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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为切赫留下了眼泪,那么完美的一个门将,却再也救不了捷克军团,在球迷的心里,他的身影长久地停留在空中,脱手的皮球缓慢地落向草皮,切赫的神情充满了惊诧,时间仿佛有一个冬天那么长。
听说还有很多人至今仍不相信那三分钟里真的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相信尼哈特真的能把切赫的大门转眼间攻破两次,即使真的看到了这么恐怖的逆转出现,他们仍然固守着怀疑,反复询问自己那个该死的三分钟是否真的存在过?
这不是切赫的错,这只是回荡在日内瓦球场上空的一首挽歌,布吕克纳的孩子们几乎已经把胜利带到了布拉格,却严重低估了土耳其人的危险,奥斯曼的圆月弯刀最适合贴身肉搏,特别是在这样凄厉的夜晚,灯光打在雨滴上,到处都漫射着冷冰冰的杀机。
这样的逆转注定会被铭记,被写在沉甸甸的历史书里,翻到那一页,就能看到切赫的悔恨,还有布吕克纳悲痛到皱纹里的沉默。
再见了捷克军团,你们是整个欧洲最硬的硬汉,是这个功利至上的时代不肯妥协的一杆长枪,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告别了内德维德,身边的对手都变得那么残忍陌生。
只凭这个三分钟,土耳其就足以成为这个六月最好的杀手,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里平淡无奇,最后时刻却迸发出可怕的能量,就连运气也完全被他们劫持,似乎刹那之间,他们的红色球衣就变成了超人斗篷,奔跑着起飞,然后就是一阵摧枯拉朽,搞定收工。
最好的球评家也解释不了土耳其战车的这种转变,就像小孩子们总也搞不懂超人换衣服的过程一样,一切都发生在视线不可触及的地方,看似万分不可能,却明目张胆地发生了。
这种充满矛盾的表现方式实际上却是土耳其足球无法摆脱的烙印,关于这一点,土耳其女作家艾丽芙·沙法克用她犀利的敏锐告诉我们:伊斯坦布尔依然不知道它到底属于哪里,它在世界主义和民族主义、在记忆和失忆之间徘徊。这种归属感的迷失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土耳其足球的演进,一会儿它是一把松散的泥土,一会儿又变成了坚硬的石头。
难以捉摸的突变和不确定性让土耳其足球总是经历大悲大喜,最好的戏剧性元素因而都会在他们的身上出现,这是灾难也是幸福,让奥尔罕·帕慕克告诉你其中的秘密,他把土耳其特有的复杂矛盾都变成了叙事方式,还因此拿到了诺贝尔奖金,那本书好像是《我的名字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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