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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记

(2005-11-17 02:52:20)
分类: 散文小说
拔牙记
拔牙已是少年时候的记忆了,记得那时候牙齿松动后,妈妈就会找来一条细线,拴在我那颗松动的牙齿上,边和我说说话边趁我不注意时突然往我额头上一拍,等我回过神来,牙齿已经拔出来了,正吊在妈妈手上那根细线上呢!而我竟然不觉得有多少疼,只是感到嘴巴里少了一点东西味道还咸咸的,那是因为流了点血。然后妈妈就把线一抛,手中的牙齿随之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跳到对面的屋梁上去了。妈妈说,把小孩掉的乳牙抛得高高的,以后孩子就会长得高。当然这是迷信了,但在当时的民间却是种流传很广的说法。
以后很长时间我没拔过牙,直到近段时间屡屡被牙痛所困扰,那是因为上排两边的两颗大牙被蛀空所导致。由于对上医院很感冒,我一直拖延着没去,一次牙疼得死去活来的经历,使我终于痛下决心到医院去根治一下。给我看牙的是个很有经验的牙医,他稍微看了看我两边的牙齿,就说左边的一个已经烂了只剩三分之一,右边那个则蛀了个大洞,建议把左边那个拔掉,因为已没有什么用处,放着只会犯疼;右边那个还可以修补修补。一听拔牙,小时候的记忆就依稀浮现在了眼前。没想到隔了快20年了,我又一次要经历拔牙的滋味,只是,这回要动用医院里的钳子了,这可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一早,我赶到医院。医生往我左边大牙上牙龈的外侧和里侧各打了一针麻药。长长的针尖戳进牙龈里,是什么感觉?我真是又惊又怕。所幸,外侧那一针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里侧那一针却非常疼痛难受。呆了一会,我感觉喉咙左边有点堵塞,吞咽唾沫发生困难。又过了一会,上牙龈部分也开始发麻。但整个人非常清醒,令我怀疑麻药是否已发生作用。约等了十多分钟,医生开始动手了。他说由于大牙非常牢固,要先把它撬松才能拔出来。接着,他就用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塞进我嘴里,我只感到那颗烂牙被一个有力的钝器扳动着,头都要随之移动起来。当时的心情真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因为要拔下一颗松动的牙齿很容易,但要把一颗深深长在牙床上的大牙硬生生拔出来,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啊。当我还等待着下一步的拔牙时,医生说已经好了,那颗带着血迹的烂牙已经躺在白色的手术盒里。没有疼痛,拔牙的过程就这样只经历了短短的几秒钟就结束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等待着麻药过后的疼痛,没想到几乎没有疼痛感,和小时侯一样,只是觉得嘴巴里少了点东西。拔掉的牙齿我带回来了,算是留作一个纪念,毕竟它陪伴了我多年。看着这颗白森森的烂了一半的牙齿,我想,是不是也要像小时侯那样把它抛到高高的房顶上呢?但毕竟我已经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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