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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仅仅是几张面孔的刻画,这同样不仅仅只是几个人的面孔,这面孔下可能会有你,有我,有别的什么人……
领导的嘴脸
接近10时,发布厅主席台上已经灯火通明,教育部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充当模特,帮助电视台记者取景;中央电视台的某个看上去还算面熟的主持人,手拿话筒,嘴嚼口香糖,一手插兜,脚下似乎踩着什么东西,恐是由于身材的缘故,为方便主持,只好人工增高,他旁若无人地和对讲机中的人交流,一时间,他似乎成了主角……
回头的一刹那,部长出现了,很自然地走在最前头,面无表情,许是想让别人感到不怒自威……后面的随行者,很自觉地慢走一步,能让部长走得从容不迫,神情看上去有那么些谦恭,但又似乎有点自得,领导身边的人嘛……
坐上主席台,部长有了笑容,望着讲稿,照本宣科,“我很高兴回答大家的提问”,在稿纸上,这是一句冷冰冰的话,部长说出来,也只是听到了设计好的客气,仅此而已。
新京报记者的提问,大学欠债,我本以为部长还会如平日里一样,外交辞令,或者是说些“有用的废话”,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部长今天却是侃侃而谈,没有回避,甚至主动爆料……
“大家都很关心高校的债务问题,我们正在努力的解决这个问题。大家知道,在世纪之交,我国的高等教育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式发展。我们去年招生规模540万,1998年全日制招生规模108万,去年是1998年的5倍,高等教育的发展意义是重大的,对于我国的人才培养,对于建设创新型国家、对于实现中国的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都是一次伟大的奠基工程。”
“在这个过程中高等学校的基本建设大大加强,固定资产增加了很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新增的账面固定资产有五千多亿。这五千多亿的账面资产,实际上是抓住机遇形成的优质资产,现在估价的话,这个资产实际上要大得很多。在这五千多亿资产的形成过程中,国家基本建设的财政投入大概500多亿,形成的债务大概2000多亿,还有2000多亿是通过各方面的努力,通过大家的支持来解决的。在这方面,各地的地方政府、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确实给了很大支持。所以这样来看,2000多亿的高校债务应该说是历史过程中的特殊情况,是一个问题,但是并不是像有些同志想象的那么严重的一个问题。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确实也存在着一些管理不善的问题、不勤俭节约的问题,甚至出现了一些腐败问题,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但是这不是主流,是支流。”
“今天有些反常?”相熟的记者互相议论着部长的爆料,“部长亲口说的,这是大新闻呀。”教育部有关部门的负责人说,“该不会是17大,要卸任吧。”我们打趣着。
中国的领导似乎有这样的传统,快退休了,快离任了,才似乎轻松,可以自如的面对提问,去触及一些平常不触及,或者是敏感的话题,比如之前被塑造成“英雄”的张保庆,在坦然地向媒体说出那些助学政策落实不利省份的时候,他也即将退休离任;比如人大的校长纪宝成,当他离开教育部之后,开始抨击国家针对北大、清华拨款的倾斜,曾经在教育部掌管高校的他,如今被抨击的政策可能是他自己制订的……再比如《南方周末》上曾经刊登的那些文化部、中组部等依然卸任的负责人们,他们都似世外高人一样对现行的政策进行品评,可以理解,无官一身轻吗,而且有些政策也是前任留下的债,但当你们在任时制定某些政策的时候,即便你们不能坦然面对媒体,是不是也该考虑长远些,把你们如今坦然说出的东西提前考虑在内,不指望你替前任还债,但毕竟挽回多少是多少,至少可以不打自己的嘴巴,至少可以不在事后诸葛……
发布会结束了,部长让记者围住,前拥后堵,寸步难行,但依然要保持微笑,全然没有了刚进场时那份“不怒自威”,真够难为他的了,一个香港商业电台的记者,操着基本听不懂的普通话,说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问题,“内地学生到香港上去,对内地香港有什么影响吗?”部长停下了脚步,笑笑说,内地好,香港也好,随即留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香港记者,走进了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