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平凡中蕴藉着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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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平凡中蕴藉着神圣
司马平邦
1940年11月27日,李小龙(李振藩)生于美国,今年的11月27日,也就是过几天,是李小龙诞辰70周年的纪念日。
这是我看电影《李小龙》的第一个心得――原来,除了打斗和电影,我们对这个号称20世纪头号华人偶像的人了解是如此之少,那又何谈是真的崇拜。
《李小龙》把视角放在他19岁之前的生活,着实是一个冒险,因为在此之前,李小龙顶多是香港电影界的浮云式小人物,只是性格有点儿特出,作派有点儿冒险,但这样的笔触又大大增加了这部电影的生活化滋味,文隽和叶伟民并没有死抱着李小龙和截拳道的大腿不放,而为我们展开了一幅1940到1950年代纯粹香港的市情风景画,让观众看到是什么样的阳光雨露才培养出李小龙这株从茁壮长到强壮的参天大树。
而我,是从这样的笔触里读出了创作者对香港这个城市的深情厚谊。
但这也让《李小龙》天然不具有普遍商业电影必须具备的矛盾冲突的肥沃土壤,即,在李小龙的前半生中(短短的19个年头),李小龙并不是那个社会和那个家庭里极其叛逆的一份子,也不是那个社会和那个家庭被排斥和欺侮的一份子,他没有一个强大得难以战胜敌人存在,日本侵略者和英国殖民者被隐约设定为青少年李小龙仇恨的对象,但那其实只是全体港人对那些岁月的普遍历史记忆,在李小龙的奋斗史上,民族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到底哪个占了主导?我觉得肯定是后者,而前者则在接受层面发挥的作用更大。
从这点上说,《李小龙》更像《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岁月神偷》的混和版,后半段再带上那么一点点的《艋舺》,削去了激烈矛盾之后的《李小龙》用温情和自由的镜像描绘了一个人和一个产业再到一个城市在一个时代里的传奇成长。
看着电影,我就想,假如李小龙没有在1959年离开香港去美国,李小龙或者就是现在的秦沛或者谁谁谁谁,他也不会截拳道,他也不可能成就如此伟大的功夫明星,当然也就不会有其后的猝死――不过,如果没有李小龙在1960到1970年代的那几部功夫电影,也可能香港电影就没有其后的辉煌,即使是他活到现在,也没有理由成为第二个秦沛,因为第一个秦沛也不存在,或者文隽、叶伟民等现在连拍电影怀旧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就不难理解现在的香港电影人为什么要追根溯源向19岁之前之李小龙之阳光灿烂的日子投以阳光灿烂之致敬――哦,对了,当年姜文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找不到投资,也是《李小龙》的编剧兼导演文隽先生向他伸出支援之手的。
我很欣赏现在的香港电影人通过《李小龙》这部电影,通过解释功夫巨星李小龙的真实成长,向他们的电影前辈致敬的拳拳诚意,这样的诚意其实在这部电影里也能找到些许根蔓,比如每一次李小龙在外面闯祸后,回家要被父亲李海泉(梁家辉饰)勒令给祖先磕100个响头。
100个响头啊。
李小龙一生,尤其是他的少年时代是不是频繁地给祖先磕头?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小话题,以他的顽皮个性,以每周闯一次祸的频率计算,十多年里,他或者因之至少要磕5万个头给祖先,先不说那些牌位上的祖先是不是受用得了,就是这磕头人的脑壳也会练成金钟罩,也许这就是李小龙在生前格斗中颇耐击打的主要原因?
我说的不是磕多少个响头,而是说要敬祖,我是说要尊敬传统。
一定有许多香港老电影爱好者们在那么多由李小龙(李治廷饰)带着他们目睹的早期片场片断中感受到温暖和幸福的,曹达华、石坚、吴楚帆、倪匡等老一代香港电影人一一粉末亮相,但其实,这样的激动来自电影外,而非电影中。
还有一个段落特别有趣,少年李小龙拜师叶问,但《李小龙》却没有给叶老爷子一个正脸儿,袭用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马精武式背影,电影中那个由吴樾饰演的叶问弟子也只是说“以后你跟我练”,这个桥段看似是对叶伟信《叶问》的反讽――证明其实叶问对李小龙的成长助益不大,不过耳耳。
当然,我知道,磕头,叶问,致敬,或者反讽,这些都只是写意,重要的是这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一个传统卫道士而不是传统挑战者的李小龙,这或者是现在香港电影人的一种心愿,他们希望让这位前辈成为香港电影的永远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