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君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楼莲香打开门后,徐飞急急地说道。
“找到Miss Woo了吗?”子山看了一样身边的徐飞,镇静地说道。
“妈咪不见了。”平凡脸上挂着泪珠,委屈地对徐飞说道。
“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楼莲香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妈咪,不见了。”平凡轻轻地对徐飞说道。徐飞见状,一阵心痛,伸出手欲抚平凡的头。
“我要妈咪,我不要你,我要妈咪。”平凡仰着头,望着徐飞,突然大声地哭着说道。
“宝宝乖,妈咪很快就来了。”素玉见状,立刻揽过平凡,哄着说道。
“舅妈,我要妈咪。”平凡转而对素玉哭着说道。
“我去找俏君。”
见平凡的样子,徐飞突然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子山见状,立刻在后面跟了过去。
“徐飞!”子山跟着徐飞身后,急急地说道。
“我会找到俏君的。”徐飞停下来,坚定地对子山说道。
“我相信你,不过国仁马上就可以查到消息,你等一下。”子山尽量平静地说道。
“我一定能找到俏君。”徐飞紧缩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
“徐飞!”徐飞说完,立刻抬腿就走,子山望着徐飞的后背,只能急急地叫道。
此时此刻的徐飞已经乱了方寸,他没有心情去理会子山,更加没有时间去理会子山,只想尽快找到俏君。徐飞大步地向前走着。
徐飞把车开到了路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俏君去了哪里,也想不出俏君去了哪里。徐飞慢慢减缓了车速,眉头锁得更加紧了。
“该去哪里?到底该去哪个方向?”徐飞轻声地问着自己。
徐飞无奈地把车子停在路边,想着俏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突然,徐飞想到昨天晚上俏君那通奇怪的电话,俏君有事要说。可是是什么事?徐飞继续努力地想着昨天电话里的每个细节,甚至连俏君说话的间隔长短都要想出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徐飞茫然地看着车窗外的缓缓溜过去的车人,低头之间正好看到身边座位上放着的红玫瑰。
望着那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代表爱情的红玫瑰,徐飞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慢慢拿起那束红玫瑰,耳边想起俏君电话里说的“戒指”。看着身边的空空的座位,回忆着俏君说的戒指,徐飞渐渐意识到俏君有可能在哪里。
想到这里,徐飞立刻发动了车子,向着维港海边开去。
维港海边。
天已经亮了,俏君依旧坐在海边的长椅上,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海平面。俏君突然觉得很无奈,一切都在重复,重复,难道自己与徐飞之间真的要重复回去吗?
俏君现在已经没有了焦急,没有了思想,剩下的只是折磨,和一遍又一遍的痛苦。几个早起散步的人,稀稀落落地在海边走来走去,俏君却无心去欣赏这个静谧的晨景。
俏君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右手食指轻轻摩挲着,一圈一圈,甚至连钻石的每一个平面都要仔细地感受一番。
“难道真的无法拥有一份完整的幸福?”
俏君心里轻轻地问着自己,俏君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现在,俏君很烦,不愿再去想这个问题,甚至不愿再去碰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想到这里,俏君又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海平面。静静地望着海平面,烦躁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俏君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到海边的栏杆处。俏君抚着栏杆,望着微微荡漾着的海面,阵阵凉气迎面冲过来,俏君冷静了许多。俏君摘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仔细地端详着。
“这个,与那个,有什么不同?”俏君心里问着自己。
“都是戒指,都是徐飞送的。而从前与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以前有芊芊,现在有芊芊,以后……”俏君想到这里,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难过。
“我是否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个戒指?”俏君想到这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戒指在俏君的指尖轻轻转动着,朝阳的光芒将戒指映衬得更加动人。俏君的手指慢慢地翻转,慢慢地,戒指带着早晨初阳的光辉轻巧地跌落到了海里。
戒指在海面上的最后一幕,溅起的水花,一切都带着朝阳的光芒,提醒着俏君,那个戒指的美丽。俏君望着那最后一幕,默默地闭上上眼睛。
“问题存在,不能当作不存在,事情发生了,不能当作没发生。”
俏君在长椅上呆坐了一会儿,拿起那个已经快被打烂了的手机,愣愣地看着。
突然,俏君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愣住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徐飞的头像,俏君不知道接还是不接。看着执着地闪烁着的徐飞的头像,俏君的手有些发抖,手指犹豫着,却没有力气接通电话,因为俏君不知道答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过来一会儿,徐飞挂断了电话。俏君望着手机上的屏幕定格,轻舒一口气,有些失望又有些侥幸。
“还可以再想想。”俏君心里默念着,轻轻咬着嘴唇,眼睛空洞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俏君。”徐飞站在俏君身后,轻声说道。
“……”听到徐飞的话,俏君微微挺了一下身子,慢慢地转过头,没有说话。
徐飞走到俏君身边,停了一下,然后在俏君身边轻轻地坐下。俏君的眼神随着徐飞的身子移动,慢慢定格在徐飞的脸上。
“徐飞。”沉默了一会儿,俏君轻声说道。
“你,昨天夜里到现在,一直在这里?”
“是的。”俏君清澈地看着徐飞,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徐飞淡淡地问道。
“……”俏君想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我昨天在酒吧里碰到阿健。”
“阿健?”徐飞轻声说道,心里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转动着眼睛看着俏君,慢慢地接着说道:“与芊芊有关?”
“是的。”俏君说道。
“芊芊与阿健之间有问题,是吗?”
“是的。”
“我知道,芊芊与阿健之间有问题。”徐飞接着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俏君意外地说道。
“嗯,不过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不是吗?”徐飞接着说道。
“……”俏君有些痛苦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怎么?”徐飞奇怪地说道。
“徐飞。”俏君想了想,接着冷静地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听到俏君的话,徐飞没有说话,只是奇怪地望着俏君。
“芊芊与阿健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俏君想了想,盯着徐飞,镇定地说道:“而且,芊芊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这个人是以前的人。芊芊很喜欢他,他们也曾经在一起很久。”
“俏君,你在说什么?”徐飞不相信地说道。
“芊芊心里一直喜欢以前的人,不是阿健。”
“你怎么知道?”徐飞冷静地说道。
“昨天在酒吧里,阿健说的,他很伤心,他真的很喜欢芊芊,可是芊芊喜欢的不是他。”俏君接着说道。
“不会,这个不是真的,我在花店里亲眼见过阿健与芊芊。”徐飞冷静地说道。
“芊芊为什么这样做,我想我们都应该明白。”听到徐飞的话,俏君转过头,接着平静地说道。
“……”听到俏君的话,徐飞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问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芊芊是一直等到昨天,才跟阿健说清楚的。”俏君无奈地低下头,接着感慨地说道。
“俏君?”徐飞突然盯住俏君的眼睛,接着问道:“你昨天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想这个问题?”
“呃,是的。”
“芊芊是为了成全我们,才会装作跟阿健在一起?”徐飞接着问道。
“我想是的。”
“那你,你要做什么?”徐飞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
“我。”俏君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真相。”
“俏君。”徐飞紧紧握住俏君的手,说道。
“我觉得我无法坦然接受这份幸福。”
“……”
“徐飞。”俏君看了看徐飞,满眼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徐飞,我真的,做不到。”
听到俏君的话,徐飞没有说话,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两个人默默地并排坐在海边的长椅上。
“俏君,如果我放不下芊芊,或者芊芊放不下我,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今天的。”徐飞冷静地说道。
“……”俏君抬头默默地看着徐飞。
“你不相信我?”徐飞轻声说道。
“不是,我相信你。”俏君想了想,接着说道:“可是芊芊,我觉得芊芊没有放下你。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能这样自私。”
“芊芊和我之间早就没什么了,如果阿健与芊芊之间有问题,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徐飞镇定地说道。
“……”俏君奇怪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芊芊亲口说的,我相信我的判断。”徐飞坚定地说道。
“可是阿健……”
“其实我也觉得芊芊与阿健之间有问题,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是肯定不会是我的问题。”
“我相信阿健说的话,我也相信我的专业判断。”俏君看着徐飞,冷静地说道。
正在徐飞与俏君说话的时候,徐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芊芊。”徐飞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接起电话,说道。
“找到俏君了吗?”芊芊说道。
“找到了。”
“我想跟俏君说话。”
“嗯。”听到芊芊的话,徐飞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俏君,接着说道:“好的。”
“芊芊。”接过徐飞手里的电话,俏君看着徐飞,轻声说道。
“俏君,我知道了阿健昨天在酒吧的事,从昨天就一直担心会影响到你们,今天来到婚礼现场才知道真的有事发生。”芊芊静静地说道。
“嗯。”俏君说道。
“俏君,我不知道阿健对你说过什么,但是那真的是我跟阿健之间的问题,与徐飞无关。”芊芊平静地说道。
“……”听到芊芊的话,俏君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徐飞。
“还有,我真的有喜欢的人,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才能帮我。”芊芊想了一下,真诚地说道。
“我?”俏君奇怪地说道。
“是的。”
“我能做什么?”俏君接着困惑地说道。
“现在说不清楚,过几天我们再谈,好不好?”
“好的。”俏君有些奇怪,轻声说道。
“芊芊说什么?”俏君挂了电话之后,徐飞问道。
“她说阿健的事与你无关。”俏君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太紧张我,太紧张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想了一会儿,徐飞说道。
“我只是想拥有一份坦然的幸福。”俏君低下头,轻轻说道。
“俏君。”听到俏君的话,徐飞突然一阵心痛,感慨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敏感,特别是关于芊芊的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得来不易。”
“徐飞。”俏君看着徐飞感慨的样子,轻声说道。
“我们人生的新阶段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轻易放弃。”徐飞紧了紧握着俏君的手,接着说道。
“……”俏君只是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徐飞看着俏君,接着说道。
“徐飞。”俏君轻声说道。
徐飞与俏君互相看了一会儿,慢慢相拥在一起,早晨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温暖地照着两个人。
“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事,不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徐飞抱着俏君,突然郑重地说道。
“嗯。”俏君靠着徐飞的肩膀,幸福地点着头,接着说道:“其实,昨天夜里我想跟你说的,可是……”
“你舍不得我。”徐飞笑着说道。
“呵呵,不是。”俏君害羞地笑道。
“芊芊还说什么了?”徐飞笑着问道。
“她说过几天会找我聊天。”俏君说道。
“聊天?”徐飞奇怪地说道。
“嗯,过几天就知道了。”俏君说着。
“嗯,现在已经很晚了。”徐飞看一下时间,失望地说道。
“什么?”俏君问道。
“老婆,今天是我们的什么日子?”徐飞吃惊地说道。
“啊。”听到徐飞的话,俏君突然想到那个戒指,忐忑不安地叫道。
“怎么了?”见俏君的反映,徐飞奇怪地问道。
“嗯,没什么。”俏君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几分钟,就到时间了,不如我们在这里交换戒指,表姨说错过了时间不吉利的。”徐飞想了想,接着说道。
“……”俏君只是愣愣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怎么了?”徐飞一边抓过俏君的左手,一边奇怪地说道。
“……”
“戒指呢?”徐飞突然吃惊地说道。
“……”
“你昨天不会没戴着吧?”徐飞不自信地问道。
“徐飞,我。”俏君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是想告诉我,那个戒指又掉海里去了吧?”徐飞死死地盯着俏君的眼睛,低声地问道。
“呃,如果我说是的话。”俏君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是真的吧?”徐飞提高了声音,急急地说道。
“呃。”
徐飞望着俏君的脸,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好像明白了一样,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戒指的尺寸并不大,应该不会自己掉的,是吗?”徐飞慢慢地说道。
“……”
“丢过一次戒指,你也不应该会再不小心,是吗?”
