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醉酒证》

 

人们都在混乱地使用缩略词人性

让误解一再发生

 

人性

既可以指代人的自然本性

也可以指代人的社会属性

 

人的自然本性

只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有时清澈

更多时候浑浊狭隘又摇摆不定

 

人的社会属性

是文明对人的公共性要求和界限

则是一片汇聚的海洋

有过滤的机制

永远保持着澄清的功能

 

人的本性

永远无法改变

即使活着的人可以被驯化

但新出生的人

还必须经历这个过程

无法把人形成的属性天然地通过生育去继承

 

但人的社会属性

则因为是人的集合性的主动选择

可以通过制度建构加以固定

它不断改进与协调

方向就是最好的文明

 

当河流不与海洋发生交集

它依然可以我行我素

一旦进入社会的公共海洋

就必须接受这种过滤与澄清

 

而海洋越是广阔

它的过滤功能也更加稳定

 

但河流能汇聚成海洋

就在于河流有水的同质

所以永远不要超越人的本性

去幻想人的社会属性

这永远无法成功

 

所以重点不在让每条河流被改造

去改变人的自然本性

而是聚焦人的社会属性

通过制度的进步

更能形成文明的延续与过滤功能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只要不与任何水系发生关系的混动

一旦形成了社会互动

就必须明确海洋的方向和属性

 

对于人的本性

需要不断去认识引导和尊重

对于人的属性

也需要更加合理公正与稳定

形成制度的愈发持续和有效性

 

而真正的文明

就是这两者的全面联动和互相包容

体系性的优化过程

 

所以

人的自然本性只能不断科学地加以揭示

人的社会属性则需要反思与批判

更具建设性

以使它更加体恤与文明

 

而不是相反

去批判人的劣根性

试图改造人的自然本性

 

当不能如愿

也必然不会如愿

就去否定制度文明的可能性与可行性

昏天黑地地认为这是人类的宿命

 

错河

2025年8月18日

注：背景曲《 Still Wa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