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哈佛大学是我的梦想,但入学哈佛却颇令我犹豫了一番。
86年我在申请入学哈佛大学的同时,还申请了另外六间美国大学,其中最早录取我的学校是克拉克大学(Clark
University)。这间大学的心理系在美国相当出名,是心理学大师佛罗伊德在美国唯一到访过的学校。
克拉克大学于3月下旬就正式通知录取我,并给了我很好的待遇——不仅给我免除了四年的学费,还提供了四年的助学金(需要我为系里做一些事)。这样优厚条件的录取信让我兴奋了好几天。过了些日子,我盼望已久的哈佛大学教育学院的录取信也来了。但校方只给了我6,500美元的学费奖学金,而且还只是给当年的。这意味着我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助学金,还要补缴4,000美元的学费(哈佛大学当年的学费是10,500美元)
。
到底是上哈佛大学,还是上克拉克大学?那几天我陷入了抉择的苦恼。为此,我又找到了Palubinskas教授,征求她的意见。
她首先问我:“这两间学校,你更喜欢哪一间?”
“当然是哈佛喽。”我不加思考地回答。
“那你就上哈佛好啦。”她也笑着回答。
“可哈佛才给了我6,500美元的奖学金,这实在是太少了。”我回答。
“是啊, 6,500美元的奖学金是少了点,但这可是哈佛呀!”她笑着说。
“但是,”我想了想说:“如果一年缴4,000美元,我还承受的了;但如果年年都缴4,000美元的学费,我可不惨了去啦!”
“那你有没有去找哈佛教育学院学生资助办公室的人员了解情况呢?”她再问。
“还没来得及。”我摇摇头。
“那你就去了解情况吧,”她语气坚定地说:
“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得到进一步资助的。”
“你为什么说?”我兴奋地问。
“因为你不对学校表现出充分的诚意,它怎么会愿意进一步资助你呢?”她两手一摊地说。
“对呀!”我感到毛塞顿开,
深深点点头说:“我明天就去了解进一步的情况。”正待我要出门时,她叫住了我问:“我感到你怎么有些垂头丧气的?”
“是啊,”我长叹一口气说:“这选择也太难啦,搞得我几天来都心绪不宁。”
Palubinskas教授摇摇头说:
“不对,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至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真希望我当初读博士时,也有你现在的两个选择,这就好比你要结婚时,有两个姑娘同时在追求你,这总好过一个姑娘追求你吧。”
她的话令我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对呀,这被追求的感觉总好过被拒绝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哈佛大学教育学院学生资助办公室,向其主任了解情况,并进一步陈述自己的经济困难。他耐心地听我讲完话后问:“你到底有没有决定上哈佛?”
我迟疑了一下说:“是的,我已经决定上哈佛。”
“那就好,”那主任说: “待我收到你的回信后,我会进一步替你想办法的。”
回到家中,我立刻给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正式回信,表示我欲秋季入学。我的回信是这样写的:
I am most
delighted and honored to receive your admission letter dated on
April 1, 1987. I hereby write to accept the admission and dearly
look forward to starting my graduate studies at our University in
this coming September. I am sure that my stay at the University
will be among the most inspiring, stimulating, and rewarding
experiences in my life.
……
Excited
as I am now, I wish to request for additional financial assistance
to what I am presently approved for, which is only US$65,000. My
savings now (see the attached photo copy of my savings account) can
barely cover the livings expenses in such an expensive city as
Boston. So I would be most grateful if you could grant me
additional financial assistance.
Thanks
very much for your attention and consideration!
我的信是4月8日发出的。五天后,我就收到了哈佛大学教育学院学生资助办公室主任的回函,通知我学院决定再给我补加2,500美元的奖学金。这顿令我喜出望外,马上找到Palubinskas教授,与她分享我的快乐。
“你从这次经验中学到了什么?” 她忽然问我。
我想了想说:“凡事要多想可能性,多做调查。”
Palubinskas教授点点头说:“ 先进去,再想办法(Get in
first, and then work your ways
out)。顿了一下,她又一脸认真地说:“我敢打赌,你将来缴的学费一定比你现在想象的少得多。”
Palubinskas教授的话没有错。入学哈佛大学之后,我又通过不同途径找到了各种的经济资助来源。到头来,在我6年的哈佛读书期间,我非但一分学费未缴,还挣到了40,000多美元的奖学金!
先进去再说,这成为我日后的一项重要处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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