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耘农湖北

一些网友不止一次的在我的回帖中表示，北老师的文字为什么总是那么苍凉？我也为此而思：不曾想那激情里总有凝重与忧伤……

                                                                  ——题记

其实过罢大年，这春节直到元宵也就这么回事了；其实大过年的，我也想心情放松文字轻快，可提笔展纸，流泻笔端的文字就变得凝重起来。以往与以往之前的以往，曾经及曾经的曾经，我也幽默我也调侃我也激情飞扬，但如今却常常不由自主的将它们埋藏与遗忘。

这辈子所有曾经的生命途程，两大特征便是：似乎没有为自己真正活过与似乎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也想筑垒一道堤坝，将忧虑挡在过去的岁月河床；我也很想浇铸一扇大门，将苦恼堵在往日的时光隧道。然而我无法做到！我仅仅只能在世俗的潮汐与功利的风雨面前保持清醒与选择坚强。这，可能就是当下人所言的“寂寞”。

一次次盘点旧日，盘点既往，盘点几乎所有的旅程，也一次次拷问历史与拷问自己。许多的事情，令人动摇着曾经根深蒂固的教化理念。我不再对知识改变命运笃信不疑，甚而发觉，是谁让我们总在自相矛盾的文化浑水里打转却又浑然不知？我不再苟同真情付出就会有善待回报的观点，相反认为在一个不对称的文化品格与道德素养的环境里，你的真情付出或许正是他人以怨报德的温床。

想象似水流年里，常常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抛出的是真心，回报的却是假意；耕种的是希望，得到的却是失望、烦恼乃至愤怒……

尽管如此，你依旧得豪情满满，依旧得激情不倦，假如不是这样，你连一线欣慰也不能拥有。因而你活得明白而清醒的主要标志，是你能否装糊涂。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糊涂于我哪能装得来？最后只能选择隐忍，退守书斋，所有的思考连同烦忧与苦恼只能借助文字倾诉，涌出之后，一经时光的冷却，便苍凉而凝重起来。平日里，连眼神都是忧伤的，更何况文字乎？

多少次借那句说腻了的名言劝慰自己：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眼下早就立春了，冬天其实并没有远去，不是还有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之说吗？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或许春天不仅不会太远，而且可以久驻心间。哪怕还有冬天，你也会乐观而自信去继续耕耘诗行，播种理想，浇灌希望……

我已无法改变自己在那些激情里的隐藏的苍凉，是因为岁月之河不仅仅只有清流还有泥沙；是因为社会时空不仅仅只有光明还有阴暗；是因为不古人心不仅仅只有真诚、正直还有奸诈、虚伪；是因为生活途程不仅仅只有坦荡还有崎岖、坎坷。如果说保持激情是对生活与命运的热爱，那么，拥有激情里的苍凉就是对人生与时代的清醒。这样的清醒是良知、是思辨，更是独立性的品格。

倘使真的有一天我没有这样的苍凉了，或许正如那首歌所唱的一样：花儿香，鸟儿叫，春光多明媚……

但愿如此！为之期盼并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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