“……”
“不会是你自己摘下了戒指吧。”徐飞盯着俏君,接着说道。
“……”
“不会是你……”
“是我摘下了戒指,不小心……”俏君想了想,鬼鬼地说道。
“俏君。”徐飞睁大了眼睛,看着俏君,无语地说道。
“现在怎么办?”俏君怯懦地轻声问道。
“……”徐飞看了看俏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难道那缘分的戒指也不属于我们?”想了一会儿,徐飞无奈地看了看俏君,说道。
“……”俏君看着徐飞,眼里充满了失望与自责,没有说话。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我。”徐飞自信地说道。
“……”俏君不知道徐飞在想什么,只是傻傻地看徐飞。
“老婆,你先闭上眼睛。”徐飞接着说道。
“为什么?”俏君说道。
“闭上眼睛。”
听到徐飞的话,俏君乖乖地闭上眼睛。
徐飞用右手轻轻托起俏君的左手,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俏君的手指非常漂亮,徐飞心里默默念着,然后,徐飞郑重地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环在了俏君的左手无名指上。
“老婆,睁开眼睛。”
俏君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徐飞的手指环着自己的手指,一黑一白,突然笑了起来。
“没有了钻石戒指,但是我还有这个独一无二的戒指,而且不会丢。”徐飞望着俏君,笑着说道。
“……”俏君抬起头,甜蜜地笑着看着徐飞。
“谁叫我找了一个习惯掉戒指的老婆。”徐飞无奈地说道。
“你说吧,你说吧,随便说吧,反正我有这个独一无二的戒指了。”俏君无奈地看了看徐飞,故意把左手在徐飞面前晃了晃,说道。
“那你是同意咯。”徐飞惊喜地看着俏君,说道。
俏君只是幸福地笑着,没有说话。
阳光将俏君的笑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徐飞与俏君轻轻地互相吻着对方,幸福的感觉让一切变得更加温暖。
“表姨他们估计已经等得急死了。”徐飞说道。
“他们?”俏君担心地说道。
“我已经告诉他们找到你了,不过他们应该还是会很担心。”徐飞说道。
“我们赶快回去吧。”俏君说道。
“好。”徐飞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俏君站起来,两个人向徐飞车子的方向走去。
“徐飞。”在两个人走的时候,俏君突然说道。
“怎么?”
“我的手,好像很难看。”俏君偷瞄着徐飞,轻轻地说道。
“不会啊,你的手很漂亮的。”
“怎么看,都像少点什么?”俏君想了想,抬起左手,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徐飞无奈地看着俏君,没有说话。
“真的不好看。”
“已经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了。”徐飞晃晃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无奈地说道。
“可是不能时时刻刻戴在身边,而且,大家都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了。”俏君看着徐飞,小心地说道。
“不行,不知道买多少个才够你掉的。”徐飞说道。
“我不是有一个永远都不会掉的。”
“那样的话,以后我们家的咖啡会省下很多的。”徐飞看了看俏君,想了一会儿,说道。
“为什么?”
“廉署会请我去喝。”
听到徐飞的话,俏君悻悻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无奈地看了看徐飞。
三十六
维港海边,俏君愣愣地,依旧无奈地看着徐飞。
“我们回去吧。”徐飞说道。
“……”俏君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怎么,生气了?”徐飞笑着说道,伸手去拉俏君的手。
“徐飞!”俏君突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伸向徐飞,痛苦地叫道。
医院。
俏君靠着床头,有些紧张、有些茫然地向门口看了一眼,双手抚着小腹。徐飞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俏君,坦然地笑了笑。
“……”俏君看了一眼徐飞,有些忐忑地接过苹果,没有说话。
“没事的。”徐飞轻轻地握着俏君的一只手,说道。
“徐先生、徐太太。”医生推门进来,说道。
“医生。”见到医生进来,徐飞有些紧张地说道。
“由于近日徐太太过于劳累,再加上心神不宁,所以这次……”医生面带遗憾,慢慢地说道。
看着医生的神色,听着医生的话,俏君突然觉得一阵恍惚,手里的苹果“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俏君。”听到声音,徐飞立刻转回头,对俏君说道。
“是不是宝宝……?”俏君紧张地望着医生,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很遗憾。”医生看着徐飞与俏君,镇定地说道。
“宝宝,宝宝,宝宝没有了。”俏君喏喏地说道,眼里慢慢盈满了泪水,抬头看着徐飞。
“徐先生、徐太太不必太伤心,二位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医生见俏君的样子,也只能说着平淡如水的安慰话。
“……”徐飞看了一眼医生,轻轻揽过俏君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呃。”见徐飞与俏君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医生接着说道。
“什么?”徐飞见医生的样子,奇怪地说道。俏君只是愣愣地看着医生,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次对徐太太的身体影响比较大,所以要小心调养一阵,否则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医生冷静地接着说道。
“什么?”徐飞急急地说道。
“哦,只是可能,徐先生不用担心,只要按照医生的嘱咐,好好调养休息,不会有问题的。”医生微笑着说道。
听着医生的话,徐飞稍稍安心了一下,揽着俏君的手却加大了力气。俏君靠着徐飞的身子,还在想着宝宝的事,反而没有留意医生的话。
中区警署,办公室,一早。
“飞哥?”芝兰见到徐飞走进了办公室,惊喜地叫道。
“……”徐飞依旧酷酷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径自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臭飞,不是还有半个月的假,怎么突然回来了?”国仁笑嘻嘻地凑过来,说道。
“我怕你们人手不够。”徐飞有一搭没一搭地淡淡说道。
“啊?!”A队的人听见徐飞的话,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徐飞,你进来一下。”这个时候,子山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说道。
“知道了。”徐飞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子山的办公室走去,留下一队惊讶的人。
“坐,Miss Woo 怎么样?”子山示意徐飞坐下,说道。
“很好,医生说恢复的很好。”徐飞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子山接着说道。
“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的,要是想到了,生活岂不是太无趣了。”徐飞淡淡地说道。
“呵呵。”子山钦佩地看着徐飞,淡淡地笑道。
“江sir,你特意把我叫进来,不会就说这些吧?”徐飞见子山的样子,奇怪地说道。
“当然不会,我们现在的确人手不够。”子山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这样,我觉得你还是可以把假休完的,可以不用正常上班,只在需要的时候过来就可以,其他的时间多陪陪Miss
Woo。”
“俏君嫌我烦,呵呵。”徐飞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
“唉,其实我真的怕你怪我。”子山想了想,假意严肃地说道。
“嗯,如果不是你去找俏君了解情况,我也不至于来销假。”徐飞接着子山的话,一半认真一半生气地说道。
“嗯。”子山转了转眼睛,递给徐飞一份资料,接着冷静地说道:“这个是赵燕琴的资料。”
“赵燕琴,俏君的个案,她发生了什么案子?”徐飞接过子山递过来的资料,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赵燕琴成为Miss Woo的个案时间并不长,只做过两三次的心理辅导,所以Miss Woo也不是很了解她。”子山看着徐飞,冷静地说道。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徐飞淡淡地说道。
“根据Miss
Woo提供的资料与曾彦行的心理报告,赵燕琴偶尔会出现精神失控的情况,但是并不常见,只是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反映会比较大,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刺激、会有什么样反应,就不清楚了。”
“那她到底是什么问题?”徐飞皱着眉头,奇怪地问道。
“曾彦行判断,她应该是有轻微的精神问题,不单单是心理问题,所以曾彦行曾建议她去看精神科医生。”子山接着说道。
“建议她?”徐飞有些吃惊地说道。
“是的。”
“为什么不与她的家人谈?”徐飞接着问道。
“因为曾彦行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她是自己跑来看心理医生的。”子山镇定地说道。
“结果呢?”徐飞挑挑眉毛,看着子山,说道。
“赵燕琴当场精神失控,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子山耸耸肩膀,无奈地说道。
“曾彦行怎么会直接对她说?”徐飞有些奇怪地说道。
“精神问题并不等于疯子,有很多种的,不是我们平时想象的那样。我姐姐以前也被人误会过的。”子山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徐飞,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由于赵燕琴过于敏感,所以误解了曾彦行的本意,所以差点当场精神失控。”
“所以发生了意外,曾彦行手臂被刺伤?”徐飞接着说道。
“嗯,是的。”子山点点头,说道。
“这个,好像不需要我们插手吧。”徐飞有些糊涂,奇怪地说道。
“本来是的,不过赵燕琴一定要警方查清楚,以证明她是无辜的。”子山想了一下,接着无奈地说道:“前天赵燕琴打电话报案,我们A队的人去了现场,才发现原来赵燕琴‘觉得’有人要杀她,所以报案。”
“觉得。”徐飞有些奇怪地重复了一下子山的话,接着淡淡地说道:“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头儿,飞哥。”正在这个时候,添海敲敲门,然后探头说道。
“什么事?”子山说道。
“赵燕琴的妹妹报案,赵燕琴死了。”添海面无表情地说道。
“立即出发。”子山镇定地看了徐飞一眼,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赵燕琴家。
屋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赵燕琴的妹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抽泣,A队的人在现场收集证据。
“头儿。”见子山与徐飞走过来,芝兰站起来,轻声说道。
“怎么样?”子山轻声问道。
“她是赵燕琴的妹妹赵燕笛,她昨天夜里在婚纱店里加班,一早回来就发现赵燕琴死了。”芝兰看了一眼轻声抽泣的赵燕迪,小心地说道。
子山对芝兰点点头,然后与徐飞在赵燕笛对面坐了下来。伤心的赵燕迪抬起头来,对子山、徐飞点点头。
“Judy?!”见到抬起头的赵燕笛,徐飞有些吃惊,轻声说道。
“啊?!”赵燕笛惊讶地应道。
“怎么,你们认识?”子山吃惊地看了看徐飞和赵燕笛,说道。
“见过一次,MAN和俏君的婚纱,就是在Judy的店铺买的。”徐飞看了子山一眼,淡淡地说道。
“徐sir。”赵燕迪停住抽泣,轻轻说道。
“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徐飞有些沉重地说道。
“……”赵燕迪看了徐飞一眼,没有说话。眼睛红红地,低下了头。
“赵小姐,麻烦你详细说一遍,今天早上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子山见赵燕迪平静了下来,说道。
“我今天早上从婚纱店回来,因为赶了一晚上的工,所以肚子饿,就到楼下李记去吃早点,然后突然肚子痛,就在李记那多呆了一会儿,然后等我回到家,就发现姐姐,姐姐,她出事了……”赵燕迪断断续续地说道,抹了抹眼泪。
“你是几点回家的?”
