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龙新剧将改写“电视剧制造手册”

司马平邦

自导自演，就可以玩玩酷

亚美尼亚音乐家为《血色迷雾》带来空灵之气

哈尔滨哥们儿申志远两个月前曾极力推荐我写一篇剧集《功勋》的评论，在他的“怂恿”下我看完了那部冬天里拍的关于1945年夏天日军在中国东北最后阶段垂死挣扎的故事。

我跟他说，这部剧，“如果主演不是柳云龙，一定很难看”。

就算是我欠他的一篇剧评吧。

这次好了，《血色迷雾》要开播了，我可以给老申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柳云龙作品，也算是还了他一份认真。

从2006年看到《暗算》时我就期待他的这个下一部。

如果把中国的电视剧导演分成本色派和性格派两种（参照电影表演）风格，称得上“性格派”的大导演聚堆，高希希、张纪中、杨亚洲和赵宝刚、尤小刚，等等。

但能称得上“本色派”却很少，只有柳云龙、叶京、高群书、郭靖宇、康洪雷诸人，我称他们为“本色派”，因为他们确实有共同特点。

大部分本色派导演不是影视导演的科班出身，柳云龙是学表演的，还算靠点儿谱；叶京是学开坦克的，据说还得过军区的神炮手；高群书是学鲁迅和巴尔扎克的，到现在也天天想着达则兼济穷则独善；郭靖宇和康红雷学什么我还不知道，看他人漫画式人物塑造，我估计是出身街头孩子王。

柳云龙这次的《血色迷雾》这次继续着他自己玩味无穷的故事，悬疑加推理，他的剧总是这样－－不看则罢，一旦看了，那种智力游戏一样的剧情结构－－在这部剧里是一个人对抗一群人，行走如入迷宫，进入即无退路，它就如吸你的骨髓一样，一点点把你的时间靠光为止，一点儿也不厚道。

而且，是本色派导演们从来拍戏都大胆，或者太敢于在被世人讥为市井品味的电视剧集中置入极端个人化的天地情怀，非主流的意思很浓，喜欢他们的人是喜欢他们个人的这些东西，不喜欢的是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

若问《血色迷雾》的主题是什么？

是中日1930年代的财富战争揭密，还是英雄化人格的肆意张扬，是悲天悯人的还是个性膨胀的－－我说以上这些都不全面，还要回头看看柳云龙这个人是谁，上一次，他让钱之江平静而震憾地死去，已经毫不怜惜于追从者的承受能力，这一次，他居然在一场短暂的冲突里将几位如花美妇“一举”杀死，说得上残忍，又不能说无情。
看过那段，看到在少爷一刀结果了他的慈爱养母之后，我就有点坐不住了。
再比如：

这次柳云龙把亚美尼亚的民间乐器DUDUK引入电视剧里，这肯定出于他个人对《角斗士》里主人公手扶麦浪梦回田园的音画的偏爱，《血色迷雾》剧组为此大价钱请来亚美尼亚著名演奏家Djivan Gasparyan先生（《角斗士》的演奏）的高徒Armen Ghazaryan担纲，《血色迷雾》的高潮段落都要回旋起这种慑人心魄的乐音，但我相信在中国看电视剧的人真下关心配乐的不多。

这肯定是传统的中国“电视剧制造手册”里所不提倡的做法，据说一般的40集电视剧，作音乐只要几万元就OK了。

不过，我想既然中国电视剧有了如柳云龙这样胆大的本色派导演，有了《血色迷雾》这样有神秘魔力的超级故事，那些所谓的“电视剧制造手册”也该改一改教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