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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真 对往事早已释然

(2012-08-23 15:3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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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真

台湾念真情

这些人

那些事

万金油

文化

分类: 文化艺术人物

吴念真 <wbr>对往事早已释然

人物名片

吴念真,台湾知名导演、作家、编剧、演员、主持人,曾获五次金马奖最佳剧本奖、两次亚太影展最佳编剧奖,有“吴金马”“台湾最会讲故事的人”之称

 

戴着一副深色的玳瑁眼镜,背着双肩包,穿白色T恤、淡蓝牛仔裤和浅色球鞋,吴念真急匆匆地走进来,像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他讲一口浓重的台语,说话又急又快,不时会冒出几句笑话。眼前这位幽默风趣的老先生,显然和写出那些细腻、伤感、怀旧、温暖文字的作者有些对不上号。

导演、演员、广告人、作家、公司老板,这么多头衔,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觉得最准确的描绘应该是吴念真老先生”,“吴念真老先生”也是他的微博名字。这位老先生今年60岁了。

 

写作:每个人的生命经验有限,有个方法就是阅读和倾听

这几年,吴念真在内地出了三本书《这些人,那些事》《特别的一天》《台湾念真情》,去年出的《这些人,那些事》在台湾和内地都畅销了16万册,刚推出的《台湾念真情》是他十多年前主持节目的文字集,没想到和读者的缘分到今天还在延续。

《这些人,那些事》是吴念真回忆童年、亲人、朋友的忆旧散文,最初是《时报周刊》上的专栏,每篇1200字左右。但他往往一写就是1500字、1800字甚至2000字,“写长很恣意,写短更难,要集中在一个角度”,只好自己动手删字,把形容词都删掉,最后出来的文字很干净,而打动读者的,正是这样不经修饰、却蕴含着最简单最质朴情感的文字。

《这些人,那些事》第一辑《心底最挂念的人》里,只有四篇文章,包括回忆母亲的《母难月》,回忆父亲的《只想和你接近》,还有著名的《遗书》,写他自杀的弟弟,那些都是看着会让人落泪的文字。而吴念真写《遗书》,也是一边写一边流泪,“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非正常方式离开。写《遗书》的时候,弟弟去世已经三四年了,这件事情在心里压抑了很久,心里一直很痛,但写完就放松了,把情绪宣泄掉了”。

他喜欢听故事,讲故事,常常和年轻朋友说:“每个人的生命经验有限,有个方法就是阅读和倾听。”

 

公益:人生到了这个阶段,一定要做一些事情让自己开心

小时候看到有小朋友的亲人去世了,很多人为死者哭泣,后来他在赵滋藩的《半下流社会》书中读到写在第一页上的话,“勿为死者流泪,请为生者伤悲”,一下子就非常受震动,“这是好惨的人生态度”。

骨子里,吴念真是个很悲观的人。但是他在文字里传递的,都是充满悲悯情怀、温暖人情的内容,在他看来,“人生中的很多事是必然的,当初曾让你愤怒、低沉的某些东西,事后看来都是转捩点,年轻时我也很愤怒,现在都已经释然,这和年纪有关,不写愤怒、憎恨,是希望带给别人正面的东西”。

在公众场合,工作的时候,吴念真会滔滔不绝,他说“这是角色扮演的需要”,但下了班,他就会把手机关掉,让自己静静地呆着。太太向他申诉爱犬很不乖,或是水管坏了等家里的事情,他有时应付几句,搞得太太会问他“你和我说话,是不是也是角色扮演?”

他有自己的两家公司,一家做广告,一家拍电视剧,但现在主要的精力是放在舞台剧和公益事业上。舞台剧《人间条件》已经演到第五集,其中的演员有著名歌手黄韵玲和经常在偶像剧里演妈妈的林美秀。他还曾经做过台湾319儿童艺术工程,就是在5年里走遍台湾319个乡镇,以流动舞台的形式把儿童剧带给全台湾的小朋友,费用全部来自民间募资,明星林依晨就是其中一位热心赞助者。

这个工程结束后,吴念真又在忧心台湾乡镇儿童课外教育的问题,成立了“快乐学习协会”辅导孩子们课外补习,这是一个更大的工程。我们会认为他比较有爱心,他觉得并不是这样,“人生到了这个阶段,一定要做一些事情让自己开心。当我们到乡下演儿童剧,台上问‘老虎在哪里?’台下一两千个小朋友大喊‘在后面在后面!’这样的快乐真是难以形容。我们的课外教育,同样采用民间募资,为了不让小朋友觉得无聊,教室的名字是叫什么什么的秘密基地,比如‘念真叔叔的秘密基地’,让小朋友们有新鲜感”。

 

乡土:我怎么会把台北当做故乡?

