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愿意回头梳理一下过往发经历的一些当时觉得了不起的事,常常会惊叹这世界的变化,惊叹社会进步如此迅猛,仿佛梦境一般。
进步似乎属于其他人,自己像仍站在原来的地方。除了岁月在肌肤上刻下的纹理,收获可以说乏善足陈。
还沉醉在球瓶碰撞那清脆美妙的声音,享受新鲜感带来的快意的我,听到东道主收工吃饭的通知后,狠狠将手上十三磅的球扔了出去。这次没有清脆的声音,因用力太猛,太想全中,球在走到一半时就滚进了球道右侧的沟里,人也差点摔进球道。这玩意太好玩,我完全意犹未尽。只是,作为客人,我也只得悻悻然跟着他们离开了球馆(后来才知道这玩起来很爽的运动打翻的不仅仅是远方的瓶子,更是口袋里的票子,即便没到吃饭时间,也不可能让我这样无节制地玩下去呢。)。
我是全然忘记了雷先生和他的伙伴安排了什么样晚餐,因为相对于宴请,饭后的两三小时把记忆空间占据了。
或许是他们原来就有的安排被我和小冉的到来打乱了而改变了地点,或许也是想在我们面前表现下他们的专业。饭后雷先生和他几个朋友来了我住的房间,开始了他们的交谈。我们被邀请一起旁听他们像是讨论工作,又像是单纯聊天的交流。
来人是制片人和导演,还有一位编剧。雷介绍说都是从儿童电影制片厂出来的。从头到底说的都是影片拍摄和制作,听到这样新鲜的话题,我自然兴趣盎然,听得津津有味,把饭后下楼去复习下保龄球的念想都打消了(幸好没去成,否则面对高高的价格,我定然是要尴尬了)。
房间里的交谈也想下午的保龄球一样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了,再一次让我意犹未尽。
“早点休息,明天睡个懒觉,我们九点来接你们去参观制作机房。”雷先生说着走出了我的房间。
站在机房外面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那台很大很新的设备,我突然想起我车间工作时从参观走廊向操作间打望的场景。
“刚花了几十万进口的,美金。”雷先生平静地说,“你们一分钟前三维动画要在这里做十多天,然后再剪辑成一分钟,三十秒,十五秒和五秒几个版本。”
我不知道做这样一条广告片是否真的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用到这么大一台设备却是让我有些意外。心想,这么难的工作,加上这么周到的招待,十几万看来着实没蒙我们呢。
当然,我当时是不会知道,多年之后,那次成片那种质量的三维效果,我自己也能亲手做出来,用一万,人民币,的笔记本电脑。不需要十几万的合同,甚至不需要一万。
我是有些惊叹这样的变化,不是我变了不起了,了不起的是做了那些好用的工具的人,我只是学了下如何握住这些工具而已。
早安,元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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