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刑事侦缉档案V——心上之秋(6)
(2011-12-08 22:5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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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徐飞和武俏君的续篇* |
(三十)
“收到,马上去。”国仁马上回答。
“飞哥,我们查了很久,王建国以前是有个女朋友,不过,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和王建国分手以后她就人间蒸发了。”之蓝一进办公室就对徐飞说。
“怎么可能?她叫什么?”
“章慧云。”
“看看医院里来的资料,有没有一个孩子的母亲叫章慧云的。”
“我已经查过了,没有。很奇怪。”
“难道俏君指的那个姓王的人不是王建国吗?”徐飞心里一沉。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他从口袋里找出了俏君的日记,这是习惯他几乎天天将这个本子带在身上,仿佛因此他会觉得俏君就在他身边一样。他翻到那一页。
九月三日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工作的情绪带回来。心理医生不应该受到病人的困扰,但是今天的事情却让我感慨颇多。今天的病人姓王,他九年以前为了事业离开了自己的女朋友,因为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当上香港中国银行的经理。但是,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女朋友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并且生下了孩子。然而就是在几天前,他以前女朋友打电话来要他去医院给孩子输血,结果他去晚了,孩子死了。他甚至从来没有看过他自己的儿子,他觉得很内疚。
……
徐飞坐下来,应该不是错的,王建国正是香港中国银行的经理,而且也是在大概六、七之前当上的。他于是对之蓝说:“根据俏君的记录,孩子是失血而死的,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孩子。”
“好。”之蓝说。
徐飞再一次摸到这个本子。他已经把本子的俏君手记看过好多遍了。他常常一个人静下来,俏君的话就在耳边响起。
“芊芊来找我,说终于明白徐飞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告诉她和徐飞做朋友我依然很高兴,这是真心话。虽然,我也很清楚,他已经在我的心里生了根,也许一辈子都会记着他。可是,相爱,或者是爱他不是一定要在他身边,只要他过得好,在不在也许只是一种形式,更何况,芊芊为徐飞所付出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不是可以忘记过去的人。他在医院的走廊上说,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当没发生过。是的,这就是现实,所有发生了的,你不能当他不存在。也正如我现在这样清楚,我是爱徐飞的曾经爱过,以后也不可能忘记。但,我还是要活下去,要有自己的生活,一种崭新的生活,那么为什么要让他背着我这个过去,内疚的活呢?毕竟芊芊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时间,错的是自己的执为不悟,虽然走到今天我也许很失败,但只要徐飞真的爱过我,我也不后悔,我觉得他值得。只是,他从未有说过这三个字。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了解。”
徐飞每每想到这里,他会怀疑自己的态度,他会责怪自己,他真的从没有说爱她。真的没有。
“徐飞,想什么呢?”国仁从外面进来冲着徐飞嚷道,他和之蓝都是那种关不住话的人。“晚上我们约了邱SIR出去喝一杯,你来不来?”
徐飞笑了笑,说:“好啊,我也好久没和你们喝东西了。”
之蓝这时正拿着资料进来,一听国仁说出去赶不及地说:“我也去。”
国仁刚刚张开嘴,准备说话,之蓝一把抢过机会说:“不要跟我说是你们男人的聚会,我听道了是邱SIR请客。我要去,而且一定要去。”
国仁的脸顿时变成了讨好的笑脸,说:“去去去,老婆大人开了口,当然要去的。”
徐飞扭过头去,看着他们成天这样的打情骂俏,会让他想起和俏君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逗她生气,可是俏君就是那种聪明的人,每每都会识穿他的阴谋,总是不生气,反倒让他好生懊恼。
下午。
之蓝从情报科回来,直径走到徐飞面前,说:“飞哥,根据情报科的资料,有两个男生是属于失血过多死亡。分别是在八月二十九日中区医院和八月十六日玛丽医院,一个名叫方念国,是加拿大藉的,当天因为车祸而受伤,他的血型特殊,医院没有该血型的血包。另一个孩子叫钟华,摔伤,送医院时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不过他们的母亲都不叫章慧云。方念国的母亲叫杨青,钟华的妈妈叫周家晴。”
“你查了她们的个人资料没有?”
