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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是一个黑龙江人,但之前曾多次来陕西,最早来陕西的时候在1993年,当时是作为记者,采访了陕西的著名作家高建群、贾平凹和陈忠实,1993年中国文坛最著名的“陕军东征”正发生在当时,《废都》、《白鹿原》、《最后一个匈奴》刚刚出版,我到延安采访高建群的时候,高建群给我看了他窗台上的3颗牙齿,他说这是他写《最后一个匈奴》的时候累掉的3颗牙齿。那个时候的陕西作家都是用生命在写作,后来我到西安见到了陈忠实,陈忠实就已经就是我们最常见到的那个形象,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陕西的文学里都有一种沉郁,就是唐代杜甫诗歌里独有的沉郁之美,其实也是一种沉重。
为什么我要提这个话题呢?
20多年前,当时我们看到《白鹿原》和陈忠实,就是那样的面貌,很沉郁,很困苦,但是今年我们知道出了一部最好的电视剧,即《白鹿原》,播出了,也是由陕西的著名演员张嘉译主演的,而且它在商业上非常成功。让我再次对陕西燃起了一种想来看一看的愿望的,确实是在于我第二次通过画面又一次看到了《白鹿原》,看到了白嘉轩、鹿兆鹏和黑娃、田小娥,看到了那个传奇;我觉得这20多年间,实际上是有一个小小的轮回的,当时曾经沉重、辛苦的创作,和当时的陕西,我印象里也是那种苍凉的那种印象,但是我们看到今天的陕西,以及我们今天看到的陕西的文化产业,以电视剧《白鹿原》《那年花开月正圆》为代表的,你看它们对陕西整个文化品味的提升,对陕西旅游的吸引,又可以用成功、财富和辉煌来形容,这个过程恰恰就是前一代人在反哺后一代人。
而我觉得,所有成功的文化和文明都是这样,开始一定要有深耕,最后才能得到成果,它们是有一个长期的过程的,这不但是陕西的规律,也是我们中华文明的规律,我们中华文明之所以如刘仰老师所说从来没有断绝过,我们实际上也从来没有屈服过,也是一代又一代的人走过沉默、寂寞,走过苦难,只要坚持过去就会有辉煌。
我觉得在现在这个年代,作为一个文化人,作为一种文化产业,实际上应该有一点儿这样劲头,开始的时候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在寂寞和艰难中一直葆有自己情怀,再去等待最后的勃发,因为我对影视行业有长期的观察,我知道很多影视精品的产生,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点挣扎坚持中得到的。
实际上,中国电视剧的规模和影响力,早就成为世界第一了,我觉得这里还有一个根源,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偏向注重线性,美国人创造的电影的艺术方式是结构性的,所以说中国人在做电影的时候,总好像还差的很远,但中国人创作电视剧却更是得心应手。
比如说,2000多年前,陕西韩城(龙门)就出了个司马迁,他创作出了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的伟大著作《史记》,用个并不太恰当的比喻,实际上中国最早的电视连续剧就是司马迁的《史记》,它有130多集,它之所以可以长久流传,可以成为中国文化的正脉和压卷之作,它怎么这么好呢?我觉得,第一,是它真正理顺了西汉以前中华文明的源流宗脉,为我们今天中国人的树立了许多不可更替的价值观与审美观;另外,就是它有非常完美的线性的讲故事方式,一个一个连续在一起的一个西汉之前3000多年的历史传奇故事,把真正的中国历史一点点挖掘出来。
我想,如果我们现在能用现在的更为完美的艺术表现方式,比如用电视剧这种手段,做一些如当年司马迁创作《史记》一样的努力,把《史记》里的那些人与事全部复原出来,把历史复原出来,并以司马迁创作史记的精气神----我觉得,作为司马迁故里的人,韩城文化产业就应该做这样的事。
既然现在的韩城市政府和韩城文化界有愿望在影视产业上有所作为,不妨就去做此尝试,作为司马迁故里的人们做这样的事既是得到独厚,也是顺天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