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命运
(2008-08-24 09:2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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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百味杂感---评论随笔 |
文字的命运
苍颉创造了文字,也就创造了历史。他也许并没有想到,人类由此告别了野蛮进入文明。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符号,当文字符号汇聚成为词语,人的思想、人的喜怒哀乐都有了载体,于是文字也有了命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喜欢上了文字,每天都在文字的滋润下过活。人生几何,莫明其妙地就相信了俄陀斯托耶夫斯基“人生不沾艺术等于虚度”之说。为了不枉此一生,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都想涉猎,可这些都要灵性和很多外在的条件,生性鲁钝且困顿,岂能随随便便就能登堂入室?
退而求其次,看看书、涂涂鸦吧。没想到遨游书海、舞文弄墨却让我享受了愉悦。无聊时读书,落寞时写字,可以排遣时光,可以解除忧愁。让自己变得深沉,变得轻松。文字记录着种种的生活,在刹那的光影中,曾经如此鲜明地烛亮了一个人的心路历程。
对文字的钟爱,难免勾起了对文字的命运极大的同情,关心起文字的命运。
不难发觉当文字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文章里使用的时候,命运就全然不同。同样是为数不多的这些汉字,遇到率性的作者,真笔真墨,用心用血,书写出名垂千古的不朽文章。比如司马迁,比如李白,还有很多名贯中外的文人墨客,每个平常的字在他们的笔下都能被赋予不同于其他作者的独特性格,个个都显得那么灵动,甚至有几分诡异的生命力。可那些应景的、遵命的,虽也洋洋洒洒,但这些文字的价值显然要大打折扣了,在某种外力作用下也可能昙花一现,有的还盛极一时,但终经不了岁月的磨砺化为尘土,被人遗弃。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曾有学者说过语言是人类栖息的家园,确有一定的道理。每个人似乎都可以通过言说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我手写我口,述而不作者通过别人记录,无不通过文字来体现了自己的性格,展示自己的个性。风花雪月,调侃谐趣,未尝不可;当然忧国忧民,能够用文字为国家民族命运奔走受难的,尤为可贵。然而文字是没有自主权的,所有知晓它的人都可以使用它,它们只能被选择,被使用。书写出层出不穷判若云泥的内容,也不断被选择,人为的时间的,其命运扑朔迷离,难以尽述。
进入网络、信息时代,在iPHONE及芯片横行之际,视频音频日渐成为人类沟通的重要工具,文字被挤压一步一步边缘化。大家似乎对文字产生了疏离感,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无论是哪一国的语言,似乎都要让位给那些超越文字疆界的声音和映像。对所谓的新新人类来说,已经是“读图时代”,很少看书,很难执笔了。这时博客横空出世,让人欣喜万分。写博,可以驾驭文字也可以借助图片、声音与映像来表达自己的思维与感情。博客时代,文字更加赏心悦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博客上你总可以找到自己的“群”。
作为一个文字爱好者,我也开了自己的博客。在一篇博文中,曾有这样的文字: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文史,常忆胡博士的名言: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记得《红楼梦》中诸人可结社咏诗,连薛蟠“很黄,很无聊”的“女儿愁,绣房钻出大马猴;女儿乐……”都可发表,而焦大仗酒骂主,给人塞了一嘴马粪。历史、文学、艺术毕竟轻松惬意多了。只要不作太多深入的思考,尽可泡一杯茶,稳坐电脑前,浏览网文,写写随感,生活由此增添情趣,还可以文会友,不亦乐乎。
可当我的一篇不合时宜的博文被管理员删帖时,竟忿忿不平起来。有博友开导:“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你多大年纪了?还不了解国情?别郁闷了,比当年好多了”云云。想想也对,我是喜欢文史的,纵览古今文网文祸,能不知晓?博文刚面世,即夭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何以解忧,何以会友?何必自寻烦恼?
令狐冲说“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想起嶺南画家关山月讲得一个故事:有东莞人卖席,买者嫌席短不合身长。席贩问,是给活人睡还是给死人睡?买者答,当然是给活人睡。席贩说,既是活人,难道不可以曲起身体睡吗?买者哑然。
买席如此,写博亦如此。要关怀自己文字的命运,就不能忘记了开博的初衷。于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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