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都死了，法兰西将怎样活着？

司马平邦

如果不是与郑若麟先生的那篇《雨果真的死了……——另一件圆明园掠夺物将在法国拍卖》惹的麻烦，我不会写现在这篇博客，为法国，我认为不值得再写博客了。

4月27日上午看到郑先生的博客，第一页的留言未满，于是留言：

法国人民就是由一个一个法国人组成的，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不少法国人喜欢拿从中国抢来的东西赚钱，怎么就和法国人民无关？法国总统是法国人民选出来的，这事怎么就和萨科奇无关？真不知你最后一段有何为他们厘清的必要，其实人家也不在乎你的厘清，这件事就是法国人干的，该负责的一个了逃不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让国人知道了这件事，但你自己的说法有点儿像驼鸟，恕我直言。

后来，我又看到了郑先生的回复：

司马先生：法国《费加罗报》网站在上次兽首事件时曾做了一个网上民意调查，结果70%的网民投票认为应该把两个兽首归还中国。尽管有人认为这是因为中国网民参与的结果（我不太相信有那么多中国网民懂法语），但无论如何还是反映了一定的法国民意的。可见很多法国普通人是有正义感的。法国这个国家被一小撮精英所劫持了。他们——贝尔热是极为典型的代表—才是罪魁。

郑先生写的其实是件很小的事，就是又一个法国收藏家搞到另一件当年法国军队从圆明园抢劫走的玉章出来拍卖，而且希望掀起之前兽首拍卖的人气，忽悠个好价，再忽悠个买主。

法国博桑-勒费福尔拍卖行（Beaussant-Lefèvre）将于4月29日在巴黎德卢尔饭店公开拍卖一位法国将军的遗产，其中又出现一件从圆明园掠夺来的物品：一件乾隆年间的玉玺印章。这件玉玺印章9×10公分，上雕双龙，印鉴刻着“九洲清安之宝”（根据音译）字样。据拍卖行“精通中国文化”的文物鉴定师蒂耶利·波尔蒂埃的判断，这枚印章原藏于圆明园，作于乾隆年间，是皇家玉玺。目前起拍价为30万欧元。

还没听说清末倒霉到连传国玉玺也弄丢了，所以，我觉得这件9×10公分的“玉玺印章”或者是清朝某个皇帝专事什么国家事务的印章，说是“玉玺”有点儿拉大旗做虎皮，不过它的价值还是由专家们说吧，我是想说我们该怎样对待这块“上好石料”。

首先，它的出现确实说明，现在的法国就是一个“偷盗的赃物的国度”，这种事一件接一件层出不穷，兽首走了有印章，印章走了还可能有尿壶，可能还带着某位中国皇帝的玉液和某位太监的“那话儿”，那玩艺会更值法郎。

以前让我骂法国是“偷盗的赃物的国度”还有点儿于心不忍，现在，我觉得可以大胆地骂它了，姥姥的，当年受到“自由平等博爱”浸淫100年的法国军队从中国偷了多少好东西啊，可能再过100年也搞不清。

就今天下午我还看到中国一本时尚杂志让萨科奇之子小萨科奇当封面，中国某些人的贱到了骨子里。

其次，证明现在的法国确实经济要完蛋或者紧张到一定程度，开始“崽卖爷田”，当然从这方面论，他们的祖爷爷是清朝皇帝，金融危机打击之下无一幸免，只能把一件一件的“压箱底儿”拿出来换钱，他们拿的越多，说明危机越深，就凭这点我祝法国人把卢浮宫也拿出来拍一拍。

再次，有分析认为，拍卖行和物主恰恰想利用兽首的“炒作”，来抬高这件玉玺的售价。法国《回声报》网站上有一位博客直截了当地写道，希望这次拍卖“能够吸引那些想对北京表示虔诚的人出来论战一番”，这样就可以刺激“有很多很多钱的中国人”来购买这件“高贵的物品”。拿中国人说事儿，证明参与这事的法国人确实也只能从中国人身上捞点儿钱花，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中国买家的身上，全世界能为这件印章出大价的也只有中国人——这是不是变相证明之前蔡铭超竞拍不付钱的方式是英明的，把价格给它挑上去，就是让你出不了手，让别人的也接不了盘。

还有，郑若麟先生认为“惟一应该强调的是，这次圆明园文物拍卖与贝尔热兽首拍卖一样，只是法国某些个人寡廉鲜耻的无知行为，与法国国家、民族和政府无关（也与法国总统萨科齐无关）。坦率地说，是否写此文，我是犹豫再三的”。

这话我基本同意，确实看不出这件事和贝尔热拍卖兽首或者萨科奇有什么直接关系，也没必要探究它与他们有什么直接关系。

郑若麟先生最后的结论是“雨果真的死了……”，但他还是主张“事实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告诉国人正在发生的事实，是常驻法国记者的责任。损害两国友谊的，不是事实，而是拿出圆明园赃物来拍卖的人。这些人，赢得的是肮脏的赃钱，丢失的是道义和廉耻”。

郑先生身份特殊，有些话不好直说。

我同意郑先生的话：雨果真的死了……但我不同意的是，既然雨果都死了，我们还和这样可以奉献一桩又一桩赃物拍卖事件的“偷盗的赃物的国度”有什么“友谊”可言呢？

既然“雨果真的死了……”，那就把法国从雨果先生的头顶上降下来的，那个贝尔热倒可以代替雨果成为现在法国的象征物，让他架梯子爬上去吧。

雨果的存在既然是“美好法国”的假像，我们何不把这假像扒下来呢，何必要自己骗自己呢。

我管不着现在法国人手里的那件假玉玺印章会被炒到多少钱，但我知道，如果“雨果”这个符号死了，“法兰西”也就整个变成了一件赝品，昨天还是宋徽宗赵佶寿筵上的紫金八宝夜光壶，今天就变成了鼓上蚤时迁胯下臊哄哄瘪瞎瞎的黄铜夜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