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假期,新搬了房子。新家很有住家的感觉,房间里立柜、组合柜、储物柜、空调、热水器、水电等,一应俱全。加上自己这几年也慢慢的购置了了不少家当、物什,早在从旧的住处将行李搬到楼下时,过路行人无不咋舌,场景颇为壮观。不再是初到武汉时,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的单薄了。如今,厚重的不止是行李,或许那颗心也随着一起沉重、沦陷了……
新家的窗台朝北,太阳虽照不进来,光线还算充足。窗棂足有20公分宽,到时可以养上几盆小植物,摆放在上面,给小家增添点生命的活力。窗外,与对面的房子隔着大概有3、4米宽的人行道距离。这一带的房子虽紧密,但街道很干净,还因为窄的只有一个车道的距离,偶有搬家的车开进来,也得小心翼翼的行驶,因此而凭空多了份宁静。这样说来,居家的感觉就更浓厚了,有点像小时候外婆家,房子与房子临面而砌,中间隔着也不过3、4米宽的石子路,只不过,外婆家的屋后环水。印象中,农村的老家中,像那样的情形很少见,大部分人家都是独户连成一排,前后隔着很宽阔的院子或马路或是河流,绝少有临面而砌形成小街的。我自己的老家,就是前后空旷,过了杉树林,在鱼塘边上,可极目远望,水天一色。
那时的屋子,还是灰砖砌成,场院边上早前还种着几棵垂杨柳,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被砍伐了。拾阶而下,生长着与我同岁的杉树。杉树前,是以前为打房屋地基时挖下的深坑,后来经过一番修整,演变成了鱼塘。仲夏时节,有着辛弃疾诗词里的:“听取蛙声一片!”,夏天,知了躲在杉树从中蝉呜,天气炎热时,杉树林就成了我们的避暑胜地,无论气温有多高,往林子里一钻,与太阳下的夏天有着世外桃源般的分别。鱼塘里,种着莲藕,长出藕毡的时候,最盼望的事儿,便是大人快快下河去将它抽出来,然后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荷花开的时候,在池塘边上就能够着荷叶,折下来当帽子戴。有时候也壮着胆下水,捞取那不远不近的莲蓬。屋后也有一大块空地,可种些时令菜,有些人家为了防止鸡来啄食,还用了丝网将菜圈起来。再往后就是马路、河流与河对岸的第二排村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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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鱼塘,已经不种莲藕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袋袋饲料喂养出来的鱼儿。还听到偶回老家的妈妈带来的消息,由于新农村的建设,殃及了家门前的杉树林,那与我同龄的杉树,己于去年秋砍伐至一根不剩,修建成了笔直的柏油马路。屋后再没有空地可种菜,一家家盖了两层、三层的小楼,连同屋前场院的土地也一并覆盖。
变化之大,不免心痛,久未归家的我甚至来不及看上最后一眼与我同岁的杉树林,如今是何等模样。
场景不在,记忆永存,然童年、少年、青年时留存的某些东西,樯橹间湮灭……
也许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会由一件很细小的事联想到很多东西,从而一发不可收拾。打住打住,还是回到现在来。
现在住的房子在东湖村,看地图临东湖很近。来武汉这么些年,没有一次用双脚丈量这片土地,偶尔坐车经过东湖边,很想下车亲临一下湖光山色。虽然湖水己遭污染,夏天还有一种怪味飘过。对于一个向往山水林间生活的人,不致于影响兴致。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在忙碌什么?错过了很多简单的快乐。今日,好好收拾完新家,明日若有空,趁着阳光晴朗,端午的假期,与东湖来一个亲密接触吧!
今日,帮我搬家的兰兰、表妹,肚子饿空了才吃上饭,有些对不住了!无论何时,只要我需要帮助,这些至亲的亲人、死党,总会出现在身边。我想我还不算太失败,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有些东西,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告诉我:“存在即是价值!”
吃过饭,为我奔忙了将近一天的她们要回家了。送她们上了回去的公交车,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往武大方向走了一站路的路程,却又想不起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茫然之中又折回来,朝新家的方向走!隐约之中,想要熟悉下住地周围的环境,在街角将要转向住地所属的那条街时,看到前面坡上,隔着围墙往里面有着浓密的树荫,走近一看,入口处挂着:“武大保卫处”。再往里走,就是武大校园了。怅然止步。有些事,一念之间己相隔万里。有些人,近在咫尺,己远在天涯!瞑瞑之中的定数。
一直以来,从古至今那些绽放过奇葩的女子,皆令自己叹服。犹其欣赏那些干练磊落、斩荆棘、披挂上阵的女中豪杰。而自己,却一直属于那种看似平静、稳重,实则哀怨、优柔寡断的女子,太多的不舍与不忍,换来的是无情的灼伤。可不可以,借着闹中取静的一隅,换回一些宁静?那“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传说能否赋予我某些心灵的洁净,梦回童年般的心无旁骛?
我期待着,如今也只剩下期待了!
2010年6月15号晚上
写于新居东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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