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管窥（三）孟买. 达拉维贫民窟 

陋篷破屋鸽子笼，商贾匠人混一统。

小巷难见晴光日，但避污水满地虫。 

——2贫民窟的祖孙情（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拆解金属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亦是美色陋巷来（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贫民窟缝纫作坊——

 

——6脏乱破巷子（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7废车拆解（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8钣金师徒（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9碎布作坊（达拉维贫民窟作坊）——

 

——10贫民人家——

【1破楼烂屋大街矗（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有一部以印度为背景题材的著名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电影中，出身贫民窟的男主角贾马勒通过电视竞赛成为百万富翁。

电影中贫民窟的原型，就是位于孟买的达拉维（Dharavi）贫民窟，这是号称世界第二，亚洲最大的贫民窟。

在这个不到2平方公里的巨大“城中村”中，超过100万人拥挤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生活。

今年初，在全球肆虐的新冠肺炎病毒目前正在那样狭窄的空间里蔓延，让这个本来就贫穷的人们避无可避。温饱面前，印度很多贫民顾不上疫情。防疫对于他们而言，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

别说没钱去检测，确诊了新冠病例也不会去治疗，贫民窟里生活的人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了。

由于文化水平普遍低下，出现贫民拒检拒医的现象，甚至愚昧地殴打前去检测病毒的医生。有报道，医护人员在检测一位跟新冠患者有过接触的居民时，遭到当地民众暴力袭击，在医护人员逃离过程中，一大群人紧追不舍狂扔石块。最终警方将医护救出，2名女医生受伤。

2017年春偶到过这里，对这里贫穷落后的现状记忆犹新，遂翻出这些照片，让各位看官体会一下塔拉维贫民窟，愿贫民百姓能平安度过病毒的侵害。

 

——11五色破楼（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12拆布家庭作坊（达拉维贫民窟地下作坊）——

  

 ——13拆解电器（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14贫瘠乐活——

 

——15逼仄小弄——

 

——16街边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17床上用品包装作坊（达拉维贫民窟作坊）——

 

——18顶功了得！——

 

——19废品站（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0头顶搬运（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1居家妇人——

  

 ——22纺织废料堆栈（达拉维贫民窟作坊）——

 

——23夫妻分捡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4可怕的电表房（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5钢盅镬子作坊（达拉维贫民窟作坊）——

 

——26贫民窟百态——

 

印度是个充满矛盾的国度。

70%的印度人没厕所，印度却在探索太空；印度83%人信仰印度教，却仍有许多野蛮与暴力愚昧……

孟买有着亚洲一流的IT技术，其城市的现代化程度甚至超过新德里；孟买很富有，有着世界最牛比的豪宅；但同时，孟买很穷，这里有着数以百万计的贫民；孟买2200 万人口中，70% 都住在贫民窟，约一半人口每日生活费低于 2 美元。

达拉维贫民窟也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在穷乡僻壤，而是处在孟买中心地带，毗邻孟买国际机场；印度首富穆克什·阿巴尼所拥有的世界最贵最大的豪宅安蒂拉（ Antilia），就在贫民窟不远处矗立。

这真是个“地狱和天堂的交口”。一面是垃圾成堆，一面是绿草茵茵；一面是破烂不堪的棚屋，一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面是灯红酒绿，一面是面带菜色……。

达拉维贫民窟塔拉维虽然基础设施很差，杂乱无章、废水横流，贫困落后,却也是孟买经济活动的中心之一呢。

这里有大约1万家小作坊，虽然大多工作空间狭小且设备简陋，当地居民却无不自豪地说“我们每个人都在工作。”其中有些就业者人均月收入能够达80多美元。

更让人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像幽冥地狱般脏乱差,住在贫民窟的人似乎很满足，他们甚至调侃地称自己为“贫民窟主”（slum owner）。

这是因为印度法律规定公民有迁徙的自由，有选择在哪里居住的权利。所以根据宪法，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居住满一定期限后就会自动获得该地的所有权。所以达拉维贫民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地主”。

由于孟买的地价比上海和北京都高。地处市中心的贫民窟土地升值最大。如果拆迁，人们自然成为了金主，所以很多人将自己贫民窟的“穷窝”视作“金窝”。

这里人们遵循着自然法则，动物最原始的本底规律。来自不同地域、不同宗教和不同种姓的人，挤在环境破败，生活贫穷的地方，却能和平相处，慷慨友爱，并且很少有人孤单寂寞，很多人显得无忧无虑，生活压力好像也不是特别大，有着一些大城市里号称体面的人们所不拥有的美好情感和关系。

这种的“贫民窟”文化，真让人反思，让人感动。

以至于，2003年英国查尔斯王子访问达拉维后表示：“这种居住方式是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平衡，聚居地的建筑使用当地原料，公共空间布局便于行走，区内劳动力雇佣方式很灵活。尽管他们在物质方面十分贫穷，但他们在生活和构建社区方面却遥遥领先，西方国家有许多方面需要向他们学习。”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电影中对贫民窟描写为帮派厮杀、宵小犯罪、流氓械斗……所以进入贫民窟探访，似乎要冒生命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体验，就永远也想象不到真正的贫民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而且暴力描述，反而引发了好奇心，偶相信在这个人人向佛的国度，佛家的善良本性应该是普遍存在的，再说我们也是一介草民，没啥好抢，只要自己有防范意识，苗头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撒退就跑，一般不大会有危险。

于是，扎紧短打，背包置前，相机带牢，壮了胆子，偶去窟中一闯也！

 

——27繁忙的贫民窟（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8贫民窟理发店（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29极简仓库（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0贫民老妇（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1罐装机油（达拉维贫民窟作坊）——

