已觳hú;也许为了图书可读性等原因,历史文献的引用和脚注解释不像学术论文那样详尽,依然体现出作者对地理环境要素的认识以及对文献记录的全面把握,对历史地理、区域开发、环境史以及地图方法的运用和表达。
我最早接触环境史,一是作者也引用的1994年Williams: the
relations of environmental history and historical geography, JHG,
1994(20):1,对两者关系进行了不列颠式的复杂思辨分析,未明所云;二是台湾中央研究院经济研究所刘翠溶主编的《积渐所至-中国环境史论文集》。作者用个词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学术景观。再早几年,与之相关的还有个名词“历史自然学”,天地生人广阔领域的自然史综合研究。有次留心国内“自然博物馆”的翻译,英文都是museum
of nature
history。当时的一个印象,就是地理环境变化这一客观本体,从不同的学科、用不同的方法去认识,就出现了不同的名称和内容的侧重,不一定是客体本身是多么复杂。
环境史的区域研究个例是作者深入的领域,没有深入毛乌素、贵州石漠、青海高原以及亲自翻检第一手资料,看着只有学习和领教的份儿。对学科的认识和方法论具有共性,还可以看到些问题并提出来讨论。一是历史地理学“由于关注的对象的二元化,早期的大部分研究不太关注自然和人文变化的互动关系(323页)”。我记得1962年侯仁之先生提出“研究历史时期主要由于人的活动而产生或影响的一切地理变化”,1962年谭其骧先生提出“何以黄河在东汉以后会出现一个长期安流的局面”,都化解了“二元化”问题而密切关注人地关系的。二是“明确环境史研究的目的十分重要,这个目的是对现实环境的关怀”,更客观地了解环境变迁过程。不过,“进一步的目的”是去“完善人类史的研究”,还是经世致用地帮助解决现实面临的环境问题呢。作者没有再往“人类史”延伸了。
看到贵州石漠化、青海早期现代化的研究,回想我在甘肃陇南山区及陇东南、秦巴山地,面对着山大沟深的环境,面对着地震后恢复重建的任务,脑子里经常闪现从地理学、环境学、测绘学、遥感以及各种科学技术去体现“对现实环境的关怀”,加快科学重建,并且落实几篇个人的区域研究论文。但限于能力和认识水平,限于挂职的工作职责,只是作了促进地方测绘事业、进行白龙江河谷地质灾害调研等有限的工作,把地方历史地理或环境史的研究,介绍到兰州大学地理系、陕西师大的有关机构去关注。在兰州大学看到有项历史气候的研究,从陇南武都万象洞石笋氧同位素进行古气候重建及历史气候研究,论文发表在《科学通报》及NATURE杂志上,不知是否能归入“环境史”的范畴。
并且还有更进一步的问题,大学学者提出的环境史研究,除了学术成就外,不太可能直接关怀到具体的区域上去,需要层层的蔓延和科普,进入到地方管理者、开发建设者、环境保护者的头脑,渗透到地方实践者的行动中,才体现出“对现实环境的关怀”。写几句感受,也是希望加快这一知识传播的进程。面对着茫茫的黄土高原及秦岭、米仓山,时时感到地理学、环境保护及地方经济发展、人文关怀、环境关怀等等,“知易行难”,任重道远。也许带有地理学素质的地方官、重大政策和项目的决策者,是实践“环境关怀”作用最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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