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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女词人李清照是我的老乡,一直想写点关于她的事。只是我这老乡名头太大,近千年来,说她写他的人太多——前段时间山东大学的教授就在《百家讲坛》系统讲过《李清照》,咱这乡野老头怎敢造次。也罢!“剑走偏锋”——把别人没说过的捡来——赞一把这位女老乡身上的阳刚之美!
词人留世词作四十余篇,多是从女性心理出发揭示心灵感触者,或相思或忧伤或哀叹,出入不过三尺厅堂,思路不过花红柳绿,笔下卿卿我我,声声哀哀怨怨。少有豪放之慨,好像只能划归婉约派之列,世人只见其女性柔美,未见其柔中阳刚。对此,老头却有另解,仅以一首《点绛唇》为例而析之,词曰:
“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一个妙龄女子,在自家后院荡秋千,未整花容汗湿衣透——已是忘情甚或失态。见“客”闯入,不顾金钗丢失只穿着袜子落荒含羞而走;走,且不甘心,依门回望,却又怕被人识破芳心——佯装“青梅嗅”。那客人也许就是自己深锁闺秀朝思暮想的情人,哪怕身形狼狈也要回望一眼......这素描般的镜头,除非出自一个少女的心灵独白,换个傻老爷们决抠不了这么“深”。话说回来,一个出自礼部员外郎家庭的大家闺秀,敢于把自己的狼狈相公开写出来,敢于把“偷窥”情郎的心态和盘托出,是千年前的封建社会的女子所敢为的吗?!没点男子的“野性”敢为吗?!这野性,正是词人的反叛性格,正是女子身上的阳刚!
还有更阳刚的东西,请看《丑奴儿》: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这是熄灯时分妻子约丈夫入眠的场景,下面就该是床上戏了。啧啧!这个李清照竟然把这样的词句写进乐府华章的词作里,也太开放了,简直犯了“色戒”。且慢把大棒子挥过去!请想一想,自古描写所谓床绨之事似乎都是男性的专利,男性或写或说都堂而皇之,女性提及就是“下作”,这位女词人偏要堂而皇之的替大老爷们说说这事,难道你不佩服这胆量!不信,可以打个赌:如果把这首词不署名,与那首著名的《钗头风》“红酥手,黄藤酒......”混编在一起,大部分傻老爷们不把它当成陆游的作品才怪!这说明,这位才女具有的“男人味”不逊色于任何大男人,阳刚的很!
最后再来读读《夏日绝句》:
“生当做人杰,死亦作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瞧瞧,气魄何等雄浑!听听,语言何等铿锵!这出自小女人之手的作品被世代大老爷们称颂了千年!
壮哉,女词宗!阳刚,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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