“是的。杨青是加拿大藉,不过她是香港人,大概六、七年前办的移民,在那里和一个叫方新扬的商人结婚,但是方念国是她结婚以前生的孩子。结果方新扬和杨青结婚两年后就死了,所有的生意都留给了她。她是八月回港谈生意。结果儿子意外死亡。至于周家晴就没什么特别,她一直生活在香港,丈夫是保险公司职员。”之蓝说,“我看都不太象。”
“继续查一查杨青,我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她好象已经离港了。去了台湾,根据入境处的记录。”
“有没有章慧云的相片?”国仁从旁问。
“没有,九年以前,王建国大概也没什么人认识。要不再去他家里找找。”之蓝说。
“那你们再去一次王建国家。”徐飞说。
(三十一)
酒吧。
徐飞和子山坐在一起,国仁和添海,之蓝和琪琪,邱SIR带出了他的新女朋友,大家都聊得很高兴。
“徐飞,你打个电话给芊芊啊,叫她也来热闹热闹吧。”国仁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她现在可能还在舞蹈中心,我想她不会来。”徐飞推托,其实他是担心即使芊芊有空她也会不愿意来这样的场合。
“有什么关系,工作归工作,休息总是要休息的吧。你打个电话给她呀。”国仁仍不放过他。
“算了,她不喜欢太闹了。”徐飞说。
“算了国仁,你有之蓝了,还多管徐飞的事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添海说。
“什么,夫唱妇随,这很正常嘛。你看我和之蓝就是分不开的。再说了,芊芊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嫂子,结果呢,总是避不见面,算什么嘛。”国仁就是口不择言,“以前我和MISS W
还无话不说呢。做女朋友或者是老婆的当然应该了解自己喜欢的人,应该融入他的生活圈才对,这样多不好?”
“你胡说什么?”之蓝发现国仁开始胡言乱语,担心徐飞不开心马上打住他。
“我胡说,我说的才对。”国仁喝点酒常常会显得很执着,也借着酒力壮胆,也敢反驳之蓝了。
徐飞沉默了,是的,芊芊现在就是和他生活在两个世界,他自己很清楚,她是不愿意同他的同事一起,但是他骗自己说大家都太忙了,可是这种自欺欺人已经骗不了别人了,国仁都看出来了。他一笑,什么也没说。也许以他从前的脾气,他会觉得国仁讨厌,他还记得第一次和兄弟们出来喝酒,国仁劝他说芊芊早就变心了,他当时很生气打了国仁,但现在他知道,他明白了,其实自己应该多想想别人,太自我不好,这个世界又不是真空。而且,国仁能够这样说,证明他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当兄弟,才会说出真心话来。
邱SIR拍拍徐飞的肩,说:“其实,国仁说的话也不全错,两个人在一起是应该了解彼此,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他又伸出右手臂环住女友的肩问:“对不对呀?亲爱的?”
徐飞低头喝一口酒,慢慢的品,慢慢的体会。那种对俏君的思念,总是在这种时候占据他整个的思维,他仿佛可以看到俏君坐在旁边,说:“有的人喜欢一个人,他说那是他的选择。”――那是什么时候,那天,他几乎以为再也看不到俏君,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一个人这样想着过去,一个人慢慢品竟也喝了四、五瓶啤酒,但他没有醉,他自己很清楚。他在和大家分手之后,一个人很清醒的开车回了家。他走到门口时,已经能听道那首歌:“I AM A BIG BIG
GIRL……”他打开了门,俏君就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问:“去喝酒了?脸红红的?”他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可能,他伸手去牵她,是的,她真的在那里,他不由地一把将她抱到自己怀里,高兴的而又激动地说:“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我?当然去舞蹈中心了。你喝多了吧,怎么问得这么傻?”
