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生“传销门”虚掩下的人性魔鬼

司马平邦

南京万名大学生誓师反传销

南京刚刚破获了一起涉及33所高校834名大学生的传销案件。以一个叫杨志的24岁大学生以下，被一个有所谓境外身份的“王哥”引导，历两年多时间，发展的传销网络之大，让人瞠目。

虽然现在“王哥”和杨志已经归案，而且南京工商部门还特地搞了一个万名大学生誓师反传销的集体活动，但亦可见此案当地影响之深。

我的朋友六脉神剑特别发文《如果有一份前景光明的职业，谁还去干传销？》讨论此事，他把此事件暴发的原因归为以下3种，亦甚是有理：

1.就业形势的严峻。

2.社会道德底线严重下降。

3.是上行下效，官传民销。

但私以为若把这件牵连834名大学生卷入的传销案子完全归因于社会问题，似乎并不太准确，在我看来，不管这834名大学生加入传销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也都是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人，一个成人应首先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而不是首先要求社会为他的行为负责，即使把他们误入歧途的归因为社会，亦要细究到底是社会的哪一部分让这么多大学生身陷传销门。

早在1990年代，传销犯法已经是街知巷闻，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接受着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犯法而上？

在我们的概念里，这些身陷传销门的大学生大多还是“孩子”，人们愿意以对孩子宽容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但是不是想过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成人了，他们做欲做为的目的也是成人化的。

“王哥”统治或治理这个庞大的大学生传销网络有两件法宝：

一个是代言人杨志，杨志本身就是大学生，他有幸成为王哥的傀儡活动于面上，他对王哥是推崇的，因为王哥可以帮他赚钱，杨志的学校领导找到了他，问他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杨志当时回答：“即使是坏人也害不了我，最多是利用我挣钱，只要我能学到东西就行。”可见在杨志心里，王哥其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但让他助纣为虐的是可以挣钱。

你不能打责任完全推于学校，学校领导甚至以开除来震慑杨志，但杨志执迷不悟。

这就是自私自利的人性在漫长。

“王哥”的另一件法宝，就是是为这个传销网络制订的训词，即一份传销公司与会员的入会委托书，内容如下：

乙方同意并委托甲方对乙方进行以下动作，以提高其意志力、体能及个人精神面貌：1.裸露上体或下体；2.殴打；3.棍棒打击；4.扎图钉；5.……(过于淫秽，不便描述———记者注)6.扇耳光；7.刀割身体；等等。

王哥就是用这种催眠的忍者训练方式在两年时间拉起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在这个训词下，有的大学生只须一声令下就可以脱得精光接受所谓的“无耻训练”，有的男女大学生甚至可以被一声令下当众做爱，目的是为“打破所谓的思想禁锢”。

低能弱智若此，让人无言以对。

传销机构的这种魔鬼训练和精神统治，其实是满足了年轻人骨子里的某种信仰需要――但现在的人们太没有信仰了，只有一种信仰感才能让这些大学生放弃尊严，并以此为更大的尊严。

至少我们这个社会忽视了很严重那个方面，就是用什么样的信仰来吸引他们。

我们只能说：你们不能传销，谁去传销开除谁！

但他们需要的或者是：到底做什么更能证明自己？

就像我对朋友六脉神剑的回答一样：

1.中国就业形势的严峻短期之内看似难以解决。

2.社会道德底线正从全面下降变成了道德标准的失效。

3.上行下效，官风民随是中国从来的社会现实，难以根治。

中国社会，有它很多无法克服的劣根性，而且往往社会越自由生活越富裕，我们看到被愈加激发的却正是那种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