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学哲学，说人不可能两次走入同一条河。最烦这些哲学命题了，考试我就想交白卷。我当时似乎在答卷上这么说：既然不能同时走入一条河云云，那你也 就没必 要让我考试。因为我考试时的思维，到了 写成答案并被你老是批阅到的时候，似乎已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再说，你批阅的时候给我满分，到了我这里可能又变成了零分。因此我建议，这道题我不答 了，你酌情给分就是了。结果如何，早已忘记了。

但我相信，一个人，十年是可以走入同一条河的。

今年3月20日，我在广州 天河体育中心。在路边有人挖坑，我越过挖坑的地方，走到了天河城体育中心。时间是上午10点。很熟悉的阳光，木棉以及人群匆匆。我当时就记得，10年前似 乎也是那个时间，那样的闷热，那样的情绪，站在天河体育中心的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下一脚去往哪里。

回到北京，无意间翻看到一本书，购于天河图书城。时间是1998年3月20日。我忘记是上午还是下午买的。那天同样的天气，同样的情绪，在同一个场景下。也有工人在挖地沟。当时，我从深圳去广州看我妹妹，我很不喜欢广州的情绪。第二天广州下暴雨，我一个人赶回深圳。

从98年到现在，我从未想过要再去广州。

今年春天，跑到广州时我还在想，似乎十年前也是春天去的广州，今年有一股什么动力让我绕了大半个中国，跑去南方一圈呢？

3月20日，我离开广州时，广州开始阴天。第二天过中山回佛山后，已经是暴雨了。跟十年前一样。我一个人着急地赶到白云机场，情绪被酝酿得跟当年一样。

我真想重新答一下老师的题目。十年其实过得很慢，但我在天河体育中心，又似乎重新接上了一般。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