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这个词是我从《倚天屠龙记》上第一次看到的,张真人为了创造“太极剑”而闭关数日,小时侯看完电影,也常常实验盘腿而坐,两手轻垂,准备进入脑中无物的境界,到真是什么也没有想,但总神经质的念叨什么都别想的滋味也坚持不了多久。本来以为闭关会离我很远,但是没有想到,在我本命年的时候,却体味到闭关的滋味,因为萨斯,因为非典,我过起了类似闭关的生活。
实际上真的叫起真来,我过的生活根本不是闭关,被隔离的那些病人和医护人员才真的称的上闭关。也许是自己心中总有潜在的江湖情节,所以才给自己起了个这么光鲜的方式,但愿张真人不要指责后辈胡乱用词。
萨斯,中国人把美国人起的名字翻译的很好听,但是我还是喜欢称这场浩劫为非典。不是典型,就是非典型,中国的选择只有两个,分辨起来倒是轻松。第一次听到非典的时候,还是在中国和巴西踢足球的时候,那时侯同事们互相打趣,象说个笑话,虽然大家在互相叮嘱着最近千万不要去广州出差的时候还是敛起了笑容,但是总还是觉得那浩劫离我们很远,不会光临我们这个城市。后来再听到“非典”的新闻就是那个关于“非典是某个医药公司散播的谣言”的新闻,在后来就要在自己渐渐淡忘这两个字的时候,它却象空气一样悄无声息的光临了我们的城市,光临了北京……
开始的时候,街上渐渐有人带口罩了,听到最多的议论是,带什么带,带也没有用,当时的我看到出入写字楼的年轻男女们的口罩,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也许这个病是个富贵病,是生活优越的人们给自己生活找些刺激的工具,不以为然。4月的下半月,非典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的笼罩在这个世界,再听不到上面的议论,取代的是越来越多的口罩,很快,曾经口罩携带者被围观的待遇慷慨的落到了不带口罩的少数人的肩膀上。同事们关于非奠的讨论又渐渐的多了起来,再不说什么别去广州出差了,到是都在说快点逃离北京吧。事实无常,真的事实无常,突然想起了张国容出殡的时候,香港满街的口罩,原来香港早就给北京发出了预警,不过是太多的人都在为哥哥感伤,而没有想到,哥哥生命的终结在不久之后就成了更多的人无法避免的归宿……
终于,每天100多人的增长,累计近1500的患者,北京这个古老城市的从来不把什么放在眼里的居民终于无法再平静的生活,长安街少有的平静,公交车少有的清净,北京少有的安静,口罩成为了少有的时尚,一起都变的少有,一切都变的无法想象,无法预测……
小区里保安已经禁止外来人进入,绝对不是隔离,是要防止进社区,办公室里的口罩也多了起来,到处弥漫着84的味道,坐在家里,敲击键盘完成日常的工作,靠网络和电视了解北京的事情,但也难免出去走走,因为当时老师教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是为了了解非典的真相,,而是只想完成日常的工作。一线的医护人员真的感人,每每看到电视里他们的踪迹,就免不了要感动,大公司们也争先恐后的向医护人员表示爱心,虽然没有权利怀疑他们的诚意,但是这的确是树立公司形象的良机。足不出户的感觉不好,走在街上,阳光很好,但是白色的口罩时刻提醒着人们非常时期的到来。好象许久以前的洪水,子弟兵也来了北京,今天刚在电视中看到的,众志成城,也许中国真的有灾害的时候,人们才能知道这个词的意义。
今天买的三联,是合刊,厚厚的一本,竟然只有两篇文章是关于非典的,我突然明白了,原来非典并不是现在生活的全部,白色的口罩不应该是这个时间唯一的装饰,五月的阳光应该是灿烂的,五月的天应该是蔚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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