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点准时来到普查办,签到开水,然后和同事聊天微笑打招呼,最后是全身心投入到小说情节,时而喜时而忧,同时不忘记把好的句子摘抄。
“今天我俩和小马去铁边城下乡,顺便转一转”同事萍子轻声细语地对我说。
“好的,再不要闭门造车坐井观天了。”我像吃了蜂蜜一样,爽快的答应了。
坐在由小马驾驶的小车上,我们个个心情舒畅,小马是个能说会道幽默风趣的小伙子,他一边开车一边讲话,让本来有些瞌睡的我渐渐地睡意全无,不是开怀大笑就是聚精会神的听讲,同事萍子也像一个稚嫩的学生,认真聆听老师的授课。当然这个课堂不是满堂灌而是气氛活跃内容丰富,有传奇的爱情故事,也有天真无邪的童年趣事。
小马说他小时候喜欢偷吃邻家的苹果,那时候的苹果很好吃,味道酸酸涩涩,小孩子们早早就开始打苹果的主意,想方设法的获取果实。为了预防苹果被偷,大人们也采取一定的措施,比如把果园用耙子认真的耙过,孩子们的脚印就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上面,如果是谁偷的,脚印是最好的见证。可是孩子们也有计谋,他们把草铺在果园,然后踩上去偷苹果,这样,就不会留下脚印。最后大人施出高招,说苹果上面洒了农药,其实只在上面洒了一些水,大人们心知肚明,但孩子们还是害怕了,也就不敢再进果园。只好坐在马路边对着苹果垂涎三尺,望着望着就酣睡在马路边,梦里脸上露出笑容嘴里咬着酸涩的果子,直到大人们路过才唤醒。
小马也谈起一段自己的爱情故事,先是画好一个圆,然后才开始对老婆小梅穷追不舍。当时因为在乡下工作,加上男女比例失调,所以女孩的追求者数不胜数,记得一次,他去小梅的办公室,发现有一个男的正与她聊得水深火热: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的问话莫名其妙。
“没事,来拉拉话”他一边来回搓着手心,一边尴尬的回答。
他灵机一动,脱下一套满身黄土的迷彩服抖了起来,家里立刻黄土飞扬,硝烟弥漫,然后对小梅下了一道命令:把衣服给我洗了。
那个男的看到他们已经发展到洗衣服的地步,也就不敢再迟疑了,惊慌失措的走了。
后来,在一次单位的联会晚会上,才华横溢的他,竟然当众对大伙说:我要和对象小梅唱一首歌。吓得内向的小梅钻在桌子底下不肯出来,硬被同事们扯在主席台上。借此,乡长还在大会说单位自古没有成功一对,希望能成就一对。过后,小马立即邀请乡长当媒。从此,谁也不敢打小梅的主意,二者的恋爱关系已经确立,不久就结婚了。小马的爱情故事好像传奇一样,打动人心,更多的是让人感受到他的智慧和善良真诚。
小马的讲述更多的是拉近了我的童年,我坐在车上,回忆自己的童年,容纳了太多的欢乐和辛酸,太多的浮燥和沉重,我望着远处的一座座山峰,寻觅家的气息,寻找那沉落于砖头瓦块中记忆的丝丝缕缕……
车内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说笑声,与车外的黄土灰尘有缘结识,车子飞快的行走,阡陌纵横的土地以及路两旁的树木也由近到远,不断的变幻模样,好像在演变脸的游戏。
在小马滔滔不绝的讲述中,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铁边城镇,新农村建设让铁边城变得美丽诱人,一排排整齐的窑洞一眼望不到头,红砖绿瓦,一层又叠一层,夺目的红,清澈的蓝,血凝的紫,一层与一层之间有楼梯的衔接,好像回到世外桃源。街头正在修建当中,到处是红色的古城,每一个地方都一模一样,古城的两边栽着树木,上面发出嫩绿的枝芽,好像耐心的等待一场春雨的到来,然后就可以尽情的舒展开来。
我们先来到镇政府,然后与搞协调的同行小李一起来到了各队支书家,与支书了解村里大坝以及土地的灌溉面积,一路上风尘仆仆,山路时而拐弯抹角时而春风得意,让小马时而措手不及,时而又和颜悦色,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才感觉应该珍惜城市的宽马大道,才理解山里人的苦处,但是我们却发现了农村的富有,因为一路上我们遇见好多的村民开着车劳动,虽然他们的身上沾满了灰尘,但是他们一直笑容可掬,说明如今的农村人富裕了,上工开车下工开车,休息打开电视机,晚上还在网上游。
到了中午,政府安排我们吃饭,正在点菜之余,忽然电话响了:
“延安作协的来了,大家说常读你的文章,所以强烈要求和你交流,希望你能参加我们的座谈会”文友语重心长的说。
“我在下乡,恐怕没时间,等晚上回来再说”我失望的回答。
“希望你能把工作放一放……”他说。
“不行,我在乡下”我果断地说。
工作终于完成了,在返回的路上,大家依然兴高采烈,小马还像书匠一样,用语言丰富我们的旅程。我一边听一边观察外面的一景一物,山上的桃花开了,花朵个个粉面含羞,像一个个青春美丽的少女争先恐后的开放,再一看,漫山遍野的桃花,整个一个花的世界,只是清一色的粉,蜜蜂忙碌的飞来飞去,好像在为花的世界酿造另外一份稀奇和感动。
外面起风了,天空的云朵白絮一样团团裹裹地安祥。夜色渐渐地浓重,灯亮了,照亮了我们回家的路。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从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六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消息:
“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书记县长都来了,可就是叫不来你。”是文友发来的。
“对不起,以后吧,谢谢你们”我回了信息。
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累,但很快乐。因为生活不仅仅孤守在一个地方,或许外面的世界,还存有我们的稀奇和感动,那种美,同样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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