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天在天涯,看到一篇关于深圳的讨论,大概是用一句话概括深圳。有人当然可以说“天堂向左,深圳向右”。不过我看到一句其貌不扬,却更加掷地有声的:“Our
Shenzhen: When we work we have no time. When we have time, we feel
lonely. When we feel lonely, we have to
work!”电话里迫不及待的念给D先生听的时候,只听见那边一声悲叹,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大概正在长太息以掩涕兮,一幅老泪纵横的模样。
这当下,我正在空无一人的公司寂寞而辛勤的工作着。时接近午夜,比照D先生那间200万公司的“10点之前都不算加班”的标准,我勉强可以算是在加班了。前一段时间追看《Hero》,当中的一个个主人公忽然一夜之间进化出某种超能力,让我和D先生在恍惚中都下意识的觉得我们是否同样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基因突变,否则怎么可能解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奇异现象,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他是不知疲倦,我则不眠不休。只要钟点一到,照旧弹起,手脚麻利,像永动机一般,屹立不倒,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物美价廉得令人潸然泪下。如此低投入高产出的生物学奇迹,如果被中科院异常人类研究所抓去仔细研究一下,再比照改良一下国人的基因,那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岂不是指日可待?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那简直就是稍逊风骚了。
当然不是为了给公司卖命。更当然也不是为了小学作文《我的理想》。有时候想这个问题会忽然之间将自己弄得很迷惘。努力搜刮之下,比较还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大概就是可以赚钱吃饭买房子了。可是,那之后呢?
易中天说,人生两大悲剧,一是万念俱灰,二是踌躇满志。现在的我,大概两者兼而有之,所以尤其可怜。不过话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我不承认。至少,我不会做了事又不甘心,埋怨,唠叨,恨恨然,做了还不如不做。那是怨妇。落得了凡尘,就预定了沾一身灰。天下之大,熙熙攘攘,大人小人,混杂其间。总不能因为小人当道,该干的事情就敬而远之吧?我的老友尼采认为,我们必须摆脱道德,以便能够道德地生活。别人热衷做的事情,我又不屑于做,当然,也实在是没那本事做。无知才可以无畏,无畏才可以无耻,无耻才可以无敌。这个境界,怕是这辈子都达不到了。所以我投降。
但是我不逃跑,而且会一如既往的全力以赴,因为事情还得有人做,再怎么被折腾,始终还是自己的工作,不是别人的事情。就当是兴趣吧,还有为未来做的准备。反正,天生我才必有用;再反正,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而现在?现在权当我阿Q。再套一句《溏心风暴》里大契的金句:“人做事,天在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乘月待晓的唏嘘世界,欢迎前往“我的主页”和“我的所有文章”,包括:流金岁月,江湖路窄,飞庐小筑,丈脚量天,忽悠网事,不如不爱,日光之下,欲辩忘言等八个文章专辑。
好多事情总是最后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江湖路窄,职场险恶,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无论我再如何游刃有余,这里始终不是我的归宿之地。更多同类文章,请参考“江湖路窄”专辑。
终,须别
任这世上的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
明天经已下世纪
对不起,卖身不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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