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白天的炽热转化为晚上的躁热。大街上到处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奈不住寂寞和躁热得人们纷纷簇拥到街头巷尾的大排档上,于是,烧烤、啤酒成了这消除烦躁的主角,不愿回家的男人们也就有了较量发飙的战场。
一天晚上,我出门便听到三、五、六、九的呐喊声,这声音很大,三十米开外就有些震耳欲聋。好一派英雄豪爽的气概。三、四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划拳,桌上桌下的啤酒瓶已经成了堆儿,大约有几十个,小有壮观。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我的必经之路,无奈,我不得不穿越这个英雄们的战场。
的确,不能小觑这群男人们。当我走近一睹他们的芳容时,不由得被他们的豪气和英气所吸引并深深得折服。个个已经脸红脖子粗了,但战斗力仍然很高涨。尤其是靠近我身边的这位,虽然身躯瘦弱单薄,但他表现得非常顽强,只见他的脸被热情的啤酒燃烧的像烫熟的红猪头,双眼皮已经很不给力了,但极力想睁开那双醉眼,此时,我真正感悟到什么是醉眼朦胧,第一次读懂什么叫挣扎。他浑身几乎瘫软得没有了骨头,上半身趴在不大的酒桌上,蓬乱的头发像个鸟巢,横竖交错覆盖在红红的猪头脸上,极力拉伸着脖颈想抬头,但头却像灌满了铅,重重地压在他挽起袖子露出麻杆样纤细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还在半空中无力地晃悠,手指还在僵硬地张合。淌着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的大嘴在坚强地发出不清楚的音节,像口里含着东西,其实,我想那东西应该是他的舌头,此时这东西已经不听使唤,胡乱在口腔里打着旋儿,喊得是什么,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是什么,别人就更休想听明白了。然而,他那几个酒友不管是听清楚还是听不清楚,此时已经不重要,但他们明白一个真理,他们的这位兄弟还没有倒下去,还在配合着他们游戏在酒桌上,还坚持在酒的战场中。
夏夜的凉风迟迟不肯到来,冰镇的啤酒也并未清凉人们的身心,消除人们心头中的躁热。吆五喝六的声音久久回响在城市的夜空,大排档烧烤的烟熏香久久地弥漫在城市的街头,也久久迷恋着不愿回家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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