“我具体没看时间,早上是5点半后从店里出来的,大约7点左右下的车,然后,回到家的时候,应该有8点多了吧。”赵燕迪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轻轻说道。
“回家后呢?”徐飞接着问道。
“我进了客厅,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东西放的有点点乱,姐姐虽然有病,但是还是很整齐的一个人,所以我有些奇怪,不过我没想那么多。然后我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澡休息,然后发现洗发水没有了,就去姐姐的房间拿,我敲了很久门,姐姐都没应,然后我就推开门,发现姐姐……”
赵燕迪说完,眼里又溢出了泪水,伤心地抽泣了起来。徐飞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忍心,便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赵燕迪擦擦眼泪,平静地说道。
“然后呢?”子山想了想,接着问道。
“我当时就傻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然后报警,你们就来了。”赵燕迪轻轻说道。
“你没有进死者的房间,是吗?”徐飞问道。
“……”赵燕迪有些迟钝,没有说话。
“你没进你姐姐的房间,是吗?”子山与徐飞互望了一眼,接着说道。
“是的,姐姐太可怜了,我不敢进去,我不敢看姐姐的样子,真的。”赵燕迪幽幽地说道。
赵燕迪慢慢抬起头,很疲惫地看了看四周,用手捋了捋头发,忍不住又伤心地抽泣了起来。徐飞与子山对望了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
中区警署,会议室。
邱彼得幽然地坐在讲台旁边,双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严肃地看着大家。
“赵燕琴,女,现年32岁,曾经是幼稚园的美术老师,后来因为健康原因休假两年,现在是MJ设计公司的平面设计师。”
“这个赵燕琴,曾经报过案,是吗?”邱彼得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拿起一个档案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子山说道。
“报过两次案。”国仁想了想,摇摇头说道:“第一次是在曾彦行的办公室,意欲‘行凶’,不过没成功。”
“意欲行凶?”邱彼得听到国仁的话,挑着眉毛问道。
“因为当时赵燕琴突然发作,曾彦行也没料到赵燕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添海接着说道。
“然后呢?”邱彼得听了添海的话,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家,说道。
“赵燕琴错手之间刺伤了曾彦行的手臂,然后他们去了医院包扎。”国仁看了看邱彼得与徐飞,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冷静下来的赵燕琴一直给曾彦行道歉,曾彦行也不想追究的,但是赵燕琴亲自来中区警署报案,要求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事。”
“为什么?”邱彼得睁大了眼睛,奇怪地说道。
“冷静下来的赵燕琴还是很在意曾彦行说她有精神问题,所以一定要我们查她没有精神问题,只是有一些困扰,她去看心理医生也不是因为她脑子有病。”芝兰在一旁解释道。
国仁对大家点点头,没有说话。
“呵,这个应该交给医生,来找我们做什么。”邱彼得听后,无奈地皱皱眉头,接着说道:“那第二次报案呢?”
“第二次,就更好玩了。”振球摇摇头,更加无奈地说道。
“前天赵燕琴自己报案,说她遇到了危险,要我们过去。”国仁接着说道,“因为她电话里说的很急,所以我们立刻赶了过去,可是去了现场才发现,是她自己‘以为’有人要害她。”
“她‘自己以为’,那有没有证据呢?”邱彼得皱着眉头,接着问道。
“没有,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国仁接着说道。
“我们到了现场发现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以为她是故意报假警,所以大家都很生气。”芝兰看了看国仁,接着说道:“可是赵燕琴一定要我们勘察,而且还拿出绳子跟刀子,说是凶器。”
“那你们勘察了吗?”邱彼得疑惑地问道。
“本来呢是不想勘察的,可是赵燕琴一直在说,而且她真的很奇怪,所以我们就随便看了一下。”琪琪接着说道,“谁知道一勘察发现,她本来是Miss
Woo的个案,因为Miss Woo跟飞哥结婚才把她转给了曾彦行。”
“还有什么?”邱彼得听的一头雾水,接着问道。
“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子山看了看邱彼得,说道。
“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邱彼得无奈地挠挠头,接着面带微笑地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破案。”
“Yes,sir。”
中区警署,办公室。
开完会之后,A队的人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我们来先分配一下工作,等下一起吃饭,为徐飞接风。”一进办公室的门,子山立刻笑着说道。
“……”徐飞十分意外地看着子山,没有说话。
“山哥,去哪里吃?”振球接着说道。
“你们选地方,今天我请客。”
“Yes,sir。”大家立刻叫了起来。
徐飞低头微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添海则愣在了一旁。
“赵燕琴的验尸报告什么时候出来?”子山想了一下,转头问添海。
“啊,开会前我问过鉴证科,他们说今天下午就可以出来。”添海看着子山,说道。
“从凶案的现场情况,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是自杀还是他杀。”子山接着说道。
“屋子并不乱,如果是他杀的话,应该熟人作案,凶手应该是赵燕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放进去的。”芝兰想了想,说道。
“但是现场看起来,不像是他杀的样子,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人在的证据。”琪琪接着说道。
“这个需要等报告出来才知道。”徐飞冷静地说道。
“国仁、芝兰,你们去找赵燕琴的朋友、同事了解一下,看赵燕琴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子山想了想,接着说道:“振球、琪琪,你们去赵燕琴住的小区,找邻居了解一下赵燕琴最近的情况。”
“Yes,sir。”
“徐飞,我们下午去曾彦行的心理诊所看看。”
“嗯,好,还有赵燕迪工作的婚纱店,好像离心理诊所不远。”
“我们下午一道过去看一下。”子山点点头,转而对添海说道:“添海,你留在警署。”
“哦。”添海愣愣地说道。
“怎么?”子山有些奇怪,轻轻问道。
“没事。”
“那我们现在先去吃饭,然后下午分头行动。”子山接着对大家说道。
“好啊,好啊。”芝兰与琪琪立刻叫了起来。
“山哥,你们先过去,我等下就过去。”
“?”子山与徐飞奇怪地看着添海。
“我有点急事要办,一会儿就到。”添海有些惴惴地说道。
“人有三急,我们明白。”国仁笑着说道,然后招呼着大家出去,添海只好傻傻地看着国仁。
“好。”子山看着添海紧张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添海的肩膀,笑着说道。
咖啡厅,俏君与楼莲香带着平凡,找了位子坐下来。
“今天累死我了。”楼莲香一坐下,一边脱外套,一边叫道。
“外婆,我也累死了。”平凡坐在一边,接着说道。
“哈哈,是吗,我的小平凡也累到了?”楼莲香听到平凡的话,开心地笑着说道。
“表姨,你要吃什么吗?”俏君在一边笑着看了看平凡,然后一边翻看菜单,一边问楼莲香。
“咦,外面的东西没有家里的好吃,我不吃了,叫一杯咖啡就好了。”楼莲香看着俏君说道。
“妈咪,我也不吃东西,我要跟外婆回家去吃。”平凡在一边,晃荡着双脚,开心地说道。
“是吗?你饿不饿?”俏君低头问道。
“嗯,还不饿。”平凡摸摸肚子,说道。
“小孩子不要在外面吃了,没营养的。”楼莲香看了看平凡,接着说道。
“好吧。”俏君合上菜单,接着对服务员说道:“两杯咖啡,一杯果汁。”
“芊芊找你什么事?”楼莲香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说道。
“她电话里没说,我也不知道。”俏君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楼莲香有些生气地说道。
“啊?!”俏君奇怪地看着楼莲香,应道。
“要我说呢,既然没关系了,就不要整天搅在一起。”楼莲香低头看着咖啡,说道。
“表姨,芊芊是我的朋友。”俏君双手端着咖啡杯,平静地说道。
“……”
“你跟邱sir也还是朋友呢,爹地也是。”俏君挑挑眉毛,说道。
“好了好了,你的道理最多了。”楼莲香赶紧接过来,无奈地说道。
“芊芊。”正在大家说话的时候,俏君看见芊芊进了咖啡厅,立刻站起来挥手叫道。
“俏君。”芊芊走过来,笑着说道。
“来,坐这边吧。”俏君招呼芊芊坐下,四个人正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芊芊阿姨好。”平凡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说道。
“好,平凡好乖,真的很可爱。”芊芊开心地笑着,接着转头对楼莲香说道:“莲姨好。”
“好,好。”楼莲香笑着说道,“你们有事你们聊吧,我跟平凡先走了。”
“嗯。”芊芊点头应道。
“喝点什么?”见楼莲香与平凡走远了,俏君轻轻地对芊芊说道。
“白水就好了。”芊芊微微笑着,说道。
“呵呵,最近看起来漂亮多了。”俏君笑着说道。
“谢谢。”芊芊静静地说道,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对不起,俏君。”
“……”俏君愣了一下,说道:“不要这样说,其实能解脱自己的只有自己,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也没想到你们的孩子因此没了。”芊芊眼里充满了惋惜,自责地说道:“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会早点处理好这件事。”
“我知道的。”俏君温柔地看着芊芊,一只手轻轻握住芊芊的手,说道。
“谢谢。”芊芊平静地看着俏君,说道。
“那今天找我,是什么事呢?”
“我要带个人给你看。”芊芊微微笑着说道,然后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郑东成从门口慢慢地走了进来。俏君愣愣地盯着郑东成,只见郑东成从容地走到了她们的桌子旁,站住了。
“你好。”郑东成淡淡地说道。
“东成,坐。”芊芊微微笑着,招呼着郑东成坐下。郑东成对着芊芊,少有地笑了笑,脸上带着难得的温柔。
“郑、东、成?!”当郑东成稳稳当当地坐在芊芊身边的时候,俏君意外地喃喃说道。
“武小姐。”郑东成轻轻说道。
“芊芊,你们……”俏君心下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可是却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转而向芊芊求证。
“是的,阿健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东成。”芊芊拉过郑东成的手,肯定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给你和徐飞带来这么多麻烦。”
“那你今天是?”俏君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只能静静地说道。
“俏君,还记得我说有事要请你帮忙吗?”芊芊想了想,镇静地说道。
“记得。”
“我不知道该怎么与徐飞说,所以……”芊芊有些担心,忐忑地说道。
“你想叫我跟徐飞说,你跟郑……”说到这里,俏君迅速地抬眼看了看郑东成,接着说道:“你现在跟他在一起,是吗?”
