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安慰的话既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说的,是自己给自己的托词或麻药。
糟糕的事已经发生,后果也既成事实,除了尽力弥补损失,扭转困局,自我安慰的作用也超乎想象。
勇在从昆明回到单位的前面几天评估了相机丢失可能带来的即刻风险,并想好了应对领导的说法后对我说了些诸如:“不要紧,暂时不会用。”,“我们抓紧弄回来就没事了的话。”
说实话,听他这么说,我是有些惭愧的。除了惭愧,也很感动。我知道这些话他不仅仅是对我说的,有一半其实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他比任何人都需要理由。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一同出行的另外两人,都不懂,也没资格说任何安慰的话。毕竟我们不了解他的处境,且面对直接风险的也不是我们。
勇先说了,我也就可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不只是附和他,使他信心增强,也是在自我安慰,降低愧疚感。
我们都明白,光靠说解决不了当下迫在眉睫问题,压力也不是靠嘴,靠想象力就能消除的。但以平和乐观的心情去做事总胜过提心吊胆。
我不知道最后勇收到了我们多少份子钱,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凑了多少。距离相机丢失两个月不到,我们如愿放了一台全新的相同型号的相机在勇办公室的那个一人高的两开门文件柜的右上隔。
直到勇调离研究所,他都再也没有碰过这台设备。
没有再碰这台存放在他办公室的相机,但勇并没与拍照片绝缘,相反的,他更多地参与了拍摄活动,在我的鼓动和邀约下,以观察家的身份。
早安,元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