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送母亲
(2024-12-16 15: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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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王东照 |
送母亲
母亲在上，引导着摇摇晃晃的队伍，
蜿蜒向村东边的岗坡上行进。
响器为首，把一个五月的早晨吹得心颤，
沉睡的母亲，不打算抬头看个究竟。
紧跟的人们肩抗铁锹，我不敢直视发光的锹锋，
担心锋利的利刃去斩断母亲最后的微笑。
此刻，麦稍刚泛黄，细小的露珠略有些惊恐，
粘人的黑土瞪着眼，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客人。
头朝南，脚朝北，大地为床，麦芒为被，
母亲稳稳当当躺进大平原的胸膛。
太阳升高，烟火里不舍得与母亲一刀两断，
那黏在鞋底的沙土，从墓地到村庄，一路跟随。
还有裤管间夹带着零星的几颗麦粒，
直到来年，才如数归还于母。
当炊烟再起，空手而跪于坟埋头痛苦，
为何我行踪不定，三叩头，在母亲远走的烟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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