吴念真可以说是台湾拍广告最多的人。

“公司本来就是拍广告的,很多公司会直接找到我写创意脚本,通常我都自拍自导自演,所以在台湾很多人都认识我。他们看到我会说‘哎哎,吴念真来了’,就像看到邻居一样。”虽然是名人,但吴念真的生活过得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专车,会在摊子上吃东西,认出他的人会好奇,“导演你怎么在这里吃东西?”老板就会说:“他经常在这里吃东西啊!”

《台湾念真情》节目,包含了他的名字,问是不是他的点子?老先生笑着说,“我怎么会想这么恶心的名字?本来照我的意思,就用一个最普通的名字,比如《台湾走走》,但最后也就由电视台去了”。故事中的主角都是台湾最质朴的平民百姓,有专门辞职照顾流浪狗的狗爸狗妈,捡起三千多具白骨的捡骨师,赔钱经营自助餐厅48年的阿婆,唱歌的恒春阿妈等,其中的《饱了别人、瘦了自己》《沾花惹草招蜂引蝶》两篇文章更被选入台湾中学语文教材。吴念真还担心自己的文章会不会“祸及后代”,一个朋友带了他儿子的语文课本要他签名,里面一张纸条倒是安慰了他,“念真杯杯(伯伯),谢谢你写的这一篇,要背的注释很少,而且考试也不太考!”

《台湾念真情》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吴念真写道:“这辈子给我养分最多的是人,跟他们的教育程度无关。有时候,知识分子反而令人讨厌。一些单纯的人的想法却会触及到你,让你发现,自己那些单纯、美好的东西早就不见了。”他的朋友三教九流,相处的原则很简单,“在你讨厌我、我讨厌你之前,彼此都坦诚相见”。

吴念真出生在台湾著名的矿区九份,那是个有着300多户人家的村庄,“在九份,人和人之间关系好得不得了,一个村庄就是个大家庭,小孩称呼长辈都是婆婆伯伯叔叔阿姨,不像台北,冷酷地要死,对面住着不认识,我怎么会把台北当做故乡?”。九份1975年废村,大家如今分散各地居住,但那户人家发生什么大事,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比如1989年吴念真父亲过世,两个小时后他的朋友全部集合到作为长子的他家里。

现在台湾的很多村庄都已经消失了,“9·21”大地震、“8·8”水灾、城市化进程……很多风景再也看不见,这也让吴念真只能在文字里回忆它们。“故乡为什么会让你有特别的情感和感受?是因为别的地方无法给你这种满足。”他的祖先几百年前从福建漳浦迁到台湾,所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想念大陆,不想念祖国时,他这样回答:“已经离开太久了,就像你不能问美国人你怀不怀念英国一样的道理。”

 

初恋:阿真嫁给邮差是编故事的需要

吴念真有段著名的初恋,就是侯孝贤导演,他和朱天文做编剧的电影《恋恋风尘》里发生的故事。

《恋恋风尘》原本有个桥段,是讲男主角服兵役前,拿着填好地址的上千个信封去部队,贴光了相当于他三个月工资的邮票,准备三年里一天一封跟女友通信。结果信封没用完,女友却跟送信的邮差结了婚。由于这个“一千封信和邮差的故事”太具戏剧性,导演侯孝贤都不相信,于是这个段子就没拍进电影里。

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叫阿远、阿云,对应的正是吴念真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友阿真。吴念真这个笔名也是他为了纪念女友而取的,据说是“勿念真”之意。

“现在和阿真也常常联系……”他又赶紧改口,“哦,不是常常,是有大事的时候会碰面”,大家皆笑。那现实中的阿真是否真和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嫁给邮差了呢?“不是啦,是编故事的需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父母以亲家相称。后来我在金门当兵三年,两年没回家,她那时在台北的小店里当小妹,大概是寂寞吧,为了找个伴,就嫁给了一个军人”。按照吴念真的标准,阿真现在的人生并不是很如意,过得比较辛苦,所以还是很有些不舍,“但是自己有太太,总不能干涉人家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台北,也会互相问候。我还和她开玩笑,说还好没有娶你,要不然身边睡着只大象,把她气得要死”。就像他说的,对往事早已释然。前尘往事,都付笑谈中。

