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就是最坚实的土地》(注：发表于北京大学校报1348期)

 

如果一个国家

只是圈禁的墙篱

律令的每一个字

都将编织成罗网

所有人在天空下

只能幽幽的叹息

 

如若某种信仰

被禁锢在一本陈旧的教义

任何两个词语之间

必然有数不清的借口

通向天国的路上

却从来如此拥挤

 

理性是进化的唯一工具

挖地千尺

是为了在大陆上

将生生不息的泉源掘起

但一个又一个时代

证明我们开凿的

只是文明的墓地

 

终于

人们不再跪拜

从帝王和泥偶面前开始站立

才知道

浩荡的天空

需要每一个人用自己的尊严

共同擎举

日月才能照常升起

明天如约而至

他们有了余暇

来总结生存的意义

 

每一个人让渡褒惩的权利

集结成规则而不沉沦的土地

才能耕种出一个国家

可以为每一个人遮风挡雨

 

每一个人说服自己的神

尊重人间的法律

他们的心路

才能坦荡可趋

 

是正义

就不必只在我们身边耳语

若公平

就不在乎换了谁的引力

我们相信最美好的情感

但需首先确认

共同约誓的法律

 

我用法律呼吸

公平和正义的温暖

就来自心底

热爱你们

所以我遵从

你们为了自己的尊严

亲手创造的那些高贵的法律

心脏的每一次起搏

都为了把你们对公正的理解

传递到一个社会中最远的偏僻

 

神秘的时代即将过去

没有人能看到

比自己更真实的信息

 

无论你信奉国家还是神

你们一起钦定的法律

就是我墓碑上

最后要说的功绩

 

错河

2014年4月11日

为北大法学院建立110周年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