“嗯。”芊芊轻轻点点头。
“……”俏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办法思考下去,只能沉默。
尽管郑东成喜欢芊芊这件事,在芊芊刚刚回来的时候俏君就知道了,可是俏君未曾想到的是芊芊也喜欢郑东成。而现在,芊芊在亲手送郑东成入狱之后又与他在一起,俏君心里一阵疑惑,到底能相信郑东成多少?俏君默默地在心里想着,脸上却十分平静。
俏君当然想象得出,当徐飞知道这件事时可能会有的反应,而且徐飞与郑东成之间的恩恩怨怨并没有了结。想到这里,俏君突然觉得很无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却完全出乎了她与徐飞的意料。
俏君不自主地看了一眼郑东成,却发现郑东成一直在看着自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俏君无法得到任何信息,而郑东成忽而眨动的眼睛,又提醒着俏君郑东成在研究她,俏君感觉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俏君。”过了一会儿,芊芊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徐飞说,我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有你能帮我。”
“……”俏君看了一眼芊芊,没有说话。俏君自己都在考虑着,对于芊芊来说,郑东成是否合适,可想而知徐飞会怎么想。
“我想,你在想我会对芊芊做什么。”过了一会儿,一直沉默着的郑东成突然说道。
“……”听到郑东成的话,俏君心里忽然抖了一下,他的确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我会好好待芊芊的,失而复得,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郑东成平淡地说道。
“俏君,等东成香港的业务结束后,我们就会离开香港。”芊芊微微笑着看了一眼郑东成,接着说道:“我想得到你跟徐飞的祝福。”
“好的,让我先想想。”俏君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慢慢说道。
MJ设计公司,办公室。
“你们办公室的人还真少。”国仁转眼搂了一眼办公室,感慨地说道。
“他们去见客户了,我们都是这样的,要去现场才知道要设计什么。”一个职员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淡淡地说道。
“赵燕琴在你们这工作多久了?”国仁问道。
“快一年了,时间也不算短了。”职员说道。
“她最近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反常?”职员挑挑眉毛,看了看国仁,接着说道:“最近她没有一天是正常的。”
“怎么了?”国仁立刻问道。
“我给她做助手,不知道她最近哪根筋不对,我给她的设计图全都被她撕掉了。”职员忿忿地说道,“年纪大了,火气也大。”
“喂,我问的不是这个,严肃点。”国仁生气地说道。
“……”职员对国仁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说话啊。”见职员不说话,国仁奇怪地说道。
“怎么说呢?”职员皱皱眉,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她跟我们几个同事的关系都不太好。”
“嗯。”国仁应道。
“凭良心说,她人还可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三个月前Bill离开后,她与同事的关系都不好了,老板后来还骂了她两次。”职员接着说道。
“为什么骂她?”
“唉,当老板的,想骂我们,我们不都得听着。不过她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太爱较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Bill走后,她与老板之间的摩擦就多了起来。”
“Bill是谁?”国仁想了想,接着问道。
“也是一个平面设计师,算是琴姐的上司。Bill离开后,琴姐就接替了他的位子。”
“那Bill为什么走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Bill。”职员嘟囔着说道。
“……”遇到这样一个有些无赖的职员,国仁也没有办法。
另一边,芝兰与老板的秘书谈话。
“赵燕琴自从Bill离开后,就坐了Bill的位子,不过呢,慢慢地老板就开始讨厌她了。”秘书八卦地说道。
“为什么?”
“唉,虽然当初老板开了Bill是因为赵燕琴的事,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老板嫌Bill贪心不足,借口开了他,所以Bill很生气,哪里知道老天不长眼睛,Bill偏偏进了一个总是跟我们作对的大公司,然后总是会跟我们公司抢客户。”
“所以你们老板就把事情推到了赵燕琴身上?”
“也是赵燕琴倒霉吧,有Bill参与的客户,如果他们公司拿不到客户,他也绝不让我们公司拿到。”秘书无奈地说道。
“然后呢?”
“老板回公司就说是赵燕琴的设计不好,所以就这样咯。”秘书接着说道。
“Bill因为赵燕琴的什么事离开?”
“Bill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这个人很色的,有一次对赵燕琴动手动脚,然后赵燕琴闹到老板那里,老板就借故开了Bill,Bill就认为赵燕琴为了上位故意整他,然后还到处去说。”
“是真的吗?”芝兰紧接着问道。
“唉,这种传来传去的办公室八卦,三分能传出七分,七分能传出十分,大家就是说说罢了,谁知道真相如何?”
“那赵燕琴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芝兰想了想,接着问道。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每周三下午都请两个小时的假,说是要去学什么课程,不过老板同意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不过呢,上次Ella去见客户的时候,明明见她进了一个商务楼,但是那个地方是没有学习班的。”秘书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什么商务楼?”
“不知道了,Ella没说。”
赵燕琴住宅小区。
“什么事?”赵燕琴的邻居隔着防盗门,问道。
“我们是中区警署的,来了解一下你的隔壁,赵燕琴的情况。”振球说道。
“哦,请进。”邻居打开门,把振球与琪琪让进了屋子。
“赵燕琴最近有什么朋友过来吗?”琪琪问道。
“他们两姐妹人满好的,很少见她们带人回来,最近也没见什么人来过。”邻居想了想,说道。
“那案发那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振球接着问道。
“没有。”邻居仔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案发的前一天早上,妹妹过来敲门,请我照顾她姐姐,但是那天晚上我要去我弟弟那边,妹妹说没关系,只要见她姐姐回来,吃完晚饭就好。然后我就答应了她,等姐姐吃完晚饭,我就去我弟弟那边了。”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约晚上9点左右,走之前我还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后来呢?”琪琪接着问道。
“我是隔天才回来的,回来就知道了姐姐死了事,真可惜啊。”
“那赵燕琴出事前,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事。”邻居想了想,接着说道。
“什么事?”
“姐姐前几天好像很不开心,为此妹妹还跟我说,叫我开解开解她姐姐。”
“赵燕琴为什么不开心呢?”琪琪接着问道。
“我问过她,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说,还说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算那个医生不追究,她也要证明。”邻居想了想,接着说道:“然后我就问她什么医生,她好像很避讳似的,说我听错了,可我明明听到的是医生。”
“那赵燕迪知道不知道呢?”振球与琪琪互相看了一眼,接着问道。
“我后来问过妹妹的,妹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很着急。”
“那案发那天,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来过她们家?”振球问道。
“没有,妹妹早上去上班,然后说晚上可能要在店里加班,所以叫我照顾姐姐,也没见什么人来过他们家。”
曾彦行办公室。
“江sir、徐sir,请坐。”曾彦行十分绅士地请子山与徐飞坐下。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子山看着曾彦行,笑着说道。
“没事,不是大问题,只是皮外伤。”曾彦行在子山与徐飞对面坐下,笑着说道:“你们是来了解赵燕琴的情况?”
“呵呵,是的。”子山与徐飞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程序上也是要来走一趟的,不过,可能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任何事情。”曾彦行无奈地说道。
“这次是命案……”子山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想江sir你误会了。”曾彦行推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道:“不是我能不能说的问题,而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子山与徐飞奇怪地同声说道。
“唉。”见子山与徐飞两个人的样子,曾彦行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关于赵燕琴,俏君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为什么?”徐飞说道。
“我想俏君应该说过了,赵燕琴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肯来找俏君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曾彦行想了想,接着说道:“俏君在放假前与我交接的时候说过,赵燕琴基本上没有说过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不管俏君怎么问,她都说的很少。所以俏君对她也不了解,只能从做过的两三次心理辅导课上来判断赵燕琴的概况。”
“那你?”
“俏君放假之后,我给赵燕琴做过三次心理辅导。俏君说的没错,赵燕琴其实不是来需求帮助的,她是压抑的太久,找不到出口,最主要的问题是她过于敏感,所以很难相信其他人,长期的压抑导致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我建议她与精神科医生交流。”曾彦行镇定地说道。
“她的家人信息一点都没有吗?”子山问道。
“我们这里不是警察局,这些都是病人的私隐,如果她不肯说,我们也没办法的。还有,就算她拿一份假的资料过来,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能从与病人的谈话中去了解情况,尽量帮助他们。”曾彦行接着说道。
“那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发作了?”徐飞接着问道。
“后来我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赵燕琴说她对‘精神’两个字十分反感,再加上她特别敏感,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发作了。本来呢我是不追究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那样在意,还特地跑到中区警署去报案。”
“她知道你曾经在中区警署供职?”徐飞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可能她查过吧,我们这里的医生个人履历里有写过一点简单的资料。”曾彦行无奈地说道。
“她看来情商很高。”徐飞突然说道。
“……”曾彦行与子山没有说话,都抬头看向了徐飞。
“她偏偏专程跑去中区警署报案,那里曾医生的朋友多些。”徐飞笑着摇摇头,说道。
“这个,赵燕琴的确是太认真了,水至清则无鱼,凡事太过于认真了也不好。”曾彦行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
三十七
子山与徐飞从曾彦行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既然来看心理医生,却又什么都不说,这个赵燕琴还真的很奇怪。”子山淡淡地说道。
“可能,她遇到大麻烦了,没办法说。”徐飞想了想,接着说道。
“嗯,连心理医生都不能说,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些。”子山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
“俏君说,这样的病人是要长期接触才能帮助到的。”徐飞看了子山一眼,说道。
“可惜,她等不到了。”子山惋惜地说道。
婚纱店,门口。
“那个是阿凤?!”徐飞奇怪地说道。
“什么?”听到徐飞的话,子山转过头去看。
“还有苏红。”
阿凤、苏红分别坐在赵燕迪的两边,三个人正在说话。
“江sir、徐sir?”见到徐飞与子山进来,阿凤吃惊地说道。
“黄小姐、苏小姐。”子山打招呼说道,停了一下,接着看着赵燕迪,说道:“赵小姐。”
“你们?”赵燕迪疑惑地看着徐飞与子山,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
“我们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一下。”徐飞看了一眼子山,说道。
“哦,请坐吧。”赵燕迪轻轻舒了一口气,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子山与徐飞在三个人对面坐了下来。徐飞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切都很整齐、干净,临街橱窗里的模特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婚纱款式,店里洋溢着婚礼的喜悦。
“阿sir,请。”一个女店员端了两杯饮料过来。
“谢谢。”
“小妍,今天还有什么事?”见店员过来,赵燕迪抬头问道。
“没什么了,那件急赶出来的婚纱高太太说不急要,所以今天不会过来取。”
“哦。”赵燕迪面无表情,看着小妍轻轻应道。
“老板今天、明天都要去见客人,后天出差去日本,所以这两天应该事情不多。”小妍想了想,接着说道。
“还是要做事的。”赵燕迪看了一眼小妍,淡淡地说道。
“老板说如果Judy姐没什么事,可以在家休息。”小妍想了想,笑着说道。
“……”赵燕迪没有说话,只是奇怪地看着小妍。
“老板说弄错了日期,害得你那天加班,很不好意思。”
“知道了。”赵燕迪迅速地看了一眼小妍,无奈地说道:“你去做事吧。”
“我还以为案子破了。”赵燕迪看了看子山与徐飞,想了一下,接着淡然地说道。
“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见赵燕迪失望的样子,子山与徐飞互相看了看,接着说道:“我想了解一点关于你姐姐的事。”
“什么?”听到子山的话,赵燕迪轻声说道。
“赵燕琴有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吗?”子山冷静地说道。
“……”赵燕迪听到子山的话,完全失去了意识,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坐在位子上,眼睛左右转动着看徐飞与子山,一言不发。
“心理医生?”阿凤见赵燕迪没有反应,不相信地小心问道。
“是的。”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赵燕迪醒了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
“江sir,你们没搞错吧。”苏红在一旁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赵燕迪,接着吃惊地说道:“我跟燕琴、燕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看心理医生不是很严重的事。”徐飞想了想,接着冷静地说道。
“……”听到徐飞的话,苏红有些不甘心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因为赵燕琴有点困扰,但是心理医生找不到她的家人,所以……”子山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赵燕迪轻叹一口气,说道:“虽然我跟姐姐相依为命,但是姐姐一直觉得她要照顾我们,所以很多时候她有事都不会说出来。”
“你们?”听到赵燕迪的话,徐飞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呃,我跟母亲。”赵燕迪轻声答道。
“你们的母亲?”子山奇怪地说道。
“是的,她不跟我们住一起,我们很小的时候被养父母收养,后来长大了才找到妈妈的。”赵燕迪轻声说道。
“嗯,你们母亲?”子山点点头,接着问道。
“她,去世几个月了。”赵燕迪淡淡地说道。
“哦,对不起。”子山见赵燕迪平淡的脸,轻声说道。
“没什么。”赵燕迪摇摇头,叹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没什么的,很多事情看你怎么去看,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听到赵燕迪的话,子山与徐飞迅速地对望了一眼,然后都转过头去盯着赵燕迪。
“我们前几年找到母亲的时候她已经患了很严重的精神病,过的很凄惨,所以相对来说,死会让她更舒服一些。”赵燕迪想了想,抬起头说道。
“Judy。”阿凤与苏红在一边轻声说道。
“我没事。”赵燕迪对阿凤和苏红点点头,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姐姐一直自责,姐姐跟我都想给妈妈最好的生活,可是有些时候事与愿违,我也看得出她心里有事。”
“事与愿违?”子山接着问道。
“我跟姐姐一直想把母亲接出来自己照顾,只不过她等不到了。”赵燕迪想了想,眼睛红红地说道。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会是什么样的。”子山想了想,镇定地说道。
“嗯,我明白。”赵燕迪轻轻点点头,想了想,小心地问道:“呃,我姐姐真的去看心理医生?”