这个故事,只出现在《恋恋风尘》的剧本里,没有形成小说,却流传了下来。吴念真认为是因为那个年代的纯真情感现在已经不大有了,“我们俩一辈子连手都没有牵过,后来有人说你当初牵了手把她上了不就行了(笑),这就是时代的不同”。片中演阿云的辛树芬是在马路上找到的,和阿真长得非常像,“她后来嫁给一个小学同学,现在美国,电脑生意做得很成功;演阿远的王晶文当时还是学生,后来做了报社的体育记者,到现在应该也是体育版的领导了吧”。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吴念真已经结婚了,所以他到现在还忍不住要夸自己的太太,“我觉得她很厉害,当时侯孝贤在家里和我谈拍电影,我给他讲自己的初恋,她却在旁边给我们倒茶……这样的女人很厉害,是要给她立碑的”。

 

 

附录

这篇文章是我在《读者》上看到的,在我心中,认为它是吴念真最好的作品之一。

 

《八岁,一个人去旅行》

http://www.duzhe.com/duzhe/duzhedetail.jsp?id=3666&nodeid=199&siteid=2

   爸爸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家,从嘉义故乡跑到九份的矿区谋生。那年头从嘉义到九份光火车就要坐一天,下火车还要走半天。

  或许爸爸一直觉得自己很神勇,所以,他认为所有的男孩子都应该这样独立和勇敢,更何况是他自己的儿子,特别是长子。

  我八岁那年,他似乎觉得时候到了。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刚起床刷牙,爸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今天不用上课,等一下你坐火车去宜兰,到姨婆家,把祖母上次忘在那里的雨伞拿回来!”

  我嘴里含着牙刷,什么话也来不及说,他转身就走了。

  十分钟后,我就在一家人的哭骂声、左邻右舍的劝阻声和爸爸坚决的眼神中,一个人出发去旅行。

  爸爸说我身高还不够,不必买车票,根本用不到钱,所以,我比他当年更神勇,口袋里除了一盒已经用掉一半的万金油之外,什么也没有。爸爸说:“如果想睡觉,就拿万金油出来涂一涂,不然睡过了站,会被火车载到太平洋去……”

  从我家到火车站必须先走一小时山路。一路上,我很仔细地搜寻记忆,复习着从上车的侯硐到目的地宜兰之间各个车站的顺序:三貂岭、牡丹、顶双溪、贡寮……宜兰,一次又一次。当然,这过程中也有被打断的时候,因为路上只要碰到熟人,人们都会问我:“去哪里啊?”

  我说:“去宜兰!”

  他们很自然地看看我身后山路的远处,说:“跟谁去啊?”

  我假装很平常地说:“自己去!”

  然后,我就在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下,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头也不回地往车站走去。

  也许是假日的原因,那班八点五十分开往苏澳的普通车里人很少、很安静。车上,傍着窗口的两溜直通通的绿色座位空荡荡的,空气里则残留着各种蔬菜、水果混合的味道。

  乘客大都是小贩,他们一大清早担着农产品到基隆市场去卖,散市之后,带着空担子回宜兰一带。我上车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在补觉,有的甚至脱了鞋,大大方方躺在座位上。只有一个老婆婆是醒着的,而且从我一上车就一直看着我,朝我笑。

  她好像比我祖母还老,而且又瘦又干。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双从宽松的七分裤底下露出来的脚。她的脚又黑又大,像一把扇子,脚上穿着一双好像用汽车轮胎剪成的“凉鞋”,鞋带用的是麻绳,而脚以上的小腿却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

  她一直看着我,凹瘪的嘴一直不停地嚼着什么,让我有点不自在,也有点害怕起来。于是,我只好转身跪到椅子上,面对车窗假装看风景。可是火车一下子开进了三貂岭和牡丹之间那段超长的隧道,风景不见了,窗户上又反射出那个老婆婆的身影。也许是因为车厢里白白冷冷的灯光,让她的脸显得有点吓人。在轰隆隆的车声中,我忽然听见她出声说:“囝仔!”

  我回过头去,看见她正向我招手。

  刹那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婆婆好像察觉到我的犹豫,伸手从空空的菜篓子底拣了两三个小小的、有点熟过了的芭乐说:“来,这些给你吃!”

  我只好慢慢走过去,低着头,慢慢地接过芭乐。

  不过,就在那一瞬间,我却再也不怕了,因为她身上有着跟祖母一样的味道,那是擦在头发上的苦茶油的幽香。
  她把我拉到她身旁坐下,一边说:“这没人要的,你吃。”

  一直到我咬下第一口芭乐之后,她才问我:“你一个人要去哪?”