徐飞心里一沉,扶起怀里的人,不,是芊芊,他竟然看错了,俏君是短发,面前这个是芊芊。他笑了,一摇头,说:“我可能真的有点醉。芊芊,我想喝水。”
“好,我帮你倒。”
徐飞倒坐在沙发上,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兴好只是问了一句,只是说好想,没有叫出俏君的名字。
“水来了。”
徐飞接过芊芊手里的杯子,一口气把水全喝了下去,说:“我不行了,要睡了。”
“喂?你没事吧?”芊芊关心的问。
“没,只是喝多了一点点。真的。”徐飞甩下衣服,往卫生间去了。
“你行不行啊?”
徐飞头也没有回,进去关上了门。
(三十二)
芊芊摇摇头,弯腰捡起被徐飞脱在地上的衣服。衣服倒着拿起,口袋里的东西就自然蹦了出来。芊芊无意识的捡起来,看到了那个本子,本子没有上锁,她坐下来,整理了一下徐飞口袋里的杂物,电话号码什么的,准备夹到本子里,她以为是徐飞的工作笔记。但当她打开来,翻到一页有些旧的地方,她无意便看到:
十一月三日
我决定走了,今天在医院前庭,和徐飞作了最后的散步,我想他是不会知道我的决定,但是,我却于心底有种如重负之感。
我和他从认识,到相爱,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要一头栽进去,以至于期间有太多因芊芊而起的矛盾,我曾经想过放弃,但是也许真是缘份,我们重新走到一起。徐飞说,他那时已经决定不管过去了。然而芊芊回来了,带着伤痛回来了,带着她伟大的付出回来了,我退出是必然。从徐飞冲医院那一刹那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多在乎芊芊。我不想看见他为难,那么我应该退出,在他们的感情里我甚至是个入侵者。我哭了,在他最后抱我的那一刹,因为我曾经设想过太多种芊芊回来后我们分手的场景,但不是这样,不该这样无可奈何。是的,我曾经说,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再长的准备我还是会痛,我是个普通女生,我一样会有受伤的时候,只是我不说,我也不表现出来。那并不代表我没有。
回忆这种种,现在我反而平和了,是的,从有了孩子开始,我就更加明白,对一个人的感情是可以有另一种方式来延续,所以在我感觉做母亲的这短短四个月里,我无比骄傲,我甚至比以前做得更好。我要让孩子知道,我是个好母亲。我要给他最好的。我也想象过,很多年以后,看到徐飞和孩子站在一起,他和他一样高,有他一样的头发和酒窝,那是一种多么和谐美好的情景?可是,这个孩子突然又不属于我了,那失去的感觉真的仿佛是从我的身体里割取了什么,我曾经做为一个心理医生劝慰过失儿父母的言语,我到那一刻才发觉原来很苍白,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绝不亚于生命。我发觉徐飞也是难过的,是的,直到那一刻我才又开始觉得他也曾经爱过我。
他曾经对芊芊说,感情只有经过比较才分得出轻重,我因此而觉得他对芊芊和我是不同的。但直现在,我平静了之后,已经渐渐明白,他其实要平衡两种感情,也很难,正如子山说的选择和被选择都是痛苦的。
我已经痛过,明白了太多失去,失去其实也是一种拥有吧。我即将离去的今天,最后一次被他抱到怀里,我仍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不同了,他虽然说很后悔不能给我幸福,但是,我明白,我的幸福还在自己手里。
也许,这会是个新的开始,我写到这里,离开了,这个本子也将留下,和记忆一起留下。
芊芊看到这里,心里不由的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自私。她去见俏君的时候,俏君说了太多安慰她的话,为的只是不让她难过,但是,她自己却承受了一切。她甚至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徐飞是知道的。芊芊随手翻到后页,字迹显得苍劲,那是徐飞的字:
俏君,我想你。
你从医院走的那天,我曾经在远处看着你,但我万万没有想道,你会离开。是的,你已经走了,走到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自己有多想你。
还有一句,我从没有说过的话,我爱你。真的。我很清楚。
芊芊的眼泪忽地冲出了眼眶,原来,原来……她知道,她早该知道。
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芊芊急忙收起徐飞的衣服,把笔记放好,擦了一把眼泪。看着徐飞一边甩着湿的头发一边走出卫生间。音乐还在耳边响着:“i am a big 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
(三十三)
俏君刚洗过澡,打开电视,电话就响了,是ADA。
“喂?干什么呢?又是一个人?”
