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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父亲(第八章)(纪实小说)

(2011-04-19 20:33:48)
标签:

李尔莉

情感

原创、小说

 教师父亲(第八章)(纪实小说)

曾经有人问我:主人公是不是你自己?我说:里面的确有我的影子,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名教师,但小说可以虚构,于是,我的影子时真时假,变幻莫测。因为成长是一个过程,有的时候,这个过程并不单单附着在某个人身上,同时也会适合更多的人。唯有我的亲人永远以最真实的身份出现在我的小说里,他们不断的催我自新,教我努力,在我的生命里始终承担着最重要的角色,因为生活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让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亲情是最真实的感情,没有势利没有攀比,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它的份量不可低估,超过爱情,胜过友情,永远血脉相通,根深蒂固。

                                       

                             八、姐与我的相继出生

 

哥六岁的时候,姐又出生了,这时候,家里经济条件有了好转,父亲也开始挣工资了,虽然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十块钱,但是给母亲帮了很大的忙,因为那时的东西相对来说很偏宜,钱也就很值钱,几十块钱甚至比母亲一年的收入还多。

    姐的出生,让奶奶又负重了,她背着姐姐,拉着哥哥,在家帮母亲做饭喂猪喂鸡,奶奶常常被哭闹声包围,搞得她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哥吃什么,姐也要吃什么;哥要玩什么,姐也要玩什么,一旦有谁得不到满足,就会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号啕大哭,那阵阵哭闹声让寂静的山村少了平时的沉稳,让本来就忙得奶奶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有一次,爷爷被哥姐的哭叫声惊动了,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奶奶一顿,说好久不见你,原来在这里偷的打孩子。奶奶哭笑不得,跑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任爷爷的拳打脚踢,奶奶悄无声息的流着眼泪,哥姐更是大哭了起来,在地里干活的妈妈听到哭声跑回来,硬是拉走了爷爷,爷爷还骂骂咧咧极不情愿的离开了现场。 

    爷爷仿佛一个英雄一样,手里攥着一根木棒,昂首挺胸走到硷畔人多的地方,目睹别人说不清是仰慕还是嫉恨的眼光,爷爷的头昂的更高腰板挺得更直。

    奶奶擦干眼泪,又拿起一块破旧的手帕帮哥姐擦干眼泪,站在一旁的母亲努力微笑着,但笑里早已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母亲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等哥姐的哭声平息以后,她默默的离开了家,她不能呆在家,田里的庄稼需要她,圈里的驴羊需要她,母亲大步流星的走了,家里是奶奶一个人低声的哭泣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她大半生的经历。

    不久以后,父亲调到了县城,他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了转正,这就意味着父亲从此就由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变成一名国家正式干部了。父亲的工资高了,人也精神了,但父亲还是逃脱不了干农活,每当节假日,父亲都要急急忙忙赶回来,帮母亲干活,那干不完的农活总是对父亲纠缠不休,尽管父亲是城里人,父亲也西装革履的,父亲的头发上也抹着亮发油,只是一回到家,就会被家里的黄土搞得面目全非,这时,母亲就会笑着问父亲,说是不是钻土窝了?父亲对着镜子照了照,最后也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父亲回家的次数渐渐的少了,因为县城离家太远,坐车就得走七八个小时,而且都是黄土路,那坑坑洼洼的路,回一趟家的路费就能买几袋面,父亲为了节省钱,只好期待节假日。那时,父亲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天天盼望假期的出现,因为父亲担心家里的土地,只要学校有假,父亲就会马上收拾好行李挤上拥挤的班车。

    这时,母亲更加苦了,地里的活就由她一个人来完成,但母亲不感觉到累,因为母亲还有希望,只要父亲成了公家人,孩子也就有希望,母亲很自信。

    当姐五岁的时候,我又出世了,后来听母亲说她和父亲一直以为我是个男孩,或许他们还盼望再生个男孩的缘故吧。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是个女孩,而且我是哭着从母亲的子宫里出来,奶奶用一团旧棉花反反复复擦干我脸上的血迹,我用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报复了她,我出生那天,我看见村里的好多婆姨女子指着我窃窃私语,说我是个女的,好像我是个多余,我对她们投去轻蔑的目光,我又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为什么要另眼看待我,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

    “是个女孩,扔了算了吧”

    “不要扔,男女都一样”这是父亲的声音,我能准确的分辨出,因为父亲的声音很高,父亲的嗓门很大,父亲的声音很清晰,因为父亲是一名教师。

    “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孩吗?”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好像是个女的,听起来不像奶奶,奶奶没有那么无情,奶奶是很疼爱我的,也许就是那个接生的医生,他曾经扔了好多个女婴,因此对于抛弃女婴已经有了瘾。

    “那也得要,连这个才两个女孩”还是父亲隆重的男高音。紧接着一双大手把我抱回了里屋,就是父亲,瞬间我有一种安全感。

    从那一刻起,我认为:父亲就是我今生的依赖和暖翅,我想对父亲说好多感激的话,但是我的嗓门始终受别人的指控,我什么也说不上来,我只会哭,一阵又一阵,吓得奶奶不是用筷子喂糖水就是催促母亲赶快给我喂奶,我让他们丝毫没有空闲的时间,我似乎故意制造这种乱,在这种混乱中均衡男女平等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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