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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黄以墨,天玄以攻

(2006-11-30 19:21:09)
分类: 黄话:有点儿不太入流的话

http://simapingbang.bokee.com/photo/view.fcgi?mode=3&id=3949850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是《千字文》的第一句,我华族的老祖宗们经过千千万万年的创业和学习,终于在几千年前找到了世界的尽头:他们发现,这大千世界一切的生老病死兴亡荣枯,真正的源头都在于那阴阳相生的两端,在于那上清之天和这下浊之地的合谐,天是黑(玄)的,地是黄的,又或有“方地为舆,圆天为盖”,天地之合,乃生万物,乃有万事。
后来一帮长得跟猴子一样的西洋毛人们发现了能量(Power),其实这任何能量的产生仍逃不脱正与负的碰撞,不过洋人们的作为干君何事?
香港导演张之亮,曾经拍过[笼民]和[仙乐飘飘]的那个男人,正在中国内地他广阔的外景地上,坝上、易县和涿州,带着黄建新、董玮、易振洲、刘德华、范冰冰、安圣基诸人,试图用电影,重新复制这样一个中国人关于天地之源与人文之源的故事,这就是[墨攻]。
午后即景
记者来到易县已经是2005年11月26日下午3点多,尘土本来就毫无遮没地四处飞扬,加之初冬的华北好像用的与地球的其它地方不是一个太阳,这个懒懒散散,浑浑噩噩,将要下去又不忍下去,用模糊的光照着位于易县城外的一座土城。
一个嘶哑的香港腔把人吸引到城头,看见城下一群由我中国人民解放军饰演的黑色士兵正在列阵急进,华谊兄弟公司漂亮的女企宣经理告诉记者,那是一场赵军进攻的戏,拍了一下午了。
[墨攻]讲的时代大背景在战国时代,一群手执青铜兵器的赵国兵将进攻另一群手势青铜或木制兵器的梁国军民的故事。黑色的号坎和黑色的旗帜,还有黑色的马匹和黑色的战车,正是进攻者一方,来势汹汹。
香港腔是董玮,一个真正欠经战阵的华人武术指导,甚至在世界武指的舞台上,除了要让袁和平袁八爷半个马头,完全可以和程小东、元彪等并辔刘驱。
城下黑黑的赵兵,以及将落不落的懒散日头中间,城头上,正是一面半垂的土黄色大旗,上书一个篆字:梁。至于这个篆书“梁”字是否就是当年2000多年前梁国所用的国书,相信没人能够考证,战国时代诸侯国好多是自己有自己的篆字,就像现在中国到处都有方言一样。
除了偶尔在城墙上露一露头的几个京城娱记,女性的,会在这个时候穿上可笑的艳色服装来显摆,天与地之间真的就只有这两种色彩:土黄色与灰黑色。
革离其人
革离,古时墨家学派的传人之一,但他并非主张“非攻”而是“兼爱”。
2005年11月28日夜,张之亮带着整个剧组的上百号人马,为了拍一场刘德华饰演的革离的入城戏,足足拍了一夜,当地的气温已在零度以下。
我们只知道这个叫革离的人是晚上入城的,一个人,但不知他是如何进去的,剧组封闭,不让探班。不过自从革离进入梁城之后,整个梁国男人的发型风尚可能要为之改变,因为刘德华为革离留的是一个“寸头”,据说华仔个人的意思是全部剃光的本来,张之亮却看上了这个头顶如蒿草丛生的头型,曰行者也。
整部电影以革离助梁为骨线,串起的是一个如蒿草丛生般的芜杂历史时间:
强大不可一世的赵国将兵犯弱小至不堪一击的梁国,弱肉强食本是顺天之理,然这一段故事却因当时盛行的墨家学说而实现了不可能实现的转机,遵从先师墨翟“兼爱、非攻”的两个墨家弟子,一个刘德华,一个安圣基,分别在这样一个历史时刻选择了截然相左的行走方向,前者奔向梁国,后者投向赵国,前者是不甘心弱小的泯灭,后者是不甘心于弱小的苟延,于是两个墨家弟子,在这个既风雨飘摇又固若金汤的梁城之地展开一场智斗勇斗。