俏君笑着说:“没干什么,准备看看电视就休息了。哪有你那么好,不用工作。”
“我好,为了这个小家伙吃不好睡不好的,累死了。喂,你和宏俊发展得如何了?”
“什么?”俏君又好笑又好气地问:“你干什么这么三八。我和他现在不过是朋友嘛。”
“朋友,我看人家不是这样想的。”
“拜托,人家也没说什么。”
“人家没说?那你怎么看?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也蛮帅,而且,我知道他是很疼老婆的人。”
“有没有搞错,你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讲这些?”
“喂,俏君,是好的就不要错过了嘛。我可是很中意。”
“是啦,你中意,你去跟他说。”
“我是替你中意嘛。”
俏君忽地听道这句话,想起表姨那次在车里说,徐SIR挺不错的,高大英俊……那是多久以前?也许她那时候已经太在意徐飞了,所有的人都知道。
“喂,你怎么了半天不讲话?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ADA在电话那头大声问。
“听了。好了,你真是罗嗦。我知道自己的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俏君敷衍道。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那个徐飞呀?虽然我是没看见过他,但是,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算了,拜托你不要那么痴情。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ADA说话向来直接,从不保留,尤其俏君是她的好朋友。
“ADA,你不要说了。”
“什么不要说,我就是要说,你啊,既然出来是为了离开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生活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你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也许曾经让你刻骨铭心,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你不能老让自己生活在回忆里,没有用的。何必呢?而且,你不试着接受别人你又怎么知道别人不适合你?你又怎么知道还有更精彩的生活呢?”
“ADA,好了,我明白。”俏君平淡地说,“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是心理医生,这些话我经常对病人说,但是,我还是需要时间的。再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亏待自己呢。”
“好吧,你自己能想得开最好。还有周末你还是要过来吃饭。我最近又学了一道新菜,来试试我的手艺吧。”
“好啦。我会来的。不来,你会罗嗦死我。”俏君笑道。
“去,我这么关心你,你还嫌我罗嗦?我老公都快羡慕死你了。今天还怪我只有你来了我才会亲自下厨呢。”
“好吧,不聊了,要睡了。”
“好,再见。”
俏君放下电话,走到窗口。浓雾已经笼罩了夜色,朦胧中,只能看到一些光斑,她想自己也曾经在夜色里和徐飞散步。可是,现在徐飞在做什么呢?在办案吗?这样的时候,一个人站在异国他乡一幢小楼的窗前,思念的情绪淡淡地来去,象那种幽然的小夜曲,静静地流淌着,安详的,也是缠绵的。
十点。
徐飞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床头上的钟已经指向十点的位置。他摇摇头。昨晚也许真的喝了不少,他居然忘了起来。
他赶忙穿好衣服,床头上有一张字条。
徐飞:
看你睡得很好,没有叫醒你。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说你会晚点去。餐桌上有牛奶和蛋糕,你吃了再去上班。
还有,以后少喝点。
芊芊
徐飞笑了,芊芊一直对他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应该知足了。
办公室。
“飞哥?没事吧。”之蓝看到徐飞走进来,关心地问。
“没有,只是喝多了一点,睡过了头。”
子山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徐飞说:“如果不太舒服,可以继续休息。”
“哪有,我没事了。你们干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我请吃饭呀。”
“好,好好。”国仁一听,立刻从座位上蹦起来说:“我最喜欢了。”