“是的。”
听了子山的话,赵燕迪低眉盯着桌面,慢慢溢出了泪水。
“Judy。”苏红在一旁立刻安慰道。
“没事,我没事。”听到苏红的话,赵燕迪抬起头,轻声说道。
“嗯,还有……”子山想了想,冷静地说道。
“还有?还有什么?”赵燕迪立刻接过子山的话,急急地说道。
“赵小姐,请你冷静一下。”徐飞在一旁注视着赵燕迪,轻声说道。
“Judy。”阿凤拍了拍赵燕迪的肩膀,慢慢说道。
“……”赵燕迪对阿凤点点头,接着问子山,说道:“还有什么?”
“赵燕琴去警署报案的事,我想你应该也不知道。”子山镇定地说道。
“不知道。”赵燕迪摇摇头,黯然地说道:“原来姐姐有这么多事。”
“赵小姐,请问你姐姐案发前,是否有反常的行为?”子山接着说道。
“姐姐那几天的确心情很不好,但是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燕迪慢慢说道,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是我不好,我该多关心姐姐的。”
子山与徐飞见赵燕迪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大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都有些心有不忍。
“江sir,Judy今天很累了。”阿凤看了看子山与徐飞,有些生气地说道。
“阿凤。”赵燕迪转头轻声对阿凤说道。
突然,赵燕迪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慢慢靠在了阿凤身上。
“Judy!”、“赵小姐。”大家立刻惊恐地叫了起来。
医院,病房外。
“你们两个,明明看见Judy脸色那么难看,还一直问个不停。”呆坐了一会儿,阿凤突然生气地对子山与徐飞说道。
子山瘪瘪嘴巴,没有说话。徐飞睁大了眼睛,有些愣愣地看着阿凤。
“阿凤,江sir他们也是工作。”苏红在一旁,看见子山与徐飞的样子,赶紧说道。
“Judy那么累,工作,就算是工作,也要选个时间。”阿凤又看了看子山与徐飞,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医生不是说,Judy休息休息就好了。”苏红赶紧安慰阿凤。
“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吵。”这个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淡淡地说道。
“医生,Judy怎么样?”阿凤与苏红立刻围上医生,急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太劳累了,精神状态很不好。我们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谢谢医生。”子山说道。
“……”听到子山的话,阿凤转过头,又生气地看了看子山。子山无奈地转过头去。
“呃,现在没事了,我留这里就行了。”苏红见阿凤的样子,立刻对大家说道。
“你一个人怎么行,我留下来陪你。”阿凤说道。
“没事的,Judy睡醒了我就带她回去,大家不用都留在这里。”
“……”阿凤没有说话,担心地看了看病房里沉睡着的赵燕迪。
“你还要回公司开会。”苏红提醒着说道。
“好吧,要是有什么事,一定叫我。”阿凤说道。
“知道了。”苏红微微笑了笑,转头对子山说道:“江sir,麻烦你送阿凤回钟氏。”
“嗯,好的。”子山立刻接口说道。
医院门口。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取车。”子山对徐飞与阿凤说道,徐飞轻轻点点头。
“我坐计程车。”阿凤说完,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立刻离开了,留下子山与徐飞愣在了医院门口。
“脾气满大的。”徐飞望了一会儿远去的计程车,转头看了看子山,接着说道:“我们回警署吧。”
“嗯。”子山对徐飞点点头,有些无奈地又看了看计程车离开的方向。
中区警署,办公室。
子山与徐飞在走廊上就看见A队的人围成一团,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两个人一边向办公室走,一边奇怪地盯着A队的人。
“发生什么了?”徐飞看着大家,轻声说道。
只见国仁、芝兰、振球、琪琪四个人把添海团团围住,开心地问着。
“冯sir,什么时候的事,你快点招了吧?”振球一手扶着添海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就是,要不是今天听到情报科的同事说,我们还都知道,你太过分了。”芝兰撅着嘴巴说道。
“没道理人家都知道了,我们还蒙在鼓里,说出去我们A队颜面何在?”国仁接着说道。
“就是,我们可是警队精英。”琪琪不服气地说道。
“我,我。”添海被围在中间,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大家围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山有些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愣愣地问道。
“头儿。”听到子山的话,芝兰有些胆怯地说道,其他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山追问道。
“嗯,山哥,是好事。”国仁想了想,神秘兮兮地对子山说道。
“什么事?”
听到子山的话,大家都忍着笑,不说话。添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
“添海,你自己说吧。”徐飞看了看大家,无奈地说道。
“啊。”添海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山哥,我们队又少了一个Freeman。”看着添海张着嘴巴的样子,国仁开心地说道。
“不要乱说,还没有……”
“那、那、那,承认了,是你自己承认的。”芝兰立刻接过去,得意地说道。
“就是,承认了。”琪琪在一旁起哄着说道。
“不要说芝兰了,我都听B队的师兄说过,经常看见你跟那个吴医生一起吃午饭。”振球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怪不得最近都不跟我们一起行动。”芝兰皱着眉,撅着嘴,嘟囔道。
“各位,各位,还没有,还没有……”添海听到振球与芝兰的话,有些紧张,立刻说道。
“那就是正在进行中咯,我们A队的效率向来很高的,你什么时候正式落案?”国仁接着问道。
“OK。”见大家越说越疯,子山终于忍不住严厉地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做这些无聊的事的,今天案子都查得怎么样?”
见子山严厉的样子,芝兰与琪琪立刻收住声音,吐吐舌头,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
“咳,做事,做事。”国仁在一旁紧声说道。大家立刻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低头做事。
“江sir,现在开会对一下今天的线索吧。”徐飞无奈地看了看大家,挠挠头,说道。
“嗯。”子山也意识到自己的有些严厉,轻轻点点头,接着说道:“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中区警署,办公室。
“鉴证科的报告怎么说?”子山双手扶着桌子,镇静而严肃地说道。
芝兰与琪琪一面低头强忍着笑,一面有眼睛偷瞄添海。添海看了看大家,慢慢地打开鉴证科报告。
“芝兰。”子山发现芝兰忍笑的样子,便紧紧盯着芝兰,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听到子山的话,芝兰立刻抬起头来,翻开报告,说道:“表面上来看,赵燕琴的面色发白、口唇青紫,尸体的呼吸道被呕吐物堵塞。同时在赵燕琴的胃里发现大量的安眠药成分,所以判断赵燕琴是因为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而导致的窒息死亡。”
“我们在案发现场也找到了同样的安眠药,赵燕迪说赵燕琴因为工作紧张,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国仁接着说道。
“不过鉴证报告说赵燕琴胃里的药物份量太大了,所以不可能是赵燕琴自己吃多药。”添海接着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她自己吃多药?”徐飞奇怪地问道。
“份量有多大?”子山冷静地问道。
“嗯,这个,根据吴医生的专业意见。”添海看了看徐飞与子山,有些尴尬地说道:“既然赵燕琴有服食安眠药的习惯,那么她应该知道多少的份量就够自杀的,但是赵燕琴胃里的安眠药份量是成人致死剂量的两倍还要多。”
“两份的药,那她岂不是很痛苦,那么多药。”听到添海的话,琪琪皱着眉头说道。
“也许她怕死不了,一心求死。”振球接着说道。
“现场看起来,赵燕琴似乎没什么痛苦,而且现场相对比较干净,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也没什么呕吐物。”徐飞想了想,冷静地说道。
“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很熟悉赵燕琴的生活习惯。”振球接着说道。
“其实赵燕琴这个人本来就有问题,又受了刺激,跟公司同事的关系那么差,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到些什么人,真的不好说会出什么事。”国仁想了想,说道。
“还有什么?”子山想了想,接着问道。
“怎么鉴证报告里的东西这么少,好像现场都没发现什么?”徐飞皱着眉头说道。
“嗯,是的。”添海接着说道,“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指纹什么的,不过在赵燕琴床头的地毯下,发现一张废纸,有不明液体的痕迹,经过鉴证染上不超过10个小时,现在鉴证科在鉴证地毯上是否也有这种液体、是什么液体。”
“是赵燕琴的吗?”徐飞接着问道。
“DNA报告还没出来。”
“鉴证科这边添海你继续负责,Bill那边国仁、芝兰你们继续查。”子山想了想,接着说道。
医院,赵燕迪病房外。
“阿凤,你怎么又来了?”苏红见到阿凤,起身说道。
“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正好想起要给阿旺拿些药,就过来了。”阿凤淡淡地说道,接着担心地问道:“Judy怎么样?”
