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絮语》

 

他说

如若把你封闭在心里

只会得到永远和黑夜和一个沉睡的你

当把你开放在心里

却会得到阳光普照和鸟儿一样鸣唱的你

 

他说

爱情就像一根皮筋

拴住了我和你

总是亲近

它就没有了意义

远一些

才知道那紧紧绷住你的弹力

 

她说

爱情是整理一块坑坑洼洼的土地

没有这平整和规划的沟渠

多少自由的灌溉

都会让湿涝的地方更湿涝

干旱的地方还是更干旱的高地

 

他说

当自由之时才是真正的爱

不自由的时候

爱情只是不自由的补偿与慰藉

 

她说

因爱才更有力量

从行走变成飞起

自由才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说

因为爱在自由才有意义

没有归巢

流浪也不能成为浪漫的流浪

只能算作被逼无奈地逃逸

 

他说

自由是用来形容个体

爱情是用来修饰两个人的关系

 

她说

所以我因爱才会相信自由的你

 

他说

可我因自由才能知道自己真实地爱你

 

他说

完整的个体才能有完整的关系

 

她说

完善的关系才能证明你是完善的个体

 

他们就这样争执不下

越来越着急

 

他放高了音量大喊起来

说话开始用训斥的语气

好吧

既然你提到善意

我一直都太自由了

你不从要求我一分一厘

都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

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却着急地哭了

说

我是太爱你了

你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会一直爱你

 

他赶紧拥抱她

为她把眼泪擦去

 

他说

你能不能不再委屈了自己

不要像我妈妈那样

这样

我正大光明着自由都会觉得心虚

好像我一直没有长大

一直很淘气

 

他说

我不想

让爱情把你彻彻底底禁闭

你在昏天黑地的地牢里

只剩下了永远的夜和沉睡的自己

 

他说

我爱的是

那个没有爱我之前

自由鸣唱着

小鸟一般欢快的你

 

她忽然破涕为笑

说

我若不情愿抛弃自由自在的自己

变成另一个陌生的自己

就无法知道

我有多么爱你

 

于是

他们又开始重复先前争吵的话语

 

这就是爱情

重复一千遍一万遍

也还有新的意义

就像绳子

多绕一圈

就又多了一份紧密

 

我们不是因为正确才相爱在一起

而是在了一起

一切都有了正大光明的意义

 

错河

2020年2月13日

注：背景曲《忧伤还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