 

——32穷学生（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3面包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4脏弄乱巷——

  

 ——35炸油饼店（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6简楼破梯烂房子（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37胡同劳工——

——38熨烫裁缝作坊——

 

——39劳工（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0回收废塑料（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1理发店（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2小弄掮夫——

 

——43贫民窟娃——

 先别说深入贫民窟，刚到塔拉维贫民窟路口，那个脏乱已经扑面而来。马路上人流如潮，嘈杂纷乱，汽车拥堵，喇叭轰鸣，灰尘飞扬；马路边商铺林立，卖水果、卖服装、卖小吃、卖电器，甚至还有珠宝首饰店……应有尽有，混杂一片；路阶不平，满地的垃圾秽物，混杂着尿臊味让人窒息。可当地人若无其事，摩肩接踵在各种商店买卖东西，就着尘埃吃东西。

偶爬上人行天桥，怀着忐忑，直接下到贫民窟中。也许这里出名后来的人多，见怪不怪，大部分人都是我行我，最多多看你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危险存在。

这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与其说他们住在房子里，倒不如说他们生活在垃圾丛中。堆满各种废品的小巷，暗无天日的胡同，潮湿阴暗的房间，污水满地的小路；

“鸽笼房”扎堆，暗巷密布，污染严重，蚊蝇乱舞，异味冲天……在这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最窄的胡同，仅能容一人过去，而且曲里拐弯，如果缺乏方向感，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

这让我马上就联想到，过去上海肇嘉浜、蕃瓜弄的滚地龙，以及诸安浜、药水弄等棚户区，和这里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这个类似“城中村”不足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然有8．6万户棚屋，简直是细如蚁穴，密似蜂巢。印度又没计划生育，一家人十几口，就挤在一间狭小的隔板间，这才是真正的蜗居。

街巷中的“楼房”大多被分为上下两层，找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这些“楼房”、“房间”，因为这些房子有些只是木头竹子撘架子棚子，外面用瓦棱板，塑料板，三夹板，锈铁皮，甚至纸板箱，蛇皮袋，渔网……应有尽有，能用尽用，凡能遮风挡雨的物事都用在自己房子上了；靠谱点的就用钢筋铁架，搭建二层，外覆彩钢瓦、石棉瓦；再好点的也有地面铺地砖，墙面抹水泥的。

整个贫民窟卫生匮乏，还缺乏污水排放系统，平均每80个人共用一个卫生间；每15个家庭共用一根水管，每天只供水3个小时；1440 个人才拥有 1 间厕所。许多男性居民大庭广众洗澡，污水横流，有的地方得踮着脚尖，踏水而过。设施简陋，电线乱拉，蜘蛛网般的电线缠绕在整个街区，看着乱七八糟的电表房，真得担心万一失火怎么办？

在这表面的混乱下，却有着它自身的秩序，且自成一体的社区。这里有学校、清真寺、小吃摊等各种设施。

人们自得其乐自得其乐，悠哉游哉，家庭主妇在门口摘菜洗衣，面容安详；学生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上学，欢天喜地；赤裸着身体的小孩和流浪狗一起玩耍；老人们围坐在逼仄的小弄里，抽烟喝茶；理发摊的师傅用剃刀给人刮胡子，录像厅里则播放着好莱坞大片……其乐融融，是一种非常平和安详的生活状态，人们似乎非常满足于这样的日子。

贫民生活想象中是衣衫褴褛，破帽遮颜，肮脏污秽……但是这里除赤膊半祼的劳工外，基本看不到破衣烂袄，人们衣着整洁，神态安祥，许多女人衣着光鲜，沙丽服色彩缤纷。

这里最多的还是数千家年均利润达5万美元以上的微型企业！其中的陶瓷业、制革业、纺织业和废品回收这四大主力产业，每年都为孟买贡献高达6亿美金以上的经济产值。

这些小企业、小作坊和民居搀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且按经营业务形成塑料一条弄、纺织一条巷的分工。

走在逼仄巷子中，两边的墙上张贴各种医疗小广告，干洗店工人正在用一个类似古董的熨斗烫衣服，这边就是纺织废料堆栈、大堆积如山的编织袋缝隙中居然就是一户人家。

这边是叮哂当当敲打的钢盅镬子；对门是几家钣金、回收废金属、拆解废车工坊，手持机械和原始刀斧锤剪，噪声喧天。

有床上用品包装的，有拆碎布家庭作坊；这厢窄小门洞里在用铁皮桶罐装机油，油气味道冲天；不远处拆解电器和回收塑料粒子，灰尘飞扬；巷子里堆放着回收来的废品和生活垃圾，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却有做馕饼和面包制作坊，混杂其中，香臭杂阵，难究其味……

因为窄巷逼仄，阳光很难照进来，加上环境脏乱，愈显晦暗潮湿，所以在环境光线严重不足的小巷里面拍摄很难，再要拍摄破房陋屋里面的人与物，那就难上加难。

唯有大幅度提高感光度，开大光圈，才能勉强拍摄，虽然影响画质，但入袋为安，拍到摄到才是硬道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事件 录的重要性，都远远高于画质。偶在味道难闻，破败脏乱，状若迷宫的贫民窟中，游走穿行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巷子，拍摄了整整一个下午，于是就有了这些影像。 

 

——44面点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5家庭刻塑料分捡（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6肩扛头顶——

 

——47陋巷（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8小巷贫民（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49简陋工棚（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0切纸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1染房伙计（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2回收塑料工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3纸板加工（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4深巷陋弄现贫穷——

 

——55染衣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6窄巷（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7纸板箱作坊（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8做馕饼小哥（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59小本生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