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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公案之黑狐狸】

(2013-05-29 01: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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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风浪袍带萃(一)

【狄公案之黑狐狸】

高罗佩享年不永,比唐代韩退之多活一岁。《黑狐狸》是绝响,赶稿于辞世之前的病中。中篇长度,结构线索简明——也许为了结构完整性而放弃了更多人物和情节嵌入。但这部短篇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宿命论、神秘感,仅从标题就可以略略感觉阴气嗖嗖。本文插图引自中国文化出版社2009版连环画《黑狐狸》的封面,上面吹笛子的女郎形象并不符合原著。秀才宋一文善吹笛,民女凤凰善舞,女道士玉兰善诗歌,前朝知制诰邵襄文善属文,县令罗应元善泡妞,胡人相貌的如意法师善谶纬……


大致情节是这样的:浙江金华县罗应元县令趁中秋大摆诗人聚会,座上皆是诗文有名的贵客,除了邻县浦阳的狄仁杰。地点在九王子昔日筑造于金华的宫殿(多年前九王子谋反已被诛)。

有两位是致仕还乡,一位是前朝知制诰邵樊文(文坛耆老),一位是前任礼部侍郎张岚波(适逢回乡祭祖),两人皆有诗名。一位诗貌皆奇的女道士玉兰(蜚声诗坛十数年,戴罪路过金华),还有敏悟寺的如意法师。

 

中秋之夜,月明星稀,灯烛尽灭,烟花连连绽放于冰冷天壁,胜景如斯,众人登上高处亭榭,皆啧啧不已----烟花放了半晌。忽然,女道士兴冲冲地说去化妆间看看将登场的舞女凤凰,她要为这场胜景献上久违的《黑狐曲》,此次若是在诸公面前大展舞姿,邵、张二位大人会推荐她去京师教坊深造。说毕离开正从亭榭折回画厅的众人,走进那扇圆形的门。此时,如意法师却死死瞪着玉兰入门的背影,呆呆出神,似乎看见了什么。果然,凄厉的尖嚎打破聚会上惬意的私语,从那边越传越近。玉兰回至画厅门前怔住,只见两手沾满鲜血,眸如死灰。罗应元大叫一声,狄仁杰也将酒杯翻洒衣袖。这才闻得她言:凤凰刚刚死了!


中秋舞女惨案发生的前两天,狄仁杰正在为罗县令分忧破解当地秀才宋一文被杀一案,凶手尚未查出。突然又凤凰被杀,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而狄仁杰判断凶手正是中秋座上客的其中一个。道士玉兰本是押解路过金华的戴罪之身,罗县令几度周旋才迎为贵客,这下却成了杀害凤凰的头号嫌疑,罗县令大为沮丧,深深担忧自己前途即将坠入渊薮。狄仁杰并不这么认为,他通过一场山崖之巅的再次酒会锁定凶手——来客仍是中秋宴会上的人。


狄仁杰掌握的种种线索表明,杀害凤凰和宋一文的正是同一个人。这日清晨,前往山巅翼古亭聚会的诸客正行山路,大雾弥漫。如意法师看见一只黑狐狸在不远处坐着望来,不禁叹息说:“原来她也死了!”如意法师正是指的居住在荒废的黑狐祠的孤女朱红,她是凤凰的好友。狄仁杰大为惊讶。张岚波笑说,这次真是雾里会!如意法师却说,“断头会!”众人登得山巅,凭栏赏景,雾色渐退,红日破云千里,分外妩媚。酒间,狄仁杰几度撩拨女道士玉兰的心理底线,想要她透露出朱红生身父亲是谁,道士被激怒了,她跳起来大骂:“狄仁杰,你真是个无耻的讼棍!”


悬瀑飞泻一般,激动的玉兰讲述了自己杀害秀才和凤凰的动机和经过。原来,秀才竟然是道士在长安的老情人!
而凤凰之死,也正因凤凰无意得知玉兰赴京二审可能被维持判罪的核心证据而被玉兰灭口!玉兰最后说,“狄仁杰你个二逼县令,本奶奶如今早已将生死放在肚子外面了,多一重罪,也不过是个死而已!”


群情愕然,皆默不作声,最蛋疼的要属罗县令,他私下解枷的犯人在自己辖区连杀两人,这个罪责万难逃脱干系!顿时,一妻八妾、十一男娃、四个闺女的罗县令顿时感觉冷风嗖嗖,从脊背直贯后脑。曾经几度沉稳淡定、颇吟风月的罗县令此时汗正满额,

这时,前朝知制诰邵襄文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整了整先皇赏赐的科摩罗拉犀带,理一理头上的掐金丝襥头,高傲地看了看天边的红云,又目环群客,最后缓缓盯在玉兰身上。许久,哆嗦的枯唇坚定地迸出两句话:“玉兰,是老夫对不起你,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宽恕……”一语未了,邵樊文翻出亭子的栏杆,往那百丈深渊纵身跳下!

