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文百年思考
(2011-10-15 15: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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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非诗歌 |
辛亥革命已经百年,自古文体系五四以来被白话文替代,将近百年以来,我们把白话文作为书面语言,在这个新的语言体系中,我们都做了什么工作呢?
无可否认,对西方技术和经济的追赶,白话文以准确的逻辑体系为技术性翻译和准确沟通做出了贡献,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但是我们这一百年来,除了疯狂的开发这种语言的工具性,我们还做了什么呢?
英语脱胎于法语而来,但是自莎士比亚以来,经典的戏剧和诗歌,奠定了英语的语言艺术体系基调,这些经典的文本,使英语获得了足够的尊重。作为中国的古体语言,因为有汉唐宋的大量经典文学文本,使之成为包含巨大艺术价值的语言,而赢得了世界的尊重。
但是这一百年,白话文,我们在艺术体系的建立上,都做了些什么呢?我觉得可以说是毫无建树的。在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战乱后,中国的语言被文革工具化到了极端的地步,艺术凋零,随后开始了一个文学的黄金时期,也不过是急于发泄几十年的文化压制,此后全国人民向钱看,我们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考虑我们的白话文要苍白的经历数百年的空白期问题。
如果再没有人去建立白话文的艺术价值体系,留下经典的文本来包容艺术价值体系的方向,那么我们这几代人,就是荒芜的人群,我们的几百年的历史,都将成为苍白的虚度。
所以,必须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认真的思考当2019年到来的时候,我们的语言将向什么方向走下去的问题。二十年来,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在唐宋成为过去后,新的语言,如何成为具有丰富和独特的艺术内涵的语言。所以这二十年来,我在以微薄之力创作着诗歌,试图找到可以达到和超过唐宋水准的艺术道路,证明这种语言可以承载新的民族精华和审美取向。
所以我在这二十年里,不仅写新诗,也写古体的诗歌,体会古体的语言的内在特质,寻求能够继承古体精华的方法,虽然能力有限,但我始终在做。而我始终认为,诗歌是中国的语言艺术的最适合的表达方法,最具有民族性。
而就诗歌本身,中国的诗歌又有和音乐并行的传统,所以,新的语言能否达到和音乐的契合,这也是我所关注的。古代诗歌基于古体概括和润厚的本身特制,因此把情景交融语境唯美创造为主流,目前中国的诗人在白话文诗歌的探索上,这也是一个主流方向。而西方诗歌的批判和剖析流派在中国也有很多人仿效。我想真正能使语言复活的道路,唯美的情与境,加上哲学意义的思考做支撑,用语言创造一个唯美的空间,这应该是我比较倾向的主流方向。
白话文即将百年,我始终在为这百年而感到紧迫,因为我不知道多少人能沉下心来,思考上述问题。
如果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不是因为诗歌的成就而被承认,我想这将是中国人的巨大遗憾。意识到新语言的价值体系的创立和取向的时代责任感的人,并且努力以文学文本做经典的传达,才有资格获得西方的认可。我也许不是最适合的人,但是我知道这个时代,对于一个诗人,对于一个想要有语言建树的人,是一个充满巨大机遇的时代。
在中国的白话文还是白纸时代的历史上,我们有多么巨大的空间去发挥自己的审美观念,我们比任何时代的人都将更为幸福和重要。
我们这个时期,在网络语言日盛,是即将淹没过往的时候,也是继民间所封李白“诗仙”杜甫“诗圣”之后,最可能出“诗神”的一个时代,即以白话文的拯救者和语言自身审美体系的开创者,以及与音乐、绘画、舞蹈、电影等寻求新的整合而创立新的传播途径的先驱者,将最有机会在数百年后获得这一称号。这是比诺贝尔文学奖更有说服力的荣誉。
这是一个塑造伟大的时期,那些疾苦中挣扎的诗人,请继续你们的高傲和高贵。也请对自己的作品永远承担这份责任。
错河
2011年10月15日
注:“语言的艺术价值体系”:从语言自身来说,是指语言自身的自然形式美感和文学作品创造的内容美感在语言内涵中的吸纳和延伸所构成一个审美取向;而就艺术领域来说,前语言(古文)体系,一向是和音乐、绘画以及舞蹈等互相可融合的整体,而在古文体系崩溃后,白话文是否与绘画、音乐、舞蹈、戏曲,以及新的艺术形式如电影等进行重新融合,还是像西方的传统一样各自专业化分工,这也将成为白话文艺术价值体系未来要回答的一个重要问题和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