“还在睡,医生进去有一会儿了。”苏红说道。
“Judy好可怜。”阿凤望了一眼病房,说道。
“嗯,他们姐妹两个真的很可怜。”苏红有些黯然,接着说道:“阿旺怎么样了?”
“……”阿凤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一切照旧。”
“……”苏红看了看阿凤,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什么?”阿凤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打算一辈子这样吧?!”苏红依旧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阿凤愣愣地看着苏红,被苏红突然地一问,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见医生推门出来,苏红立刻迎上去,说道。
“放心吧,病人已经醒了,等下你们办了手续就可以走了,回去注意休息,不要再让病人受到刺激了。”医生微微笑着说道。
“谢谢医生。”苏红说完,拉着阿凤一起进了病房。
送了赵燕迪与苏红回去之后,阿凤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香港的街头闲逛,阿凤不知道想去哪里,就这样茫然地开着车向前走。
“Chez
Maman”巨大的霓虹灯在前面不停的闪烁,提醒着阿凤前面法国餐厅的存在,阿凤慢慢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看着不停闪烁着的几个漂亮的英文字母,阿凤觉得霓虹灯很漂亮,也很温暖,不由得看得发愣了。
“阿凤。”突然车窗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阿凤回过神儿来,转头正好看见子山在车子外敲了敲车窗。
“江sir。”阿凤愣了一下,想了想,摇下车窗,说道。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子山招牌式笑容挂到了脸上,轻轻说道。
“是啊,我,路过。”阿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今天下午,不好意思。”子山点点头,真诚地说道。
“……”阿凤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笑,说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太冲动了。”
阿凤低头的样子很漂亮,低眉浅笑的样子很温柔,子山觉得好像有一只小手在心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愣愣地看着阿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凤轻轻叹口气,抬起头看着前方。
“Judy怎么样了?”子山想了想,接着说道。
“已经没事了,我刚刚送她回家去了。”阿凤想了想,接着说道:“江sir,你去做兼职?”
“啊?”子山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当我遇到一些想不通的问题,就会到Chez Maman来兼职。”
“想不通的问题?是关于Judy姐姐的吗?”阿凤突然两眼发亮,立刻下了车,接着说道:“江sir,什么时候能破案?”
“……”子山有些被这样的阿凤吓到了,想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还没头绪,还不能肯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阿凤期待地看着子山,紧接着说道。
“……”子山愣愣地看着阿凤,没有说话。
“我只是想帮Judy,她真的很可怜。”阿凤见子山的样子,接着认真地说道。
“现在真的没什么头绪。”子山想了想,接着说道。
“哦。”阿凤想了想,又看了看子山,接着说道:“江sir,你说你是来做兼职的。”
“呵呵,是的。”子山笑着说道。
“正好我还没吃东西,走吧。”阿凤一边说着,一边锁上了车子。
“我,我只会调酒。”子山见状,立刻说道。
“Chez Maman有大厨在,你只是兼职,再说喝酒也能喝饱的。”阿凤说完,便向Chez Maman走了过去。
Bill办公室。
“经理,他们是中区警署的警察。”秘书引着国仁与芝兰进了Bill办公室,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Bill不耐烦地对秘书摆摆手,说道。
“哦。”小秘书耸耸肩膀,自己出去了。
“请坐。”Bill依旧忙着画着什么,没有抬头,对国仁与芝兰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有灵感,这个图一定要完成,麻烦二位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没事。”芝兰应道。
“哦,sorry。”完成了图稿,Bill搓搓双手,笑着说道:“设计这种东西,有灵感的时候千万不能放弃。”
“呵呵。”芝兰见到帅帅的Bill已经晕了一圈,轻轻笑了笑。
“那Bill先生现在有时间了吗?”国仁却对Bill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当然有,特别是有这么漂亮的一位Madam在。”Bill轻快地说道,给国仁与芝兰一人倒了一杯水。
“谢谢。”芝兰开心地说道。
“那我们开始了。”
“OK,不知道我能做什么?”Bill奇怪地看了看芝兰,看了看国仁,说道。
“赵燕琴曾经是你的同事。”国仁说道。
“嗯,我想明确一点,不仅仅是同事,而且还是我的下属。”Bill听了国仁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并特意在“下属”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国仁与芝兰不由得抬眼看Bill,Bill则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昨天早上,在她的家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国仁接着说道。
“What?!”Bill不可思议地看着国仁与芝兰,大声地说道,“尸体?!什么意思?”
“就是赵燕琴昨天被发现死在了寓所。”芝兰镇静地说道。
“……”Bill想了一下,接着左右看了看国仁与芝兰,说道:“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你与赵燕琴曾经有过不愉快,是吗?”国仁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啊,那又怎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家现在各走各的,互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Bill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我没问你那么多。”国仁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说道。
“……”Bill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据我们调查了解到,你说赵燕琴是为了上位才跟你发生了不愉快……”国仁接着说道。
“阿sir,我只是一时嘴快说说而已。”Bill紧张地说道。
“……”国仁看了看Bill,揉揉鼻子,接着说道:“你最后一次见赵燕琴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Bill想了想,转转眼睛,接着说道:“很久没见了,自从我从MJ离职之后都没见过。”
“那赵燕琴知道你说她的事吗?”
“我想知道吧,这种事情都是大家一起说说而已,谁会当真呢?”Bill慢慢说道,“如果她非要当真,我也没办法。”
“说话是要负责的。”芝兰看了半天帅帅的Bill,严肃地说道。
“Yes,Madam。”Bill笑着说道,“Madam说的我一定听。”
“从前天到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国仁看了一眼Bill,冷淡地说道。
“前天出去见客户,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办公室做设计,都没时间睡觉,饭都是秘书帮我去买的。”Bill很可怜地说道。
“见什么客户?”国仁接着问道。
“这个……”Bill想了一会儿,说道:“凯德公司。”
“在哪里见的?”
“铜锣湾。”Bill有些无奈地说道。
“见了一天?”芝兰接着问道。
“嗯哼,我们一向如此,跟客户讨论起来,没天没夜的。”Bill满不在乎地说道。
中区警署,办公室。
“江sir,这位是赵燕琴的邻居张太太,她说有线索提供。”一个警员带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进来,对子山说道。
“张太太,你好。”子山说道。徐飞、添海等人围了上来。
“阿sir,前天下午,我看到赵燕琴在小区门口与一个男人争吵过。”张太太说道。
“前天下午?”徐飞说道。
“是的,因为当时是午休的时间,所以当时旁边没什么人,我正好买东西回来准备上去,在公寓门口与赵燕琴迎面遇到,还打了招呼。”
“后来呢?”子山接着说道。
“我在等电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赵燕琴与一个男人说话,我就很好奇过去看了看,然后不知道为何两个人就拉扯了起来,不过很快两个人就分开了,那个男人往公寓里走,赵燕琴站在原地,我就赶紧进去了。”张太太唠唠叨叨地说了起来,“你们知道的了,赵燕琴姐妹俩个很神秘的,不怎么喜欢跟我们说话的。”
“后来呢?”
“后来我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见男的已经进了大厦,赵燕迪也没有出去,正在向公寓里面走。”张太太说道。
“张太太,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子山说道。
“记得,穿了一件灰色运动外套,深蓝色的裤子。”
“添海,你带张太太去做拼图。”子山转头对添海说道。
“Yes,sir。”
中区警署,办公室。
“头儿。”芝兰一进办公室的门,见到子山,说道。
“山哥。”国仁说道。
“嗯。”子山对国仁与芝兰点点头,接着说道:“今天怎么样?”
“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国仁不屑地说道。
“嗯,是的。”芝兰接过去说道,“人长的真是帅,不过聊了几句之后就知道很滑头的一个人。”
“他说什么了?”徐飞无奈地看了芝兰一眼,接着问道。
“他说前天去见了一天的客户,然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公司加班做设计。”
“头儿,这个是张太太做的拼图。”添海拿着一叠资料,说道。然后添海把拼图发给大家。
“Bill?”芝兰看着手里的拼图,吃惊地说道。
“芝兰,你说这个是Bill?”子山立刻接着说道。
“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那倒霉样。”国仁在一边看着拼图说道。
“人家本来就是比较帅嘛。”芝兰瞟了一眼国仁,嘟囔着说道。国仁气结地看着芝兰。
“Bill前天去哪里见的客户?”徐飞问道。
“铜锣湾。”芝兰说道。
“他一天都见客户吗?”子山想了想,接着问道。
“他是这样说的。”芝兰看了看子山与徐飞,说道。
“赵燕琴的寓所在荃湾。”徐飞慢慢地说道。
“芝兰、国仁,查一下Bill的客户。”
“知道了,头儿。”
“这个,是Bill的资料。”添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叠文件。
“路志标,34岁,平面设计师。”徐飞看着资料,慢慢地说道。
“曾两次因非礼被请到警局,不过最后都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有立案。”添海接着说道。
“他的几份工作做得都不错,而且多次被挖角,看起来非礼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事业。”芝兰接着说道。
“看来赵燕琴跟他还真的是有点瓜葛。”国仁接着说道,一想到Bill那副讨厌的样子,国仁又狠狠地看了几眼Bill的照片。
中区警署,口供房。
徐飞与国仁给Bill录口供。
“路志标。”国仁翻看档案,慢慢地说道。
“是的。”Bill看看国仁,又看看徐飞,咽了咽口水,轻声说道。
“我们今天上午见过面了。”国仁推了一下小眼镜,愣愣地看着Bill,接着说道。
“是的。”Bill愣愣地看着国仁,轻声说道。
“我再问你一次,前天,你去过哪里?做了什么?”国仁盯着Bill,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去了凯德公司,跟客户讨论设计问题。”Bill看了看国仁,轻松地说道。
“有人看见你在赵燕琴所住的公寓里出现,是午休的时间。”徐飞死死地盯着Bill,说道。
“……”
“凯德公司在铜锣湾,凯德公司的人说你是上午去开会,午餐之前就离开了。”国仁见Bill不说话,盯着Bill的眼睛,接着说道。
“是,我是去了那个地方,是碰到了赵燕琴,我们就打了招呼,然后就分开了。”Bill低着头,想了想,说道。
“你去那里做什么?”徐飞冷静地说道。
“去见个朋友咯。”Bill说道。
“赵燕琴?”
“那个三八为了上位故意整我,我会去见她?”Bill忿忿不平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赵燕琴住那个地方,就在小区门口遇到她,然后我们说了几句话,没对上脾气,赵燕琴就轻轻推了我一下。”
“后来呢?”