“那好吧,晚上我请吃饭。大家都来。”徐飞笑看着国仁,有时候同事之间的这种关心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他以前从不觉得,这是俏君教会他的。
(三十四)
子山来到餐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来了。他笑着朝他们走去。突然有个服务生背向着他转过来,踩到了他。一杯酒都洒到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先生。”
“没关系。”子山一边抹着身上的酒,一边说。当他抬眼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女生他是认识的。就是那个他和MAN吃饭时候看到的女调酒师。显然她根本没有认出他来,这也难怪,他那时不过是个普通的客人,当然不会记得。但是,他记得她,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和唐心完全不象,但对于她的工作,以及她的笑容,真的不由他不联想到唐心。
“先生,我想,这个衣服我还是拿出帮你干洗吧。我想也许擦不干净了。”那女生瞪大眼睛看着他,脸红红的。
“嗯。算了。”子山回答。
“可是……”
这时候徐飞和餐厅的经理都过来了。
“怎么了?”徐飞问。
“没事。”子山笑笑说。
“先生,我想我还是坚持帮你送去干洗。”女孩说。
经理看看她,又看看子山说:“先生实在抱歉,我想我们有责任送你的衣服去洗。这样吧,呆会用完餐后你留下地址和电话,我们会尽快去取衣服。”
子山有点尴尬,说:“如果你们坚持,那好吧。”他又看了看那个女孩。
徐飞拉了他一把说:“走吧,弟兄们等你呢。”
子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唐心和他的结婚照还挂在原来的位置,他习惯的坐在照片前和唐心说话。
“我今天又碰到那个女孩了,我跟你说过的,她叫JACKY,她还弄脏了我的衣服,可是我一看到她就会想起你。她和你一样马虎。我想如果你在,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就象你和俏君一样。说道俏君,她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了,我看得出来徐飞还是想念她的。昨天徐飞喝了不少,一个人坐着发呆,我也不想去劝他了,我想,他和我一样,在爱情这方面总是很失败的。不过,我还算好,虽然你不在我身边,我还不需要对谁来演戏,其实芊芊挺可怜的。今天她打电话帮徐飞请假的时候,我听出来了,她也不快乐,但她仍然是很关心很在意徐飞的。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子山停了停,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唐心笑得很动人的脸,说:“你看起来真的很漂亮。我喜欢你这样开心。”
他的电话响起来。
“喂?”
“你好,江SIR吗?我是今天在餐厅弄脏你衣服的那个女服务生,JACKY,我现在来取衣服好吗?我下班正好要经过你家附近。”
“其实你不用洗的。”
“那怎么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呆会就来。”她挂电话,不给他机会再继续反对。
二十分钟后,子山已经把衣服装好,门铃也响了。
子山开门。
“江SIR,我来取衣服。”
子山看着她,穿着一件格子的外套,笑着站在门外。说:“你进来坐吧?”
“不了,不早了。”
“那……”子山递过衣服。
“我洗好了就送来给你。还有,我的地址我已经写好了。对了,我的中文名字叫许静怡。”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子山。
“还有,你不用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嘛,应该的。”她说着又笑了,眼睛里都是笑意,看得出她是个开心的女孩。“好了,我走了,改天我把衣服送来的时候,你再请我进去坐吧。拜拜。”
“拜拜!”
子山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次想起了唐心,她们都一类人,都是那种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的人。
(三十五)
徐飞在警局楼下停车的时候,之蓝正捧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喂,当心撞着人啊。”徐飞从后面一拍之蓝的肩说。
“飞哥?你来得正好。你看!”之蓝把杂志递给了徐飞。
徐飞有点奇怪的接过去,看到《加藉富商遗孀方杨氏回港,捐款三千万修建孤儿院》。
“飞哥,她就是杨青吧?”