不知安圣基是以什么样堂皇的姿态进入赵国阵营的,刘德华来到梁国时,只有他一个人,居然,他说服了瑟瑟发抖的梁王和分崩离析的百姓,重建强大的精骥营(营长是范冰冰),发明了更为有效的弓箭(在箭头上绑上当地的斧币,让箭飞得更远更有杀伤力),又在梁城城门之外建了座瓮城,摆上油锅阵。
正如张之亮所说,整部电影就是场“智慧的战争”。
但最终,还是革离被出卖,梁城大破子弟惨死。
记者在拍摄现场多次看到革离刘德华,一身土褐色的衣装,上身一件牦牛破坎肩,那是电影的服装指导佟华苗从西藏牧民处发现的一件“宝贝”。
水牢初探
美术指导易振洲用两上多月时间,在当年[荆轲刺秦王]的角斗场的原址上,挖泥掘沙,造出一座充满智慧和游戏感的梁城水牢。
水牢上下3层,最上层关押的是梁城男囚,位于大牢全部露出地面的部分,用极为粗装的木桩圈住,有守牢兵士最近距离地把守。中间层关押的女囚,面积也不小,看来不是梁城国王暴政就是百姓任勇,连女囚都这么多。
最下层完完全全位于地下的部分,是水牢,关押的国家级重犯和临刑之人。曾经是梁城最精锐的精骥营的头目的范冰冰被关于此,梁王之子崔始源(韩国演员)也被关于此,人犯于此全身置水中,天寒地冻生不如死,不过革离仍能只身闯牢救出冰冰,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牢中仍然浑浊冰凉的水,忽然想到这里也可能有一场情深意绵的情爱戏也未可知。
之所以要着意设计了水牢,因为这里最后也成为了革离拯救梁国的作战之地,被诱进此处的黑色赵军,成为革离引来的大水的水下之鬼,水牢亦是这部智慧战争电影的点睛之处,是革离的光彩之处,据说此处共有5场好戏,不过拍起来一场比一场艰苦。
一进一出记者两次来过水牢,忽然发现这其实好似电游“帝国时代”的风格,机关暗格象形图腾随处可见,当然一如易振洲从来的风格,个个有来历。
倒可以以此为蓝本做一个拯式的攻守游戏,也许会成为本片的另一个卖点。
精骥情灭
骥,良马也。
如放在2000多年后的现在,我说一匹好马,相当于一辆德国豹Ⅱ式坦克,亦不为过,所以我说司职精骥营营长的女人逸月(范冰冰)就是北非沙漠上的隆美尔亦将军不为过。
逸月是本片中最重要也差不多是惟一的女主角。
梁国的拯救者革离就下榻在逸月的精骥营,精骥营亦是革离与梁国王公谋划运筹之所(记者有幸遇到一场这样的戏正在拍摄中,刘德华正与诸王公将军于一梁城沙盘前比比划划着),他与梁国的“坦克元帅”范冰冰的恋情就发生在他们研发更为强大精装的马匹的时候,这是[墨攻]最美好的一刻,也是[墨攻]整个家破人亡故事中又一个爱情悲剧的开始。
爱情,是电影中最有代表意义的人文符号,爱情没有了,也像征着人性的绝灭,观众可能不会因为梁国的完蛋而怎样难过,但一般人的同情心都经不住帅哥美女的情爱破来的诱惑。但我相信,当人们顺着这样的同情难过下去时也达到了电影的一个目的:天命不可违,或者叫:天灭人欲。
当然,整部[墨攻]中深涵的天地关系绝不是逸月与革离的一段爱情就真正可以代表的,精骥营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个提示:
当天下大势如玄天之君临,纵人欲之息如黄地之厚重,纵有革离这样的智者相助,亦不能逃过沦亡之劫。这样的攻与守,就是天地得以存在缘由,这样的人欲泯灭,也就是人文精神得以存在的缘由。
墨,梁也,守也,地也,故黄。
攻,赵也,攻也,天也,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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