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只见三个警察押着七个人往里走。我跟在后面十来米，一切井井有条，就是没见人。隐约有些不安，用饭点解释过于苍白，纯粹是太废土了。那几个嫌疑人也感觉不对，忽然嚷嚷起来，大意是未经审判，不可以秘密处决。然后，在一个L型的走廊拐角，袭警就发生了。

两边开始突突，和警匪片一样。两个武警挺好的，一边还击，一边留意，将我牢牢挡在身后。作为无意中被卷入的守法公民，我只能缩在柱垛后自保。原本有个恶作剧的计划，趁老太不留意，突然把小机器人召唤走，抽她的拐棍。如今只能忘了初心，它太精贵了。子弹不长眼，打坏了啷个办！

武警随身携带的弹药在不停消耗，而嫌疑人那边，又从尽头的房间，搞到新的枪支弹药了。废土规则就这样，空房里的东西先到先得，合该被劫。武警无奈，互相一使眼色，示意我趴好。狭小空间手雷杀伤效率高，人家比我清楚，但杀心没我大。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么决绝的。

我看了一眼走廊上方，很担心那道横梁，搞出《功夫》里的笑话，精准反弹投掷物。幸好这情况没出现，手雷径直飞向走廊尽头了。但《桥》里有个会反投手榴弹的胡子佬，嫌疑人那堆里，也有这样的狠人，接手就给扔回来了。好死不死的，正好滚到我脑袋边了！

碰到这种场面，一个称职的武警，教科书般的操作，是扑到手雷上，舍己保护群众。可是靠我最近的那位，懵懂好奇，静静等我示范的样子，咋那么眼熟呢？

我槽！小祖宗啊，啥时候过来的！难道就在顾念你精贵的那一瞬间？甚至连警服都换好啦？

我只觉手臂好酸好重，但实在没办法了，唯有抓起手雷，再丢回去。投出前，它不会炸。

对此类生死绝境的熟稔，让我确信，这么操蛋的事，只有做梦才会发生。而在梦境里，我就是终极的规则，想什么来什么，信什么是什么。

果不其然，手雷一扔出去，梦也醒了。

胳膊疼自有对应的现实，全身上下，就它露在毯子外面，被空调吹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