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脑子有点不好使,感觉像电脑一样,东西装得太多了就需要清理一部分,否则会跑得很慢。于是想起了福尔摩斯的一段话,是在“喜马拉雅”听《血字的研究》时听到的,印象非常深刻:最要紧的是,不要让一些无用的知识把有用的挤出去。
英国侦探作家柯南道尔在《血字的研究》中,借华生的口吻对福尔摩斯作了这么一段剖析:“他既不像是为了获得学位而研究,也不像是为了能够进入学术界。然而他对某些方面研究工作的热忱却是惊人的;在一些稀破古怪的知识领域以内,他的学识却是异常的渊博。因为漫无目标、无数不读的人,他们的知识很难是非常精湛的。除非是为了某种充分的理由,否则绝不会有人愿意在许多细微末节上这样花费精力。他的知识疲乏的一面,正如他的知识丰富的一面同样的惊人。关于现代文学、哲学和政治方面,他几乎一无所知。当我引用托马斯·卡莱耳的文章的时候,他傻里傻气地问我卡莱耳究竟是什么人,他干过些什么事情。最使我惊讶不止的是:我无意中发现他竟然对于哥白尼学说以及太阳系的构成,也全然不解。当此十九世纪,一个有知识的人居然不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运行的道理,这件怪事简直令我难以理解。
”于是,华生描述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学识范围:
1. 哲学、天文学知识——无;政治学知识——浅薄;
2. 法律知识——关于英国法律方面,他具有充分实用的知识;
3. 文学知识——现代文学知识无,惊险文学知识很广博,似乎对近一世纪中发生的一切恐怖事件都深知底细;
4. 植物学知识——不全面,但对于莨蓿制剂和鸦片却知之甚详。对毒剂有一般的了解,而对于实用园艺学却一无所知;
5.
地质学知识——偏于实用,但也有限。但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的土质。他在散步回来后,曾把溅在他的裤子上的泥点给我看,并且能根据泥点的颜色和坚实程度说明是在伦敦什么地方溅上的;
6. 化学知识——精深;解剖学知识——准确,但无系统;
7. 音乐、体育知识——提琴拉得很好;善使棍棒,也精于刀剑拳术;
对此,福尔摩斯微笑地辩解说:“即使我懂得这些,我也要尽力把它忘掉。”
福尔摩斯解释道:“你要知道,我认为人的脑子本来象一间空空的小阁楼,应该有选择地把一些家具装进去。只有傻瓜才会把他碰到的各种各样的破烂杂碎一古脑儿装进去。这样一来,那些对他有用的知识反而被挤了出来;或者,最多不过是和许多其他的东西掺杂在一起。因此,在取用的时候也就感到困难了。所以一个会工作的人,在他选择要把一些东西装进他的那间小阁楼似的头脑中去的时候,他确实是非常仔细小心的。除了工作中有用的工具以外,他什么也不带进去,而这些工具又样样具备,有条有理。如果认为这间小阁楼的墙壁富有弹性,可以任意伸缩,那就错了。请相信我的话,总有一天,当你增加新知识的时候,你就会把以前所熟习的东西忘了。所以最要紧的是,不要让一些无用的知识把有用的挤出去。”
福尔摩斯并不是全才,他只吸收对他破案有用的知识,而一些我们所谓的常识,他反倒不清楚,也不屑于知道。这涉及到知识机构的问题。我们的常态思维中,认为一个人博学多才总是好的,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掌握知识,知道知识,却不能使用、创造,那么这些知识终究是死的。我向来认为,一个富有创造力的人,比一个博学多才的人要可贵得多。而如果一个人掌握专业的知识,比掌握很多知识,更有利于他在某一方面作出成就。
所以,福尔摩斯是实用主义者。我们需要很多知识吗?一个人的大脑是有限的,如何让有限的大脑容纳我们需要的知识,这需要技巧,也是门艺术。如果你不加拒绝一股脑儿地接受,那真的会像一座房子的空间那样,看似拥有很多东西,却失去风格,杂乱无章。这也像一个人生活中所需要的东西,你必须在一大堆东西中选择你所需要的,否则,你会顾此失彼。生活的艺术,是一种选择;知识的拥有,同样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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