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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施来找庄子帮忙,就是帮这个忙,当辩论会的裁判。
“不当。”庄子说,他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辩论,有什么好辩的?你认为自己对,凭什么要求别人也认为你的是对的?所以,庄子喜欢讲段子,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拉倒。
“帮个忙吧,大家都信任你啊,别人都不行啊。”惠施恳求说。
“是啊,除了庄子先生,好像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了。”胡乱说,不知道算不算帮着惠施说话。
庄子沉吟了一下,显然是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的段子是张口就来,可是要发议论就需要花点时间去组织语言了。
“惠子啊,所谓真理呢其实从来没有标准,言论呢也说不清谁是谁非。有分别就因为存在不能分别,有争辩也就因为存在不能辩驳。有人会说,这是为什么呢?真正的聪明人把事物都囊括于胸、容藏于己,而一般人则争辩不休夸耀于外,所以说,大凡争辩,总因为有自己所看不见的一面。
至高无上的真理是不必称扬的,最了不起的辩说是不必言说的。真理完全表露于外那就不算是真理,逞言肆辩总有表达不到的地方。因此懂得停止于自己所不知晓的境域,那就是绝顶的明智。谁能真正通晓不用言语的辩驳、不用称说的道理呢?
你们整天辩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我看你们真是无聊透顶啊。”
庄子不仅不答应,而且狠狠地贬斥了惠施一顿。
惠施知道自己说不过庄子,不过他是个从来不认输的人,既然说理说不过,没问题,咱们就不停地说,烦死你。到你烦得受不了的时候,你就只能答应了。
所以,惠施也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也不管庄子爱听不爱听了,按照自己的节奏,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从宇宙的产生说到宇宙的灭亡,从天空说到大地,从老母猪变牛说到茄子是动物,转眼一个时辰,惠施的话不带重样的。
庄子烦死了,连庄蒜氏都听不下去了。
“老头子,你就答应他吧。”庄蒜氏说,一半是受不了惠施的废话,一半是觉得惠施够可怜。
“不行,这事绝对不干。”庄子断然拒绝。
惠施还要说,胡乱一看,心说这不把大家给说成精神崩溃他是不会罢休的啊。
“庄子先生,您要是不去呢,惠子先生这面子就没有了。您要是去呢,确实又违背了您的做人原则。你看这样行不?您还是去,但是呢,不要当裁判,就做个见证行不?”胡乱想出一个折中的建议来。
惠施和庄子同时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啊。
“看看人家来自未来的人,人家就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态度,哪像你们只知道空谈啊。这个主意不错,我接受。”庄子爽快地接受了,就当看热闹嘛。
惠施也只能接受了,至于到时怎么样来决定胜负,再想办法吧。
再说另外三边。
公孙龙去见了荀子,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关系还真是不错。
“荀哥,您大展身手的机会到了。”公孙龙当然不会简单说请荀子代表儒家参加,他有他的说法。“这次大辩论我们先讨论了半天,他们都说您实力太强,去了肯定是冠军,所以不想请您。还是我据理力争,说服了大家,这才决定邀请您参加。”
公孙龙的话,邀请荀子参加等于是给他争取到了一个天大的面子。
荀子当然知道公孙龙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他的话绝对要从反面去想。荀子原本想直接拒绝,可是这样有点太伤面子。
“兄弟啊,这个,这类辩论呢我实在没什么兴趣,而且你们都是哲学家,咱们卧不到一个槽里去,我就不去了。”荀子说到这里,看见公孙龙有点失望。“不过呢,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就说我最近嗓子疼说不出话来,只能派一个学生去,怎么样?”
“好啊好啊。”公孙龙爽快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荀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况且,荀子真要去了,大家的压力也不小,如今派个学生过去,也就等于儒家也参加了。
不管怎样,公孙龙的任务完成了。
杨朱去见孟子,两人的私交确实还不错。
“孟子先生啊,荀子可是已经决定参加了,您要不参加,那风头可就被他抢走了。”杨朱也使了花招。
孟子嘿嘿一笑,这小花招那里瞒得过他?不过呢,孟子也要给杨朱一个面子。
“没问题,要我出席辩论会也行,但是我有个条件,辩论的主题必须是仁义。”孟子提了一个不可能被接受的条件,因为闲云社多数是搞哲学的,怎么跟你说仁义呢?
杨朱不敢答应,回到闲云社跟大家一说,大家一致反对。
杨朱的任务算是失败了,不过既然荀子答应代表儒家参加了,孟子参不参加实际上也就无所谓了,何况大家都不太喜欢孟子。
再说许行。
许行的神农家和墨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家的理念差不太多,不同的是墨家主要由工匠组成,神农家主要由农民组成。两派平时关系还不错,有些往来。许行去见了墨子,墨子一开始没兴趣,不过许行说到杨朱扬言要单挑墨家,墨子立即就表示参加。不过,自己不去,派大弟子禽滑厘去。
基本上,许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什么是东风?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