“后来,没什么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那个三八计较。”Bill看了看大家,接着说道:“我就进公寓里去见我的朋友了,然后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朋友?”徐飞面无表情地问道。
“普通朋友。”Bill说道。
“小子,我们会查的。”国仁早就不耐烦了,狠狠地盯着Bill,大声地说道。
Bill愣愣地盯着国仁,脸上露出心虚的表情,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你呢,最好乖乖地跟我们警方合作。”徐飞一直在观察着Bill的表情,低下头,慢慢拿起一支笔,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
“喂,问你话呢。”国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道。
“那天,一直到晚上,我都没有离开,第二天早上直接从那里去公司上的班。”Bill想了一会儿,低着头说道。
中区警署,办公室。
“原来Bill与凯德公司一位高层的情妇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他才可以拿到这个大客户。”徐飞说道。
“而那个情妇与赵燕琴住在同一个公寓楼里,Bill是在赶去幽会的时候遇到赵燕琴的。”芝兰接着说道。
“怪不得那小子不愿意说,看这回他还有什么话说。”国仁得意地说道。
“而现在只有这个情妇可以证明Bill一直在她家里,没有其他的证据。”芝兰说道。
“可是,赵燕琴凶案现场不是没有其他人的证据吗?”琪琪说道。
“赵燕琴与Bill认识,虽然两个人吵过,但是要是进赵燕琴的家,应该不难吧。”振球不确定地说道。
“还有,我问过MJ的人,他们说赵燕琴吃的那种安眠药,Bill也有吃过,这个在MJ公司不是秘密。”芝兰接着说道。
“赵燕琴与路志标只不过是工作上的问题,还不至于杀人。”徐飞接着说道。
“这个很难说的,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听到徐飞的话,国仁立刻接了过去说道:“特别是那个Bill。”
“鉴证科报告。”添海拿着一叠报告进来,说道。
“怎么样?”子山说道。
“废纸上的液体应该是人的眼泪,经过DNA鉴证,与赵燕琴的DNA相符。”
“赵燕琴?!”听了添海的话,徐飞奇怪地说道。
“是的,地毯经过检测,也有大量的眼泪。”
“大量的眼泪,而且是赵燕琴的,她死之前哭过?”琪琪接着说道。
“难道赵燕琴是自杀?”子山想了想,自言自语道。
“但是她胃里的药份量太大,还有,如果是那样的话,案发现场看起来太干净了。”徐飞想了想,接着说道。
“嗯,她吃了那么多药,后来应该很痛苦才对。”芝兰接着说道。
下班之后,徐飞开车回家,路过蛋糕店,正好看见一队人在等着买蛋糕。看着眼前的一切,徐飞想起俏君排队买cheese蛋糕的情景,想到这里,徐飞微微笑了。慢慢在路边停下车,熄灭引擎之后,徐飞准备下车去买蛋糕,一抬眼,却远远地看到郑东成慢慢向队伍走去。
顺着郑东成走过去的方向,徐飞看见队伍的最前面是芊芊,服务员正在把一盒包好的蛋糕递给芊芊。郑东成走到芊芊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芊芊手里的蛋糕。
徐飞远远地看着郑东成与芊芊,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相携离开了蛋糕店。
看着郑东成与芊芊的两张洋溢着笑意的脸,互相甜蜜地望着,徐飞脑子里一片空白,徐飞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三十八
徐飞愣愣地望着前方,一动未动。买蛋糕的队伍慢慢缩短,后面的车子也开始叫了起来。徐飞慢慢回过神儿来,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了,又回头看看后面的车子,对那个无奈的司机歉意地点点头。转过头,徐飞又看了一眼蛋糕店,师傅正在收拾东西,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正常,只有自己是不正常的。
想到这里,徐飞默默地发动了车子,向家的方向开去。
俏君与徐飞的家。
徐飞默默地打开房门,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徐飞微微笑了笑。
“Daddy。”平凡在客厅里玩着自己的玩具,听到徐飞进来,头都不抬地说道。
“呵呵。”徐飞看着平凡专注的样子,哑然笑了笑,接着说道:“儿子,你看都不看就叫Daddy,会吃亏的。”
“哼,我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徐sir咯。”平凡抬起头,得意对徐飞说道。
听着平凡得意的话,看着平凡得意的样子,徐飞地抚了抚平凡的头。今天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舒服、开心,可是徐飞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回来了,可以吃饭了。”俏君走过来,轻声说道。
“哦,我去洗手。”徐飞看了一眼俏君,淡然地说道。
俏君望着徐飞的背影,有些奇怪地皱皱眉,转过头又看了看平凡。
徐飞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旁边的音响,唱着the color of
night,一遍又一遍。徐飞听着音乐,一会儿使劲眨眨眼睛,一会儿又摇摇头。俏君洗澡出来,站在徐飞身后,默默地靠着客厅的墙壁。
看了一会儿窝在沙发里的徐飞,俏君慢慢走过去。
“很晚了。”俏君轻轻在徐飞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徐飞的手,说道。
“哦,你洗完了?”徐飞转过头,看了看俏君,随口说道。
“嗯。”俏君轻轻地看着徐飞,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洗完很久了。”
“是吗?那我去洗。”徐飞恍恍惚惚地说道,却没有起身。
“怎么,有事?”俏君见徐飞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徐飞转头看了看俏君,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徐飞。”俏君从徐飞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好接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徐飞突然泄气地说道。
俏君转眼看了一眼仍旧在唱着的音响,心里已经明白跟芊芊有关。俏君一边想着芊芊的嘱托,一边皱了皱眉,又偷眼看了看徐飞。一直没有机会与徐飞说,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一个机会,俏君心下盘算着。
“是,关于芊芊的?”想了想,俏君接着问道。
“……”听到俏君的话,徐飞迅速抬眼看了看俏君,有些烦躁地说道:“不知道算不算有事。”
“说来听听。”俏君握起徐飞的一只手,轻轻摇了摇,说道。
“我今天,见到芊芊了。”徐飞低头看着俏君的手,慢慢地说道。
“见到芊芊了?”俏君默默地说道。
“嗯。”
“她,跟谁在一起?”俏君想了想,问道。
听到俏君的话,徐飞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俏君。见徐飞看着自己的样子,俏君心里已经明白徐飞见到了芊芊与郑东成在一起,也只好默默地看着徐飞。
“你怎么知道她跟别人在一起?”徐飞奇怪地问道。
“因为我见过了。”俏君停顿一下,接着平静地说道。
“你已经见过芊芊与郑东成在一起?!”徐飞瞪大了眼睛看着俏君,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说道。
“嘘!”俏君迅速地向平凡的房间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是的,是芊芊自己带着郑东成来见我的。”
“为什么?”徐飞沉下声音,严肃地问道。
“你今天也看见了。”俏君镇定地看着徐飞,慢慢说道:“他们现在……”
“是芊芊要你告诉我,她要跟郑东成在一起,是吗?”没等俏君说完,徐飞便急急地说道。
“徐飞。”俏君冷静地说道,握着徐飞的手轻轻加重了一些力气。
“这怎么可能?”徐飞不相信地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但是看得出芊芊很开心。”俏君接着说道。
“开心,跟着一个亡命之徒,失踪三年,断了一条腿,连最喜欢的舞蹈都……”徐飞激动地越说越快。
“徐飞。”
“……”听到俏君温柔的声音,徐飞停了下来,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严肃说道:“跟着这样一个人,她会幸福吗?”
“以前的事,是意外。”俏君看着徐飞,轻声说道。
“意外?!”徐飞不相信地看着俏君,说道。
“谁都不想,郑东成也不想。”俏君慢慢说道。
俏君清澈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徐飞稳住了情绪。
“如果郑东成真的要一切重新开始,芊芊肯给他机会,为什么我们不给?”待徐飞情绪稳了下来,俏君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郑东成真的要重新开始?”徐飞盯着俏君,冷静地问道。
“……”俏君无奈地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接着说道:“如果那个是芊芊的决定,我们要尊重她。”
“……”徐飞傻傻地看着俏君,好像不明白俏君在说什么。
“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芊芊,如果芊芊要这样,做为一个朋友,能做的就是支持她。”俏君慢慢地说道。
“难道,难道,就这样看着她跳进火坑也不管吗?”徐飞不甘心地说道。
“郑东成是天堂还是地狱,我相信芊芊比我们更清楚。”俏君依旧冷静地说道。
“郑东成是疯子,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徐飞想了想,冷静地说道。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他绝对不会伤害芊芊。”俏君接着说道。
“……”徐飞无奈地看着俏君,没有说话。
“郑东成在香港的业务结束后,就会与芊芊离开香港。”看着徐飞奇怪的神色,俏君轻声说道。
“离开香港?”徐飞默默地说道。
“是的。”
“俏君。”徐飞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相信郑东成吗?”
“……”听到徐飞的话,俏君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相信芊芊。”
第二天早上,徐飞接到子山的电话,立刻赶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是一个半地下的人行通道,警戒线将通道一头的几个垃圾箱围了起来,几个警员在外围维持着秩序,国仁他们则与鉴证科的同事一起搜集证据。
“自己人。”徐飞对维持秩序的警员晃了一下证件,弯腰穿过警戒线,慢慢向子山走过去。
“江sir。”见到子山,徐飞说道。
“嗯。”子山对徐飞点点头,转过严肃的脸继续跟报案者说话。
“你是早上几点发现尸体的?”子山一手握着录音机,一边冷静地说道。
“大约7点左右,我昨天有些感冒,所以今天起得晚了一会儿。”报案者指了指身边的狗,接着说道:“本来每天我早上跟rocky散步不是走这边,因为今天起的晚,就从这边走了,谁知道就发现了尸体。”
“在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子山接着问道。
“没有。”
“有没有特别的事?”子山想了想,问道。
“阿sir,这边一般很少有人过来的,我们平时都不过来的。”报案者无奈地摇摇头,晃晃手里的绳子,说道,“今天真秽气,竟然遇到这种事,rocky啊,记得回去要用柚子叶好好洗一洗。”
报案人一脸的无奈,那只叫rocky的狗好像被吓到了似的,紧紧贴着报案者的腿,不时地呜咽一声,好像应和着报案人一样。
“振球,给他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子山转身对不远处的振球说道。
“死者,应该是苏红。”待振球与报案人走远之后,子山冷静地对徐飞说道。
“苏红?!”徐飞不相信地看着子山,吃惊地说道。
“是的。”子山点点头。
“就是阿凤的好朋友,那个香水专家?”徐飞进一步确定着说道。
“是的,还是赵燕琴的好朋友。”子山又点点头,说道。
子山与徐飞环视了一下附近的环境。案发现场很幽静,即使已经是上午10点左右,但是却很少有人从这个地方路过,看得出来现在出现在现场的市民都是来看热闹的。地下通道上方,是一条高速公路,不时有车子快速地开过。
“这个地方,真的很安静。”徐飞仔细地看着四周,说道。
“是的,的确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好像附近也没有摄像机。”徐飞皱着眉头说道。
“凶手应该很熟悉这个地方。”子山冷静地分析道。
“头儿,飞哥,除了装尸体的纸箱外,没有现场没发现什么东西,具体的结果要等鉴证科的报告。”芝兰走过来,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道。
“嗯。”子山轻轻点点头。
“江sir、徐sir。”余医生带着吴月馨与方平走过来,说道。
“余医生,有什么发现?”子山一边说着,一边对吴月馨与方平点点头。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天夜里12点到凌晨2点之间,很明显尸体被移动过。死者脑后有重物锤击的痕迹,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验尸报告出来。”
“谢谢余医生。”
“这个验尸报告什么时候出来?”徐飞问道。
“今天下午就可以。”吴月馨接口说道。余医生点点头,方平则在一旁平静地看了吴月馨一眼。
“嗯。”徐飞对三个人点点头,说道:“谢谢。”
“不客气。”吴月馨对徐飞与子山点点头,说道。
“山哥、飞哥。”添海走过来说道。
“怎么样?”子山问道。
“江sir、徐sir,我们先走了。”余医生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道。
“好的。”子山对余医生说完,转头看向添海,接着说道:“怎么样?”
