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仙逝21年了。除了忌日、清明去扫墓，平常很少去看望，想来颇为不孝。

      昨日小雪，天气却不似严冬，阳光还有几分妩媚。夫人提议去香山母亲坟茔看看。于是欣然前往。

      到了墓地，却见野草遮坟，落叶满地，一片荒芜，心中不禁凄凉。幸好带了一把小铲，于是连拔带砍，终于清除了杂草，又让坟头露了出来。虽然出了一身大汗，手腕也似乎扭了，但心里高兴得很——今天不仅仅是来看看，还真正扫了墓。

      离开的时候，原来看墓人的小儿媳妇过来询问，都已互不相认了。她公公之父70年前曾被雇为我姥爷看坟，一直居住于此。解放后解除了雇佣关系，却走得更近了。逢年过节，我们给他们送些零花钱。到收成了，他们春天采点儿香椿，秋收摘些大枣、柿子等给我们送来尝鲜。那时没有卖香椿的，我们有香椿吃，常引得邻居羡慕。至今我家的香椿树还是从香山墓地移来的，也似乎总是比市场上买来的香很多。后来我们天南地北漂泊，居无定所很久，她公公也去世了，加之我母亲兄妹四人都已安魂于此，来往就少了。此次相见，谈笑甚欢，还留了电话，也是意外收获。

      归来写小诗一首，为念。

          冬日拜佳城

          小雪斜阳碧树凋，

          荒芜满目遍插蒿。

          砍蘩添土身心暖，

          笑慰家慈驾鹤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