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能耐或许就是可以随时原谅自己。

四川人柳总把冯威武找他要钱的事告诉了肖岩，肖岩很是震惊，也很愤怒。结束了与柳总通话后，他禁不住拨了冯威武的手机。

电话铃足足响了快一分钟冯威武才提起话筒。

“肖哥。”冯威武轻声说道，明显感到他在故作镇定，想尽快结束通话。

“你疯了吧，去找柳总要钱。”肖岩劈头盖脸吼道。

“实在没有办法啊，今天不交首付前面交的定金就没了。想来想去只有先从柳总那里预支了。我和诸耀前说好的，到时候算下来该退多少我就拿出来多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肖哥！”冯威武哭丧着解释道。他或许以为肖岩是惦记到钱才发脾气。

“你愚蠢啊，你是什么身份？你是约翰尼森的员工，对方是你的乙方，你去他拿钱，小武知道了，你怎么解释？！”肖岩气愤地说。

其实他知道自己也并非圣贤，扪心自问，他的确是有想到过那笔钱的。虽然他多少感觉有些别扭，但仔细分析了整过过程后，他体谅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定自己始终没站错立场，没有在项目上放水，无论是技术指标，规格参数，还是对价格上，他都是坚定地以约翰尼森工作人员身份，尽最大努力提出要求的，从没有以权谋私。最重要的是，最终的价格和合同条款都是武碧月亲自确定的，自己没有动机也没有能力改变结果。

在结果已知后，肖岩就认为柳总对诸耀前有所回报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了。既然诸耀前出于他的考量愿意把柳总给他的回报与促成这事的人一起分享，自己有所期待也就无可厚非了。

肖岩最后还是战胜了自己内心的别扭的感觉，原谅了自己有所期待的罪恶感，接受了期待的事实。

正因为有期待，他认为更应该讲究过程的合理性，过程中更不能有让人诟病的地方，不能出现明显瑕疵。所有事都应该通过诸耀前来办。你冯威武直接去搞这事算什么啊？万一武碧月知道了，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不是？他不相信一个久经沙场的老业务员居然能做这么愚蠢的事。

肖岩不认为这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这是讲究程序合法。他生气的真正原因也是这个。当然，他之所以生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多少和冯威武事前没和自己打招呼就擅自行动让他觉得他不尊重自己，很没面子有关。

“不好意思啊，肖哥。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太急了！你放心，武总不会知道的。”

“不好意思个头，你记住，这里是我在负责，别给我在后面搞小动作。”肖岩发完脾气后挂断了电话……

早安，二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