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观者明白的事,在变成当事人后却未必能够看清楚。或许并非看不到,只是不愿直面。
比如,欲速则不达。
我是知道有些事急不得的,特别是那些不是自己有能力左右的事。
可是,内心的焦急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本来通信这种事,标准的程序应该是一来一往。信寄出去,等着回信,然后是新的一封。
收到第一封回信后,我自认为就得到了某种暗示,得到了朝前走的通行证。可是一个来回需要这么长时间,根本满足不了我急切交往的心情。我决定打破一来一往的规矩,只管自己写,不再等收到回信才动笔。
就这样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差不多是我发出两三封信能收到一封回信。我依然是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她也还是惜字如金短短几行。信里全是人生、理想和爱好这样的话题,同时我会刻意说一些话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伟岸高大,人格高尚。当然,字里行间也都有流露出对她的好感,对更深一步交往的渴望。淡淡的,却也让人能够清晰感觉。
不多久(严格说从一开始),我就不满足纸上谈兵了。很想去学校找她,却又瞻前顾后,不敢行动。在没有共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给她的或许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再说,我妹妹寝室和她就在一栋宿舍,万一碰到就太尴尬了。在没有和泳说好就出现,我不愿想象那种场景我会多难为情。
尽快取得她签发的见面通行证,这才是解决我牵肠挂肚的唯一办法。
可是,除了写信我又能做什么呢?信已经写如此频繁,再多,可能就事与愿违,要引起对方不适了。
这么多信都没感觉进步,我心急如焚却全然无解。
就在我为和泳的关系如何向前更进一步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天下午与老周的那次偶然碰头,让我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一下让我以为找到了加快和泳交往进度的契机。
我决心好好谋划下,一定把握这次机会。尽管我知道可能是急了一点,但内心的急切已容不得任何卧薪尝胆的等待。
早安,三月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