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了半个世纪的一段往事

2015.12.18

前不久清华附中初中同学朋友圈的一些同学聚会，说起当年的TA，颇为感慨。后来有同学提议大家把TA写出来，引起了一番讨论乃至调侃。可是终于没有人写当年的TA。

今天是初中俄语老师王默的白寿（比百岁少一岁，99岁，古称白寿）喜诞。想到当年的一段往事，记下来也算祝贺王老师的寿诞。

初三第二学期，当时清华附中的新教学楼建在清华园北，而我们的宿舍还在清华园里。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我要回宿舍拿点儿东西。出教学楼时遇到一位别的年级的老师，听说我要去宿舍，便让我顺路去王默老师家，告诉她一件事（是哪个老师，要带什么话，都已经不记得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王老师家）。

迎着灿烂的阳光，踏着田间的小梗，穿过断壁残垣，进了清华园。忽然想到这是第一次去王老师家，而且她的女儿张颖又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觉有点紧张。王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她永远对我们那么和善，即使在课堂上我回答不出她的提问，她也依然会对我展现她那慈母般的微笑。我突然去她家里，她会不会不高兴？她是不是会自己开门？她是听完我说的事就让我走，还是会让我进去待一会？张颖在家么？她会不会出来开门？是听我说完转告王老师，还是让我进去直接告诉王老师？会不会让我坐一会儿？会不会给我倒点水？会不会……。一路遐想着，转眼就到了王老师家。就在我抬手要敲门时，心里忽然像有只小鹿在突突突地跳，脸也似乎直发热。停下手，自己平静了一下，终于敲响了王老师家的门。

设想了几十种开门的情况，唯一没有想到的结果是：家里没人！只好悻悻地回宿舍拿了东西回教学楼。去找那个老师告诉她王老师不在家。她却告诉我，王老师没有回家，她遇见王老师，已经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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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附中初602班毕业照

一排左四为王默老师，三排右四为张颖。

后来，上了高中，和张颖就没有联系过；后来，去北大荒，和张颖就完全失联了；后来，回了北京，也没有想起和张颖联系；后来，大约在80年代中期的一天，去红塔礼堂，正要过马路，忽然意外地看到王老师和张颖从马路对面过来，已经走到我目前。很高兴地和王老师张颖打招呼，王老师还是那样慈祥地微笑着，看起来非常健康。张颖也仍然是一如既往纯真地带着一些羞涩地微笑。我说要去红塔礼堂，张颖说她在附近上班（还是在附近住？记不清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一段半个世纪前的往事，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知道为什么至今记忆犹新。既然提起TA。就说一说那些当年的青葱往事。既是对王老师的喜寿祝贺，也是对年轻时代的回忆。尽管那时没有发生什么，尽管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但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幸福，仍然感到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