“马上去找她问一问。”徐飞严肃的说。
港岛香格里拉酒店。
徐飞和之蓝敲开了杨青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
“你好。我们是香港中区警署的,有件案子想找方杨青女士协助调查。”之蓝说。
“你们先过来坐吧。我去叫她。”
徐飞和之蓝跟着进去。
片刻功夫,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女士,穿着大方,气质也很高雅。
“你们好。我就是方杨青。”她在徐飞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您好。我是徐飞,中区警署重案组沙展。这位是邵之蓝。”
她点头笑笑,和气地问:“请两位,有什么事情?”
“我们想问你认不认识王建国?”之蓝问道。
她听道这个名字脸色颇有变化,说:“认识。我们在生意上有过接触。”
“他在半个多月前和他的太太一起死在家里,是中毒死的。”徐飞看出了她表情上的变化,不动声色的说。
“是吗?”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就是沉默。
“所以,方太太,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最后一次见道王先生是什么时候?”之蓝问。
“大概有两三个月了,我们与银行商讨一批贷款的问题。”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台湾?”徐飞问。
“十一月二十号。台湾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我过去开完会,然后逗留了一个星期。”
徐飞看了看之蓝,他发觉这样问下去,可能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问道:“方太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的儿子是不是几个月前因为车祸死亡?”
方杨青脸上顿时流露出悲痛的情绪,她忽地站起来,问:“这个和你们有关吗?”
“对不起,方太太,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一些问题。”之蓝忙说。
“是的,小国是死了,是车祸死的。你们满意了。”她坐下,用手支撑着前额。
“对不起,方太太,您儿子方念国是当年跟随你嫁入方家的,我们想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徐飞单刀直入的问。
她抬起头,脸色难看,瞪着徐飞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不回答吧。我不是你们的犯人,我不想回答,这和你们无关。”然后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还有其它的事情,不送了。”
徐飞和之蓝只好起身,徐飞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方太太,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如果让您不愉快的话,我道歉。”
之蓝不可思议的看着徐飞,她发觉徐飞真的有点变化。以前他向来是个做事执着的人,只要自己认为是对了,要他开口向别人说抱歉几乎不可能。
“飞哥?”之蓝在走出来以后问:“你怎么突然会对她说抱歉?”
徐飞看了看她,笑了笑说:“是不是以前我只管做事,不懂得人情世故?其实,我只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失去儿子对她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我们却偏偏还要提起。”
“那倒是。可是,你不觉得她对王建国的反映很平淡吗?”
“我倒是觉得她听到王建国这个名字又听说他死了,其实是故意表现出来这种平淡的。”
“那怎么办?我们今天还是一无所获。”
“先回去和江SIR商量一下。”徐飞说。
江子山的办公室。
徐飞敲门。
“进来。”
“关于王建国的案子想找你说说。”徐飞直接在子山对面坐下。
子山放下手的文件,看着徐飞说:“说吧,听说今天你和之蓝去见过杨青了。”
“是的,她对王建国的死表面看来反应很平淡,但是我觉得她的故作冷静。而且,她一听道关于儿子生父的问题就很敏感。所以,我觉得她儿子的生父和她之间一定是曾经有过很多不愉快。”
“你的分析也没错,但是,通常女人都不愿意提过去,尤其是这样的个人私隐,她有激烈的反应也不奇怪。”子山理性的分析道。
“所以,我看,要做她的工作,也比较难。”
“那通过别的途径吧。现在也没任何证据证明她和王建国有关呀。”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章慧云。”
“可是,你不是说,光凭直觉解决不了问题嘛?”
徐飞笑看子山说:“是的,在荒岛的那一次就是个教训。”他顿了顿,说:“好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便转了身,轻轻带上子山的门,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他又再提起在荒岛,那时候俏君问他的话他还记得,但却似乎没有什么机会给她回答,而自己心里的答案又是什么呢?也许,人往往是要在真正危急的时候才知道心底里最真实的感受吧。
(三十六)
电话响的时候徐飞正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一些资料。
是之蓝接的电话。
她挂完电话以后,看着徐飞说:“飞哥,杨青死了,是自杀死的。”
徐飞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现在已经有同事在那边了。”
“我们去看看。江SIR
在吗?去叫他。”徐飞起身。
酒店。
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的记者,看见子山和徐飞他们走进来,便蜂涌而上。
“请问,死者是不是方杨青女士?”