  我说:“宜兰。”她似乎一点也不惊奇,笑着说:“这样啊,阿嬷就有伴了!阿嬷要到罗东,你下车的时候刚好可以叫我一声。”然后,她似乎很放心似的,把手上吃剩的半个芭乐放进口袋里,又交代我一声:“要记得叫阿嬷哦!”随即便轻轻地、舒服地靠向椅子,闭起眼睛睡了。

  我有任务在身,当然不敢睡,其实,也睡不着。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期待。

  我知道过了三貂岭的隧道,另一个更长的隧道就在石城附近。每当火车穿过这个隧道,天地仿佛就开阔明亮起来,无边的海洋会一下子蹦出来,出现在车窗外。于是我将会看到湛蓝的、起伏不停的海,看到船,看到远远的一个小岛,看到缓缓扇动着翅膀慢慢掠过海面的鸟群……

  对一个山里的孩子来说,这是令人期待的风景,一个始终眷恋的记忆,绝对没有放弃它的理由。

  那天,我跪在座椅上,一口一口慢慢嚼着芭乐,一个人同时拥有好几扇毫无阻挡的车窗,满足而感动地重温那样的经验,要多久就多久,没有人会叫我下来坐好。阳光很热、很强,而且刺眼,但我一直面对车窗,拼命装载眼前的风景,开心得真想唱歌。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感觉好像有人慢慢靠近我,最后甚至整个人都重重地倒在我跪着的腿上。低头一看,是老婆婆!她歪倒在椅子上,头靠着我的腿,而全身却正滑向地面。我想拉住她的手臂,想把她往椅子上拖,可是拖不上来。她灰白头发下的脸青白青白的,像夏天晚上常闯进屋子里的一种大蛾,连嘴唇也一样。

  我忽然想:她会不会死掉了?因为她的脸几乎是冰的。我想叫她,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在这时,我已经听见自己的声音叫着:“阿嬷!阿嬷!”

  阿嬷没有反应。我用力摇晃她,她还是一动不动。我急得想哭,忽然又想到村子里矿坑出事的时候,总会有人喊:“救人啊!救人啊!”然后全村人立刻像被水浇到的蚂蚁群一样冲过来的情形。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胆怯地喊道:“救人!救人啊!”

  这一叫,管用了。一堆人全过来了,问:“怎么啦?怎么啦?”

  我说:“阿嬷好像死掉了!”

  众人一阵大乱,我被挤到一旁去,听到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在流冷汗呢,可能中暑了!没见过她,谁认识啊?这么老了,还带孙子出来做生意!”我想跟他们说:“我不是,我不是她的孙子!”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有人在帮阿嬷抓痧,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和背脊。她始终闭着眼睛,被人翻来翻去,像布袋戏偶一样……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是背过身去,不敢出声。

  人声依然嘈杂,有人问:“喂,谁有万金油或是白花油?”

  我毫不迟疑地说:“我有!”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万金油,递给从人群里伸出来的一只手。

  这时,有一个女人发现我在流泪,说:“不要哭,不要哭,阿嬷没事,傻囝仔!”她拉我到阿嬷面前。阿嬷的眼睛睁开了,有人正用我的万金油在帮她擦额头和太阳穴。那女人跟她说:“阿婆,还好你带孙子出来,不然,你昏死到苏澳还没人知道!孙子这么聪明、孝顺,你很有福气呢!”

  我又急着想跟他们说:“我不是她的孙子……”但还是没有机会,因为我看到阿嬷笑着频频点头,眼泪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要照顾好阿嬷哦!回去跟你爸爸妈妈说,阿嬷这么老了,不要让她挑太重的东西、跑太远的路,记得哦!”人们叮咛着,我和阿嬷一样,流着泪,频频点头,静静地看着他们慢慢散去。

  在火车规律的摇摆和轰隆声中,海看不见了。

  宜兰要到了。

  我知道,下一站就是。

  阿嬷没说话,一只手里捏着什么,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拉过去。

  我感觉到她塞给我好几个铜板。

  “我不要,我妈妈说不能乱拿别人给的钱!”

  “你真傻,妈妈问你,你就说是阿嬷给你的,阿嬷不是别人啊!”

  后来我拿了阿嬷的钱,始终捏在手里,一直到下车。然后,我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关上了门,离去。最后一眼看见的阿嬷是笑着的。

  当我走出火车站,一边向附近的姨婆家走去,一边把手上的铜板放进口袋的时候,才发现,我忘了把爸爸给我的万金油拿回来了!当姨婆惊讶地看到我一个人出现在她家门口,大声小声地骂起爸爸的时候,我却还在想那半盒万金油的事。

  回程的火车上虽然没有万金油,但我还是没打瞌睡。

  最后,当我拿着雨伞和姨婆送的五斤青蒜回到已经昏暗的村子,远远地看到在路口不知道已经等候多久的祖母的身影时,忽然发现,她的脸怎么变成了火车上那个阿嬷的脸?怎么会?

  我急忙跑向她,并且大声地叫着:“阿嬷!阿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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