“啊!-----”玉兰一声凄绝的尖叫,顿时两目星炫,泥委在石板上。狄仁杰方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半晌,玉兰终于恢复平静。罗县令的嘴巴现在还没合上,披着猩红袈裟的如意法师闭上鼓鼓的大眼睛,合十轻声念道:“无量天尊!”


原来,八零后文艺才女玉兰真正的唯一老情人是五零后的邵襄文。十八岁那年,当初与她相爱的五陵少年竟与一位女侠私奔,抛弃了她,不知所终,十九岁那年,她与邵樊文双双跳入爱河,邵帮助他从京师安置在金华,两人度过了一段令彼此终生难忘的美好时光。当时邵正是金华一府之主,短暂的恋情无奈向现实的利益低头,邵襄文之父聘媒令娶了当朝宰相的女儿,而两人也分手了。邵没有留给玉兰一文钱,她无奈退身烟花柳巷苟活,但心里仍深爱着邵。后来温东阳赎她出了水火,移居京师,她心里却仍念念不忘邵。后来得知邵私通九王子手下一个将军的小妾(朱红之生母),被莫将军发觉,邵只得先下手为强,匿名告发九王子阴谋造反,并引来朝廷对九王子稽核,莫将军也坐诛杀。此事邵樊文大获先皇信任,仕途青云直上,直至升任集贤殿知制诰。

莫将军小妾留下的骨肉正是狐狸祠的孤女朱红,邵不敢公开承认,常蒙面到荒祠看她。朱红一次将宋一文来金华查资料试图翻案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就杀宋灭口。又因为偶尔一次从狐狸祠出来碰见舞女凤凰(朱红唯一的好友),当时并不在意,昨夜在聚会上又认出她,生怕她吐露真情,于是趁放烟花之际,溜进房间杀了凤凰。如今发觉狄仁杰、罗应元已然勘破邵的罪行,出于对邵疯狂的爱,玉兰主动跳出来承揽一切罪责,企图解脱邵。

 

玉兰鞭挞奴婢致死,确有其事。玉兰当时连夜叫来一同掩埋尸体的不是秀才而是邵襄文,后来匿名告发玉兰杀人的也是邵。只因为两人当夜又短暂穿越到十年前那段时光。事毕,她又向邵襄文提议能否让一切重头再来?出于无法理解的原因,老邵比十年前更坚定地蜿蜒谢绝了玉兰,这让玉兰彻底发疯,她当晚的态度极为失态,让邵襄文心里蒙上不详预兆。就这样,邵襄文离开道观,带着对玉兰的无尽怨毒的回味,消失在茫茫夜色。三天后,官府缉拿人员来到道观直接发掘出奴婢尸体,拘捕了玉兰——邵樊文谋借官府之力将她除掉。

对于杀害奴婢,玉兰供认不讳,也没有供出将自己出卖的至尊宝。因为烈性的玉兰虽然没有得到他的承诺,但仍然深爱着他。
获死刑待秋斩之际,赶上了李唐皇室的十九大召开,权力交接,这年玉兰二十九岁,八零后的1984到2013年。新皇即位,朝中许多文臣都向新皇提及这位著名女诗人的谋杀奴婢案有疑点未决,有必要二审,其实都有怜惜之心,拟予翻案。新皇也想一睹这位久归山林的女诗人的风采,因特命刑部传唤地方押解进京再审。于是路过金华境内,却很巧碰到了破案大师狄仁杰,更巧的是在这次诗友会上被东家邀请的同座竟然还有那个负心汉邵襄文!
女道士吟月诗其一:
孤月乘时云裳谢,斜烛照客吹蟒襟。
今别君去金华远,昔盟鸾凤誓空殷。
风吟潇竹声声院,露滋棠蕊片片心。
倾杯流溢辉皎皎,痴我此程顾频频。
女道士吟月诗其二:
秋月升庭宾比满,佳人舞裳酒恰酣。
(第二首怎么写也写不过第一首了,应个景吧,有思路再续。话说道士玉兰为了保全心上人邵襄文,主动拦了两条人命案上身,因为她性子比较烈,她不管邵襄文做了什么,自己都甘心为他去死。但是这一点也激怒了邵襄文的自尊心,他不愿苟活在这个女人的庇佑之下,毅然选择高贵的无言自首,并跳下悬崖。朱红是他的私生女,秀才是打算寻找资料揭露邵襄文当年为掩盖与九王子之妾私通的丑事,而被邵襄文发觉而灭口的。凤凰是个野心勃勃的想要出名的舞女,她跳舞是意在威胁邵襄文以往的丑事,想要邵襄文将她推荐给长安歌舞剧团。邵襄文趁着放烟花,偷偷溜进化妆间,用剪刀刺死了凤凰。简介就是这样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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