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窗外淅沥沥下着小雨,难得清闲。
翻看周国平的书,《妞妞》。
早知道他有这样一本书,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只是不忍看。一来,这名字太扎眼;二来,知道这位内心敏感于一班人十倍的哲学家父亲,会以怎样的笔触,哀悼他可怜的早逝的小小生命。
11点,给nn发了个短信。前天她考完试了,电话中听她不断地咳嗽,问及,说是感冒了,累的。我问她想回家吗?她犹豫了一下,说你说呢?我说cctv都给你联系好了,这个机会也是很难得的。她说那好吧,我去。我知道她是想回家的,毕竟宿舍里的同学都回家了。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心还是比较硬的,学习和张见识更重于回家。
没有回短信。
又发,还没回。
打电话,通了,但随即,挂断。
再打,便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反复打,都打不通,便有点着急起来。毕竟,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后悔没给她装个座机了。
实在放心不下,在网上查了那个小区物业的电话,找到物业经理的手机,打给他,拜托他去上门看一下。
还搞错了房门号码,很折腾了一会。
过会,nn终于打电话来了,说是手机没电。
她在电话里冲我发脾气,说一看到物业上门,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说她要“疯了”,毕竟也已经21岁了。她说你当年去黑龙江时外婆也是这样管你的吗?
我说没办法,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呢。
我想也许是我老了。
老了就会胡思乱想,经不住折腾。
有一阵,我真的很不想工作了,最好守在孩子身边,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就是那种在大院里,竹榻上,放着凉透了的绿豆粥,井里吊着西瓜,孩子在一边跑来跑去……
昨晚,在新花中城摆了一桌,我请客,为xx考上华东政法。
去年这个时候她只考了二本,填报自愿又没填好,最后落得宁波万里。我坚决不同意她去,要求她复读一年。我觉得学校对孩子真是太重要了,她的眼界,人脉关系,无不和学校有关。
结果她复读了,还成功了。
大姐来参加我们的家宴。
大姐是妈妈老战友的孩子,小时候常常住在我家。
大姐62岁,退休前是一厅级干部,说话办事非常麻利,她原是文革前某军事院校毕业的,身上还是有军人气质。
很多年以前,我看《边疆晓歌》,里面描写了一位有军人气质的女干部,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我问大姐退休后的生活,她说,在老年大学学钢琴,看书报,散步。
还有呢?没了,她说,就这么简单。
可我怎么觉得。。。。好像,你还总得做点什么吧?
她笑了,说,做什么呀,弹琴,散步,不已经做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就不写点什么吗?
她说,写什么呢?我不像你,你的事业心很强啊。
我说我也不是事业心强,我觉得人活一世总要留下些什么吧?
她说写给谁看啊?
我说给朋友,给孩子。
她说我上班的时候已经觉得很累了,现在就不想再做什么事了。
我不再说什么了。
我要是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一点也不累,不让我写,倒是会不安。总会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
以前一直盼望退休,现在倒又有点怕退休了。
怕无事可做,怕仅仅是“弹琴”、“散步”。
有一个舞台,让你施展你的本领、能力,做你想做的事,甚至是,实现你的梦想,多好!
以前我常常跟zwf说的一句话,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是文革中遗留的话,我带有调侃的意思;但现在有句话,叫“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是句广告语,我喜欢。
从这点上来看,我可能还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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