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2021


没有什么比一大早发现记错了考试日期更高兴了,尽管逃不掉,晚一天是一天。
楚同学结束了三个月的实习,今天在西单书城逛了一整天。这地方也是我常去的,顺便会在书店门前的采血车上抽出个400毫升献出去,往往也会给个50元的电话充值卡。这里的采血车在后来改成固定的采血站,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只去过一次。
小阿老师晚上发来质问,为什么最近三堂课的作业题都没有做。确实很遗憾,我也不知道每天咣什么了,时间晃当咣当地走过去,我没有留下能测量它们的东西。两天内写完一堂作业的紧张日子似乎我好久没更行了,那种紧张而厌倦、生气又努力的心情,很是想念。最近我有太多时间放在逛街上和网络浏览上,以及为考试的担心上。
今天又是。
去看了厨房用具, 本城一家连锁洁具店,之后又去了乐华梅兰。回来之后又与宜家比较了一下,可能选择宜家。想起离我家不远也有一个大型家具店,昨天路过时去看了,可以定制厨具和洁具。昨天只是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有与销售交谈,也许我还应该再去一次?
小阿老师的课在本周上完之后,中国学生们都说要停两周,因为过年。我马上对秃头说,我们俩和小阿一起上吧,一周两节,一节是阅读与口语,一节是语法。秃头同意后,我把这个主意和小阿说了,他也愿意试试。
我们俩在毛子国,没有过年的需求,而且我也不想停下这种节奏。虽然每天被挤得够呛,不时有些抱怨,但我知道这是良性的循环,一旦放松,只会浪费时间。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备考和逛商店,我已经确定了一大半的建材,现在只有卫生间和墙漆没有着落,但这也都很简单,前者是选择哪家的问题,后者是去店里调色的问题。
事情和事情纠结在一起,在我的每天絮叨里就能看见。交织一起的,还有学习和时间的矛盾,记忆和单词的矛盾,说和说不好的矛盾,听和听不懂的矛盾。走在这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街道上,听着熟悉或是不熟悉的音调,有时相当茫然: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在这里不走。理由不是很充分,说服不了自己。可能,人的一辈子,只是个过程,无论身处哪里,都会有“我为什么在这里”的疑惑吧。过程漫长,漫长过程,这种问题会出现不只一次,无数次都有可能。也许,只有两条来路非常明确,即来向和去向。每个人都没有分别,一样的出处和去处。
今天还下单了一款干湿两用无线吸尘器。
在整理方面,我有些神经质。为了治疗它,我在沙发一侧放了几件家里常穿的衣服,故意让这里乱着。还真就乱了一年,就是为了习惯添堵。最初是故意的,后来就成了习惯。这里总是乱乱的几件毛衣,成了一个灰暗的角落。
年初时,每周末让秃头擦地,他还本能地反驳一下,虽然也总是会按计划做完。秋天之后,他就不反对了。现在呢,现在是主动在周六或周日做这件事,无论多忙,都一定会把地擦了。最初我要他干这个活儿,是为了让他懂得爱护这个家,那时我们俩还往往分两个部分,你这部分,我做另一部分。后来他自己也不提这事了,就一个人做完,还把所有的垫子抖干净。
昨天晚上公司的电工萨莎来帮修我们厨房的开关——仅仅是接触不好——但秃头就是不会弄,让我这个老电工的女儿翻了无数个白眼给他。萨莎脱鞋进房,自然有脚味,我没吭声,果然没多久,就听秃头在那絮叨说你没闻到吗没闻到吗。我没理他。等萨沙喝完茶走了之后,秃头把门口的脚垫拿到卫生间抖了抖,把它洗了。
所以我决定给他买个擦地的工具。
一直都是伏地擦,纯人工,从我到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我想我以后还会继续下去这种形式,因为这样我会近距离地看见地上有哪种或是什么灰尘。可是,我明白这种擦地的方式非常难看,尽管以后我也不会放弃它。前不久在电器店看到除了戴森之外,还有很多款吸尘器。昨天开始上网看,发现还有同时可以湿擦的,品牌还都不错。先看了三星,今天顺便去店里,看到了德国的米勒,很轻,回来继续在网上看,发现它只是吸尘。最后在傍晚时,选了托马斯,可吸可擦,评价不错,31号到货。
同时给在俄的三个同事买了电动牙刷,没告诉任何人,算做是过年的礼物,希望他们能喜欢。我觉得电动压刷是一个标志。个人以为。自从用上电动牙刷,我觉得自己的口腔干净了很多。
在实体店逛,在网店上逛。感触最深的是,网购已经不是某一国之专利,哪怕我国有某宝和某巴。不可否认,网购和网销成为了生活方式之一种,无论中外。我习惯了遇到问题先问古歌,必须说它比国内的搜索要干净很多,往往直接指向最相似的网站,如果搜索物品,也必定是前几名都是购物网站,排在前面的会写上“广告”的字样。
明天一星要做手术了。我很担心,其实我担心的是贵花。不能否认,哪怕相处了三十年,真正心疼的是和自己争执吵闹过的亲妹妹。突然就感觉命运是争抢来的,人和命运相比,谁比谁更硬一些。病啊,痛啊,都是迟早会来的。对你来说,来早了些,对我来说,来晚了些,但是,终有一天,殊途同归。
孔教授发来音频,是俩俩同学稚嫩的声音:丁丁大姨你好吗?我回过去,又没了声音,估计玩别的去了。问问孔教授都好吗,还有任女士。我有整整一年没见她们了。晚上孔教授回过来,说任女士越来越难过了,非常不舒服,越来越不好伺候。偏偏保姆杨姨的儿子又出了车祸,她去天津照顾了儿子几天,也帮不上什么忙,又回来了。人是回来了,却还是惦记着,拉着孔教授哭了好一通。孔教授只能安慰她,说你想回去看看吗?杨姨又冷静地说不回去,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言外之意是不如在这里好好赚钱。孔教授说那你就鼓励他吧,他毕竟还年轻。
写到这里,忍不住我也有些难过了。
如果可能,我希望今年,2020年,在这个世界上抹去。如果不能,一切以这年为标准,为基点,哪一年都可能比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