“请问她是不是自杀?”
“请问……”
子山和徐飞都默不作声,只有国仁解释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请让让。”
来到现场,房间里同事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江SIR?来了,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从表面上看来死者是自杀的。而且,我们还在她的床头发现了一封信。”一位先到的同事说着递给子山一封信。
子山和徐飞对视一眼,展开了信纸。
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了。而且,我希望我的离去可以弥补一些我的过失。是的,我现在可以承认王建国是我杀的,我下的毒。我恨他对我的抛弃,恨他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我的幸福,以至到最后,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救不了,我真的很恨他。因为对我而言,小国是我全部的希望,我之所以能够这样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这样的希望。然而老天连我这一点点的小小的希望都要毁灭,我真的不想再怨尤了,我只有一死,只有去会我的小国,也许那里还会有一点点对我的仁慈。
章慧云绝笔
徐飞看过之后,走到卧室,看到杨青也就是章慧云,正平静的躺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子山也跟着进来,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要想一想。不过,根据现场的状况来说,我想她是自杀的,这一点可以肯定。”
“那好吧,回去我们再研究。”子山说。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男人,三十出头,样子很年轻,但从他失落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相当心痛的。
“请问……”国仁正跟在他后面问。
昨天领徐飞和之蓝进来的那个女人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他是方先生的弟弟。”
“方先生,我想,什么时候方便录一下口供?”国仁跟着问。
他看都没看国仁一眼,似乎他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
“方先生?”国仁轻轻拍了他一下,他还是没有反映。
子山向国仁摇摇头,对着那个女人说:“这样吧,我们再约时间。”
“对不起。”那个女人走近来说,“我想方先生可能最近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心情不太好,希望你们明白。”
“是的,你们好好休息。”
子山说着和徐飞走出了卧室。
晚上十点,子山正在乱按电视机的遥控器。门铃响了。
子山便开了门。
“是你?”
“是啊,你的西装洗好了。”许静怡笑眯眯地说着一边举着子山的衣服。
“谢谢。”子山一把接过去,说:“进来坐一下吧?要你连着跑两趟,我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是我不对嘛。其实,你不用过意不去的,你现在请我喝水吧,我口好渴。”她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一边说着一边坐下。
子山看着她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直径朝厨房走了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心如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的看着,说:“你的太太好漂亮。”
子山刚好端着水走出来,笑了笑说:“她已经不在了,我们结婚那天因为意外她死了。”
“对不起。”许静怡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不安的说,说罢又不经意的伸了伸舌头,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没有关系,虽然她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是,她可以看到我好好的。我早就明白了。”
“是啊。难得你想得这么开。”她喝了一口水说。
“其实,她也很喜欢调酒,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要做个最好的调酒师。”子山看着心如笑盈盈的眼睛说。
“那她一定很成功了?”
“她?和你一样很马虎。”
“是吗?不过我真的很马虎。”许静怡瞪大了眼睛说,“你不知道,我不到一个月已经两次弄脏了客人的衣服。不过,还好,遇到的都是你们这些比较好说话的客人。”
“是吗?”
“是啊,我还记得上次是十一月十九号。那天是我最后一天在那间法国餐厅上班,结果还要闯祸。”
十一月十九号?子山立刻想起,也就是王建国死的那天。事情好象是有点巧。而且她所说的那间餐厅也就是王建国死前去过的餐厅。
“有什么事么?”许静怡看他的表情很奇怪,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你那天遇到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男人,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方新平。”
子山一顿,方新平,就是今天案子里女死者丈夫的弟弟。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