“问过现场的几个人,没什么线索。”添海说道,“他们都是事发之后过来看热闹的。”
“看来这边真的很少人过来。”徐飞接着说道。
“是的。”添海点点头,然后指着高速路后面的山坡,说道:“这个山坡是人工堆出来的,后面是几个住宅小区,平时很少有人会越过山坡过来,一来是这里比较荒凉,二来是高速路上车比较多,所以很少有人会过来。除非是要走近路。”
“什么小区?”徐飞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是抛尸的话,看周围的情况,凶手有可能会在附近的小区。”
“哦,同福阁、如意苑,还有一个。”添海翻开刚才的记事本,一边看着一边说道,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
“还有一个,是赵燕琴居住的小区。”添海说完,抬头看了看子山与徐飞。
“赵燕琴?!”听到添海的话,徐飞与子山也皱起了眉头,同时轻声说道。
中区警署,办公室。
“江sir。”吴月馨拿着一叠报告,站在办公室门口,说道。
“吴医生。”子山正跟徐飞说着什么,听到吴月馨的话立刻转过头,说道。
“今天的鉴证报告。”吴月馨进了办公室,把手里的报告递给子山,轻声说道。
“谢谢。”子山接过报告,说道:“叫弟兄们过去拿就可以了,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我正好有事过来。”吴月馨微微笑着,说道。
“呵呵。”见吴月馨没有要走的意思,子山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sir。”吴月馨停了一下,轻声说道。
“嗯?!”听到吴月馨叫自己,一丝诧异爬上了徐飞的脸,徐飞下意识地应道。
“恭喜。”说着,吴月馨先伸出了手。
“……”徐飞奇怪地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手,握了一下,没有说话。
“怎么,不会吓到你了吧?”见徐飞的样子,吴月馨笑着说道。
“徐飞结婚已经很久了,今天听到你的话,估计真的被吓到了。”子山也很奇怪吴月馨的行为,冷静地说道。
“哦,一直没机会亲自恭喜你们,徐sir与Miss Woo的故事听得太多了。”吴月馨微微笑了笑,说道。
“呵呵,谢谢。”徐飞看着吴月馨灿烂的笑容,真诚地说道。
“HI。”添海从外面进来,说道。
“HI。”吴月馨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
说完,吴月馨便轻轻地离开了A队办公室,添海则一直望着吴月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吴医生来找飞哥?”回过头来,添海看了看子山与徐飞,说道。
“送报告。”子山淡淡地说道。
“哦。”添海看了看徐飞,应道。
中区警署,会议室。
“死者,苏红,是一个香水专家,目前是钟氏集团的特别顾问。”子山看着资料,简要地介绍道:“苏红现年35岁,独身,身边有很多追求者。”
“那个Bill也是其中之一。”国仁看着资料,愣愣地说道。
“根据鉴证报告,苏红脑后有被钝物重击的痕迹,同时脖子上有勒痕,但是没有采集到指纹,不过在苏红的衣服上采集到一些血迹,不属于苏红。凶手应该简单处理过尸体。”添海接着说道。
“现场只发现几个残缺不全的鞋印,推断不出凶手的体态特征。”芝兰说道。
“不过现场发现了两行压痕,痕迹鉴证说应该是轮子的压痕,由此推断凶手是用家用的小拖车、手推小货车等运尸体到案发现场。”徐飞说道。
“这样说来,凶手应该是在附近的小区住,否则用那样的小车抛尸有些不合适。”邱彼得冷静地说道。
“也许凶手开车到现场,为了不留下痕迹所以才这样。”琪琪说道。
“不过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的痕迹。”振球说道。
“尸检报告怎么说?”子山想了想,接着说道。
“咦?”芝兰奇怪地说道,“苏红的血液有大量的安眠药。”
“安眠药?”听到芝兰的话,大家都疑惑地说道。
“这个,这个安眠药的型号好像跟赵燕琴吃的那种是一样的。”添海仔细看了看报告,接着说道。
“从尸体上的瘀伤与安眠药的消化情况看,苏红是在吃了安眠药之后被缚,而后脑后才收到钝物重击的。”徐飞眼睛盯着报告,接着说道。
“这样看来,苏红是先喝下安眠药之后,被凶手绑了起来。”琪琪说道。
“到药力减退的时候,苏红清醒过来开始,然后脑后受到钝物重击。”芝兰接口说道。
“从鉴证报告来看,这个推断是可信的。”子山想了想,说道。
“这个案子,与赵燕琴的案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邱彼得接着问道。
“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不一样,赵燕琴的案子几乎没有什么线索,除了安眠药的份量太大之外,说是自杀也没问题。”徐飞冷静地分析道。
“而这个案子,凶手留下了比较多的线索。”子山接着说道。
“是的,在尸体的尸斑位置,有大片规则的凸凹印记,由此推测,尸体在被弃之前应该是放在一个有同样花纹的物体上,所以才会有同样的痕迹留在尸体上。”徐飞说道。
“赵燕琴与苏红,有什么共同的朋友?他们会不会是因为同一件事发生意外?”邱彼得想了想,说道。
“有,那个Bill。”国仁想都没想,开口说道。
钟氏公司,阿凤的办公室。
“Catherine,中区警署的江sir与徐sir来了。”秘书引着子山与徐飞进了阿凤的办公室,说道。
“好的,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阿凤对秘书点点头,说道。
“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一起过来?”阿凤见子山与徐飞的样子,不像是私事而来,轻声问道。
“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了苏红的尸体。”子山镇定地说道。
“……”听到子山的话,阿凤好像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愣愣地看着子山。
“我记得你昨天说过,晚上送了苏红与赵燕迪回家,我们过……”
“江sir,你说什么?sue,出事了?”阿凤听到子山接下去的话,断断续续地问道。
“嗯,是的。”
“怎么可能呢?”听到子山确切的答复,阿凤急急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昨天下班之后去医院接的她们,然后亲自送了她们回去,我离开的时候大家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出事呢?”
“阿凤,冷静一下。”子山见阿凤的样子,轻声说道。
“唉。”阿凤平静了一下情绪,用手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
“到那边坐吧。”阿凤从位子上站起来,说道。然后,阿凤引着子山与徐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能说一下昨天的情形吗?”子山说道。
“昨天,我大约3点多开完会,然后就去医院看sue与Judy,后来医生说可以出院,然后我就送她们回了Judy家。”阿凤说道,眼睛微微发红,声音有些呜咽。
子山与徐飞都没有想到阿凤会这样伤心,都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子山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关心。
“后来sue说她留在那里就可以了,然后我大约7点多的时候从Judy家离开。”阿凤想了想,抬起头对子山说道:“然后路过Chez
Maman的时候,遇到你。”
“Judy怎么样了?”徐飞在一边问道。
“她的情况不太好,姐姐的死对她打击那么大,所以昨天一回到家她就去睡了。我陪sue呆了一会儿,sue后来叫我回去。”阿凤十分难过,自责地说道:“如果我昨天陪着sue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阿凤,这些是意外,预料不到的。”子山看着阿凤伤心的样子,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她。
“这次钟氏能拿到欧洲香水的代理,全是sue的功劳,如果不是她,我们根本拿不到。”阿凤平稳了一下情绪,眼里充满着期待地看着子山与徐飞,接着说道,“江sir、徐sir,你们一定要破案,一定要抓到凶手啊。”
“我们会的。”子山镇定地说道。
赵燕迪家。
徐飞按了一会儿门铃,却不见赵燕迪开门。
“难道不在家?”徐飞轻声说道。
徐飞转头看了看子山,正在这个时候,里面传出了声音。
“江sir、徐sir?!”赵燕迪打开门,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声音里带着诧异地说道。
“是的。”
“……”赵燕迪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姐姐的案子?”
“不是,我来了解情况。”子山冷静地说道。
“哦。”赵燕迪有些失望地打开们,接着说道:“请进吧。”
子山与徐飞跟着赵燕迪进了屋子,屋里有些凌乱。
“屋子比较乱,你们随便坐。”赵燕迪一边倒水,一边随意地说道。
子山与徐飞四处看了看,没有说话。
“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赵燕迪在子山与徐飞面前坐下后,轻声说道。
“昨天苏红什么时候从你这里离开的?”徐飞说道,子山则在一边看着赵燕迪。
“Judy?!昨天?!”赵燕迪奇怪地看了看子山,又看了看徐飞,说道。
“是的。”
“发生了什么事?”赵燕迪一脸疲惫,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今天早上她的尸体在附近被发现了。”徐飞平静地说道。
“啊?!”听到徐飞的话,赵燕迪轻呼了一声,手里的水杯立时掉到了地上。杯子碎了,水溅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江sir、徐sir。”回过神儿的赵燕迪,低头看到徐飞与子山的裤脚溅上了水,立刻说道。
“没关系。”徐飞与子山同时说道。
赵燕迪立刻拿来扫帚,把碎玻璃打扫干净,又默默地用拖布拖好了地板。赵燕迪随手拿起身边的纸巾,一边擦着地板,一边用手轻轻擦着眼睛,看得出来赵燕迪今天的精神很不好。
“赵小姐。”子山轻声说道。
“我没事。”赵燕迪擦完地板之后,又坐到了沙发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昨天,昨天我回来之后感觉很累,就叫sue和阿凤自便,然后进房间睡了。”
“后来呢?”徐飞接着说道。
“后来,我9点多醒了过来,阿凤先回去了,sue还在。”赵燕迪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sue跟我聊了一会儿姐姐,不到10点,她就离开了。”
“之后……”子山轻声说道。
“之后,我喝了点姐姐剩下的安眠药,就睡了。”赵燕迪低头说道,“直到今天上午11点才起来。”
“你的手,受伤了?”徐飞看了一眼赵燕迪的右手,说道。
“哦。”赵燕迪看了一眼右手手掌边缘,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口渴,喝水的时候没拿住杯子,碎玻璃划到了手。”
“哦,我想用下卫生间,可以吗?”徐飞看了一眼子山,接着对赵燕迪说道。
“没关系,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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