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的死亡》

 

如果死亡

我将遗忘世界

世界也会将我遗忘

但生前没能看清思想

死后我想知道

它会重新开始在什么地方

 

那一定不是佛堂

因为生与灭的符咒

紧贴在身上

并不经由那些神像和和尚

 

也不会是上帝的身旁

因为他把我们赶出了天堂

回去的门票

却是唯一的死亡

 

也许不过是坏了的机械钟表

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计算

但我们没有丧失时间

它将以新的单位

表达永恒的时光

用另外一种方式衡量

 

或许我们的离去

是为了和操纵命运的整体汇浆

然后就可以知道

宇宙的流淌

究竟是谁

和怎样确定了它的方向

 

这样我们的思想

就来到了存在的外层

一个新的机体

让意识重新生长

 

于是我们知道

时空可能只是宇宙封闭自己试验场

意识已经是充满其中的光芒

我们却用眼睛辨别

才凝成了露水的模样

 

所以上帝和佛祖

有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

也是毫无意义的夸张

如同身体的细胞

不会明白机体的意象

而神也无法筛选

细胞为单位的度量

假如像现在的传说一样

他们拥有越界的力量

那么你的灭亡

就是他的罪酿

 

假如我将死亡

希望像现在这样

闭上眼睛

可以继续思量

无论在何种体系里重新开始

都接着自由的猜想

 

你只看到我如一架锈毁的时钟

我却早已跳出了时间的序列

再不必和神秘的命运协商

 

错河

2013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