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晚上带乐乐去国家大剧院观看中央芭蕾舞团新排的剧目《小美人鱼》，这是乐乐期待已久的节目。不过乐乐的兴致很快降温了，还没到中场休息，她就说没意思，不想看了。我说坚持到中场休息再走如何免得影响别人，乐乐面露难色，我咬咬牙，好吧，那我们撤。

离场后乐乐要求上大剧院里面的天天艺术书店购物，愿望得到满足，小朋友又高兴起来了。后来乐乐主动问我这场演出我怎么看？我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我希望最大程度的保持孩子的直觉，所以一般我不会先发表评论。乐乐说：没意思，它就想讲故事，也不怎么跳舞，音乐也不好听。

呵，这几句评论还是挺靠谱的。

乐乐非常喜欢芭蕾，也看过很多芭蕾。影碟上看过10多部，每部少则三五遍，多则二三十遍。现场表演包括这次是第六次。另外还听过几次芭蕾讲座。现场看的芭蕾包括像《奥涅金》这样剧情很生疏的，乐乐也看得津津有味，从来没有提前退场过。这么一个小芭蕾谜，为何《小美人鱼》却看不下去了呢？

很简单，乐乐以前看的都是古典芭蕾，有美妙的音乐，漂亮的服饰，最重要的，有精彩的舞蹈。而周六所看的《小美人鱼》属于现代芭蕾，名为芭蕾，但采用了大量非传统芭蕾的元素，对于熟悉古典芭蕾而不了解现代芭蕾的观众来说，甚至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这是芭蕾吗？

乐乐评论说它就是想讲故事。没错，此剧加入了安徒生这样一个叙事者，用他贯穿全剧。这种叙事手法简直有点后现代主义。本剧试图呈现单纯平静的海底世界与纷繁复杂的人类世界的对比，但这在孩子眼里，就是在说话，就是在讲故事。而故事，那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故事，还需要您唠叨么？

乐乐说也不怎么跳舞。的确，这部芭蕾舞剧里看不到太多经典的芭蕾动作。饰演小美人鱼的演员穿着特别设计的水袖一样的绸制长裤，用以表现小美人鱼柔弱无骨的鱼尾，很少有“开、绷、直”这样典型的芭蕾动作。如果实在要说舞蹈，可能会觉得它更像现代舞。

乐乐说音乐也不好听。是的，古典芭蕾中，我们能听到太多优美的旋律，即便脱离舞蹈单独存在也广受喜爱。《小美人鱼》里没有。我们更多感受到的是怪诞，诡异，压抑，而不是愉悦。

归结起来，当然是没意思了。呵呵，孩子是最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几天留意了一下关于中芭《小美人鱼》的报道，全是好评如潮。我不知道是否真实。我只知道，中途退场的，并不止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